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人格端正。
幸好他人格端正。
“我看晚上,就我們大家一起吃個飯好了。”總制片客氣的聲音響起,將柯嶼的思緒牽回來。
這里面栗山最德高重,制片人說完,目征詢他的意見,他點點頭:“也好,把小一起上,還有你這個新助理,讓老杜現在就安排下去。小島,我們也有段時間沒聚,晚上一定要盡興。”
第68章
老杜真有能耐,下午就派人開車去了省城,拉回來了一大車食材,什麼河鮮、羔羊、進口冰鮮,應有盡有。
借了村子里頭臉人的廚房和飯廳,他和另一個道師傅擼袖子親自下廚,熱火朝天地忙了兩小時,預備開席時,最后一點太正好從地平線落盡。
夜戲都在前幾天拍完了,應收了工,隔老遠就看到商邵站在導演組棚底下。現場軌道線路著,到都是排電線,工人師傅四忙著收燈罩收攝影機扛蘋果箱,應一邊摘圍脖,一邊小跑過去。
那千層底的鞋穿不慣,還距離幾步的地方,冷不丁就被絆了一下。
口里的驚呼還沒來得及出聲,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呢,便見一道人影極快地往前一閃,再定睛瞧時,一雙漂亮的男士的手攙住了應。
應差點就跪在地上了,商邵兩只手都用了些力氣,將人攙扶起來,仔細看著的膝蓋:“有沒有摔到?”
“喲喲,別啊,應老師怎麼臉紅了?”B組導演打趣也就算了,偏偏從導筒里打趣,一時間“應老師怎麼臉紅了”傳遍了片場每個角落。
應拿冰涼手背臉,故作鎮靜地接過了俊儀遞過來的保溫杯,一邊小口抿著,一邊問:“什麼時候過來的?”
“保一條的時候。”
應知道商邵對電影一事一竅不通,故意問:“‘保一條’是什麼意思?”
商邵失笑一聲:“當我是笨蛋?”
兩人穿過片場,肩并肩往景區酒店走去。酒店在河對岸,要上渡。渡是這兒的必要通工,不僅要站人,轎車、小貨車、老鄉趕集的鴨牛羊也都靠這個過河。上了渡,清凌凌的黃河水浩浩湯湯流速極快,兩岸蘆葦飄花,天地像融在了一片淡暖的硫酸紙中。
船發出轟鳴聲,牽著人和車輛橫渡過去,不過三四分鐘的功夫。靠了岸,灰木石結構的酒店禿禿地佇立在土坡前,共五層,門口栽梨花樹,但此時蕭條,唯有幾蓬野草被鳥兒從河灘帶到了這兒,蓬又灰頭土臉地綠著。
商邵是領了柯嶼的吩咐,來這兒接應過去吃飯的。滿劇組的都曉得他是今天跟在柯老師邊的助理,因此看到他跟應出雙對,目倒也不怎麼好奇。
應的房間在五樓,俊儀跟住一塊兒。兩個孩的閨房不方便進,商邵安安靜靜地等候走廊上。房窸窣叮哐一陣,過了會兒,許是收拾好了,門推開一條小,應扶著門框,看著他的雙眼,正經客氣地邀請他說:“林先生可以進來等。”
商邵掐住指間那玩了很久也沒點燃的煙,隨走進去。
腳尖將門輕輕抵上的時候,他把應打橫抱了起來。
那件極難的戲服已經提前了,房暖氣熏得很干,應只披著一件日式斜襟浴袍,帶子在腋下系了個蝴蝶結。
可憐的俊儀,度過了人生中最慌最無地自容的十幾秒后,聽到商邵吩咐一句:“找地方待著。”
這屋子就這麼屁大點地方,又不是什麼套間,還能去哪兒!俊儀滿臉通紅憤憤不平地閃進浴室,雙手托腮,一屁坐到了下翻的馬桶蓋上。
應臉紅得要命:“還是個小姑娘……”
多余的話也沒了,跟商邵吻倒到床上。
藏青的蝴蝶結帶子被一只手輕巧地開,質浴袍一,出底下純白的蕾。
“于莎莎在這里,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搭扣也沒解,只是鋼圈連著海綿墊被一同推了上去。他一手慢條斯理地捉弄,一邊垂了眸,不經意地問。
“忘了,想告訴的……”應忍耐著急促起來的氣息,“別……”
商邵笑了一下,將手了開來:“換服,去吃飯。”
應一邊從柜里挑著私服,一邊問:“你們下午見到了?”
商邵坐到了窗邊的沙發扶手椅上,將那支煙在玻璃茶幾上輕嗑了嗑,“嗯”了一聲。
應回眸,他這樣養尊優的男人,待在這種陳舊、古老、散發著些許霉味的房間里,居然也自在。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套著薄山羊絨的打底衫,說:“昨天來的,跟我道歉,說上次不是故意說那些話。”
“哪些話?”商邵敏銳地反問。
應怔了一下:“我沒告訴過你?”
“只被我主猜過一句,說你材好。”
應想了一會兒,玩著袖口:“是我不敢跟你告狀,也許在你心里沒有那麼糟糕。”
“試試看。”
應沒話,商邵一手支腮,一手勾住指:“坐過來。”
應便在他懷里坐下,“其實也沒什麼,無非是說你跟比金堅,被家人拆散,余未了,心里還惦記彼此。”
商邵無聲地抬了下半邊角,目不不慢地鎖著:“我心里惦記誰,你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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