頓一頓，“當然了，你也沒錯。錯就錯在錯了人。”

“早過去了。”商邵輕描淡寫地說：“他是更年期，脾氣越來越暴躁，什麼時候改了，什麼時候才有通的余地。”

溫有宜抿一抿：“你現在是懂怎麼氣人了，跟陸陸反著來。他現在反倒比你讓我省心。”

“陸陸在山里還好？”商邵順其自然地問。

“說是快下山了。”

“陸陸讓你省心，無非是人生大事定了。”

商邵以前從不會主聊這個話題。溫有宜頗意外，將茶壺放下，瞥他一眼，不聲地說：“你還知道啊。”

“你剛說我錯人，那對于我這個份，什麼樣的才對的？”

溫有宜更怔。的長子問得并不咄咄人，溫和而不疾不徐的語氣，讓一時之間吃不準，他是不是又在為于莎莎的份打抱不平。

“那個莎莎……”

“我沒在說，確實不可以。”商邵打斷，“我的意思是，如果陸陸是我的份，是長子繼承人，你們還會允許他和柯嶼在一起嗎？”

他的問法夠委婉，但溫有宜一時想岔，臉都不對了：“Leo……你也喜歡男的了？”

商邵一口咖啡嗆出來。

溫有宜埋怨瞪他一眼：“你以為這些聲音我聽得還了？媽媽晚上睡著睡著都會驚醒，就怕你有一天也帶個男的回來。”

商邵抖開餐巾一，眼眸微垂神淡漠：“我的婚姻大事之所以難定，是因為你們有你們的要求，男的不行，明星不行，長得差的不行，世對不上的不行，學歷不夠高的也不行，你找來找去，無非是這家的千金，那家的小姐。”

“怎麼會？”溫有宜否認。

商邵角勾起一微諷，目卻徑直：“要是我有一天也帶個明星回來，你難道同意嗎？”

溫有宜張了張。不知道是否是的錯覺，但這一瞬間，幾乎被他得心頭一掌心冒汗。

但頂住了力，回答得保守：“明星，也要看是什麼明星。像小島那樣清清白白的，人品端正，為人通達，個堅韌又長相好的，有什麼不可以？怕就怕娛樂圈的明星過慣了自由散漫的日子，紙醉金迷又……欠缺某些方面道德的自律，那對于你來說當然不可以。”

溫看著商邵：“阿邵，你是未來的當家人，你的妻子，是要做媽媽現在做的這些事的，的一言一行、品行儀態，都會被人拿放大鏡看著。你如果娶一個聲名狼藉、揮霍的明星，對于商家在外的形象來說，你也知道有多傷害。如果商家的形象不重要，那你為什麼不去玩模特、捧歌手、炫富、泡夜店、養三四個人呢？跟你一起長大的，有幾個人沒有這麼做？”

為了商家的形象，甚至娛樂場和賭牌的運營，都要更名為“綺邐”，以和商宇集團區分開來。

商邵點點頭：“人品端正，清清白白，聰慧通，個堅韌，長相好，對嗎？”

他站起，抄起手機：“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知道？”溫有宜不明就里，警覺起來：“阿邵，你套我話。”

商邵勾了勾：“沒有，不敢。”

他推開椅子，沖他母親略一頷首：“別多想，我還有事，先告辭。”

應剛吃完早餐回床上補覺。

昨晚上熬狠了，緒波又很大，骨子里的憊懶。被商邵撈進懷里時，已經又小睡了半覺。

“你回來了？”

商邵看迷蒙的模樣，簡直想笑。不知道還以為昨晚上干了什麼。

“這麼困？”他吮一吮。

早晨興致足，他眸暗了，瓣流連至耳側，低著聲，半是命令半哄：“舌頭給我。”

應把自己的往他掌心送，又聽話地張開齒關。被他深地吻了半分鐘，也跟著清醒過來，兩條長疊著輕輕地蹭。

商邵著，漫不經心地玩：“還有幾天？”

“兩三天。”應睜開眼，眼眸水潤又迷離，撅一撅，臉頰的紅一直暈到眼尾，瞪一瞪他。

商邵笑了一聲，明知故問：“干什麼？”

“明明知道不可以……”應不說了，被商邵很地進懷里。

他結滾得厲害，呼吸滾燙起來，既是始作俑者，又是自作自，半笑著嘆一聲：“到底是誰派你來考驗我的？”

補覺到下午，聽傭人匯報說溫有宜去赴下午茶了，便安下心來帶應四轉轉。

把應介紹給父母，是一件要從長計議的事。他既怕嚇跑了應，又怕兩人剛升溫的關鍵時段橫生波折，因此慎之又慎，步步為營。但那點叛逆總是時不時冒出來，讓他干出把人帶回家的稚事。

商宅獨占一山，一步一景，曲徑通幽，茂修林中有會所，專為宴請和家庭團聚之用，會所臨湖，湖心有小島，養著數百只火烈鳥。這是商檠業送給溫有宜的，因為火烈鳥是忠貞不渝的鳥，一生只擇一偶。

誰都沒想到，喂了一通鳥，一轉，一向最被鐘用來避雨靜坐的亭下，冒出了商檠業的影。

父子兩個都面無表，只有應了驚嚇。

正被商邵牽著手。

沒化妝，跟那天在海邊莊園的臉別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