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聿南好像讀懂了薑渺的意思。

他的手指更用力了些，在文的位置按了下去。

手指有些涼。

薑渺了一下子。

“這文其實不是玲瓏酒吧花魁的含義？”時聿南問。

薑渺搖搖頭，“不，南晚音調查的沒錯，它確實是花魁才有權力留下的能證明份和權勢的文，不過，這並不是我自願的，我沒有參加過花魁的選拔。”

“什麽意思？”

時聿南突然覺得文上的糲增加，他很想再認真看了看它的模樣。

薑渺卻更地勾住他的脖子，“別放開我。”

眼裏閃過一驚恐，此刻的看起來像是一隻驚的兔子。

時聿南扶住，讓站穩。

“你說，我聽著。”

“這個文，是為了遮蓋傷疤。”

薑渺說著，低下了頭。

下一秒，時聿南覺到手臂上涼涼的，落了一滴淚。

“一個煙頭燙的傷疤，因為傷口很深，造了染，之後一直留有痕跡，我不想讓這個痕跡跟隨我一輩子，便去紋了文。”

說完後，薑渺大口大口呼吸著，努力讓自己冷靜。

調整好緒後才抬頭，“傷疤是薛天鶴做的，他親手，用煙頭燙的。”

時聿南震驚，這句話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大。

“他為什麽這麽對你？你們有什麽恩怨？”

時聿南無法想象。

薑渺正常的生活軌跡都是圍繞著遊覽劇團和芭蕾舞演出，怎麽會和薛天鶴那種惡扯上關係？

“就是因為你缺錢，要賺錢？”時聿南隻能這樣猜測。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低劣？”薑渺自嘲。

時聿南不語，片刻的沉默，讓薑渺一下子喪了氣。

“起初確實是為了錢，不過後來，我和薛天鶴之間有了點衝突，他想弄死我。”

現在回憶以前的事，痛苦和恐懼一點也不。

“什麽衝突？”時聿南問。

他更想知道的，是薑渺如何從薛天鶴手裏全而退。

現在的……是不是傷痕累累。

薑渺放開了他的手，和他拉開些距離。

“我不確定這件事你知道之後是好事還是壞事，所以……”

搖搖頭，“我不想說。”

時聿南步步，把薑渺到了牆角，“你現在不說，我也會想辦法知道，與其那麽麻煩，不如你現在就告訴我，大家都輕鬆。”

薑渺咬著，呼吸急促。

屋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

正在這時，桌上的線電話又響了起來。

薑渺明顯鬆了口氣，“你先去接電話吧，萬一有什麽急事。”

線電話一般沒人會打，隻要響了，必定是和工作有關的急事。

時聿南放開薑渺，接起了電話。

“不好意思時總，陳書不在，這件事必須得向你匯報，剛剛收到一份快遞，說是必須由您當麵親自簽收，您現在方便簽收嗎，我送上來。”

“哪裏寄來的？”

“沒寫，隻是一個牛皮信封。”對方說。

時聿南略一忖度，餘瞥了還靠著牆站著的薑渺。

“好，你送上來吧。”

在員工到辦公室前，時聿南打開了辦公室所有的遮擋。

這間屋子終於見，瞬間恢複了正常的模樣。

就連薑渺也到沙發上坐下，看起來兩人都在工作狀態。

信封送到，員工很快離開。

那信封拿在手裏沉甸甸的重量。

上邊隻寫著四個字——時聿南收。

“會是什麽？”薑渺瞥了一眼，“要不我先出去，你慢慢看。”

“等等，”時聿南反手拉住，“我們的事還沒說完，你等著。”

一個信封而已，他可以當著薑渺的麵打開。

隻是裏邊的東西掉出來的那一刻，兩人都嚇到了。

“這……”薑渺子一，一下子癱坐在了沙發上。

時聿南的眼神冷得仿佛能殺人。

信封裏是一堆照片，每一張都誇張又骨。

主角是同一個人——徐孟孟。

穿著不同的服，擺出了各種惹人遐想的姿勢，加上迷離的眼神、人的表，每張照片都意味深長。

時聿南把信封朝桌上一摔，扭頭拿起電話撥通了保全室的號碼，“馬上調出半小時的監控視頻，我下來看。”

掛了電話，他要走，“我去監控室，你先回陳千意辦公室繼續工作，這件事我來理。”

“等一下。”

薑渺從沙發上站起來。

經過片刻的休整後，已經恢複了正常。

拿起桌上一張照片。

徐孟孟穿著最喜歡的二次元cos服裝，是一個非常可的兔子郎造型。

本來漂亮又有趣，可是照片上明顯擺拍的角度，讓這張照片顯得非常不正經。

“你看這裏。”

薑渺指了一下照片右上角，給時聿南看。

“一個紅點？這代表什麽？”

“這是水印，”薑渺深吸一口氣，“代表著……紅廳娛樂城。”

時聿南臉一變，“你的意思是，徐孟孟也落了薛天鶴的手？”

“以我對薛天鶴的了解，這些照片早在寄出來之前，就已經放進了各種網站，讓會員付費瀏覽，所以……現在就算你去查了監控也沒用，已經傳遍了，他把照片寄過來給你，是想給你個下馬威。”

薑渺分析著，臉越來越蒼白。

“混賬！”時聿南一拳打在桌上，“什麽網站，我馬上去理。”

“你很擔心徐孟孟是不是？”薑渺突然問。

這問題讓時聿南眉心一皺，“不管我和是什麽關係，我都不會讓這種侮辱。”

薑渺苦笑了一下，“你誤會了，我不是吃醋，隻是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你需要我才能解決。”

“什麽意思？”

此刻的薑渺倒是比時聿南淡定一下，先坐下來，把照片一張張擺放整齊，數了一下。

“八張圖，應該是經過心挑選的，保守估計，他們拍了上百張。”

薑渺吸了口冷氣，“慣用手段，都不需要薛天鶴手，他手下的人就能做。”

時聿南好像懂了，“你在紅廳娛樂城的時候，是不是經曆過同樣的事？”

“我沒有，”薑渺搖搖頭，“隻是親眼目睹過別人……”

那些過往，以為自己可以忘掉，可黑暗的記憶總是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