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時聿南對紅廳娛樂城有了基本的了解。
可他想知道的,更多是關於薑渺的事。
“你對他做了什麽,所謂的把柄,究竟是什麽事?”
薑渺垂眸,一些不太好的記憶湧上來。
緩了一會兒,開口。
“我一開始以為娛樂城就是個正常舞蹈演出的地方,後來才發現裏邊的齷齪事,我暗中收集證據,拿到了地下通道的鑰匙,把好幾批被困的人放了出去,就因為這個,薛天鶴視我為眼中釘。”
聽起來輕描淡寫的一番話,背後簡直是暗流洶湧。
薑渺幾乎是拚上了命,才換來了那些生的自由。
腰上的那個煙頭傷疤,也是因為放走了生,薛天鶴暴怒之下,用煙頭燙傷了。
時聿南盯著薑渺的眼睛。
從此刻的淡定和坦然裏,仿佛能看出當時的暗流洶湧。
時聿南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你做了那麽過分的事,薛天鶴卻沒有你,他想要你是不是?”
他的用詞那麽直接,薑渺眼神閃了閃。
“他確實說過對我有興趣,當然,我不可能答應。”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薑渺覺得時聿南的問題很奇怪,皺了皺眉。
時聿南扯了一下,“薛天鶴明麵上還有其他生意,算是在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如果你跟了他,也會有不盡的榮華富貴,你為什麽不同意?”
“原來在你眼中,我真就是那麽貪慕虛榮的人?”
薑渺覺得好笑,“同為男人,你難道還看不懂男人的心?薛天鶴喜歡的,不過是我的皮囊,或者在舞臺上的環,他邊人那麽多,隨時可能對我失去興趣,我為什麽要把自己的人生,到這種未知的虛渺裏,我沒那麽蠢。”
這番話聽起來確實順耳。
時聿南表緩和了不。
“就因為這樣?”他接著問。
薑渺微微了子,“不因為這樣,也是因為,我心裏一直有別人,所以沒法接薛天鶴。”
點到為止。
沒再繼續。
時聿南還想接著為什麽,一旁的手機閃了一下。
薑渺越過他拿起來,看到屏幕上跳著“薛天鶴”三個字。
很明顯,時聿南也看到了。
薑渺快速側過去,擋住他的視線。
是薛天鶴發來的消息,一行字:“事已經解決,答應你的,我會做到,希你也不要言而無信,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文字下邊,跟著一張照片。
薑渺看清後,嚇了一跳。
竟然是時辰海!
他幾乎被淹沒在了人堆中。
看著這張照片裏時辰海的表,沒有半點快樂的意思,愁眉苦臉,像是唐僧進了盤。
可憐兮兮。
薑渺大驚,“時辰海怎麽也去了娛樂城?他和薛天鶴也有聯係?是娛樂城的常客?”
時聿南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了鼻子,“我不清楚他的事,或許是吧,他本來也是玩的人,說不定把娛樂城當了自己的據地,樂不思蜀。”
“是嗎?”薑渺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薛天鶴把時辰海的照片發過來,是以為這能為要挾我的把柄?”
“是不是要挾你不清楚,這照片要是流出去,恐怕時老頭的高又要犯了。”
時聿南幸災樂禍。
薑渺卻笑不出來。
總覺得事兒有點不太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幸好,徐孟孟的照片當晚便在全網消失了。
在這一點上,薛天鶴當真是說話算話。
晚上,薑渺確定了那些部網站上都搜不到“徐孟孟”這三個字後,敲開了時聿南的房門。
本來是想和他分這個好消息,讓他可以放心。
沒想到房間門推開後,裏邊漆黑一片。
時聿南站在臺上吹風,被月拉很長的一道影。
這場景,恍惚間有些似曾相識。
薑渺突然明白了。
時聿南每天都被工作裹脅著,很能有自己的時間。
一旦他空閑下來,就喜歡自己待著,房間的臺上非常安靜,除了月和淡淡的風聲外,什麽幹擾都沒有。
薑渺輕手輕腳走過去,在他邊站定,“徐孟孟的事已經搞定,你可以放心了,也能安心上學,聽說對繪畫很有興趣,以前我有個同學就是畫家,最近正在開畫展,下次不如帶上徐孟孟一起來看看?”
時聿南扭頭看過來,沒說話,眼神倒是意味深長,仿佛在問:“你還有我不認識的同學?”
薑渺沒有接他的眼神,低著頭,在想自己的心事。
半小時前,剛和陳千意通過電話。
陳千意知道最近發生的幾件事後,擔心得不行,一再確認沒有危險後,才放下心來。
“對了,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就那個徐孟孟,之前你不是讓我查過,但什麽都沒查到。”
“是啊,好奇怪,怎麽會一點信息都沒有,難道是時聿南有意為之?”
陳千意又說,“我今天又得到了新的消息,確實是時聿南做了手腳,‘徐孟孟’這個份是假的。”
“假的?”薑渺大驚。
“說假的也不準確,應該說,是改過,之前的名字孟栩,在父母去世後,時聿南把養在邊,才讓改名為‘徐孟孟’,連帶著份證也換了。”
“時聿南為什麽要這麽做?”
“改頭換麵的原因無非兩種,要麽有仇家,要麽份特殊,據我了解,徐萌萌屬於第二種,的父母也查不到半點消息,保做得非常好。”
“時聿南說過,徐孟孟的父母是因他而死,所以他必須要肩負起照顧的責任,或許……”
電話兩頭的人同時沉默,心裏有了自己的猜測。
“薑渺,”陳千意突然焦急起來,“你得小心啊,時聿南這個人很複雜,他上有太多挖不完的,我總覺,會對你不利。”
“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沒有了退路,千千,我現在不是為了劇團,我還想……”
陳千意知道在想什麽,但卻不想讓說出口。
“你的心意你自己清楚就好,我當然希你如願以償,但我更希你平安快樂。”
薑渺笑,“有你在我邊幫了我那麽多,我當然能平安快樂,關於徐孟孟的事,我會親自去問時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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