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聿南今天確實請了假,不過去辦的不是思睿公司的事兒,而是去了一趟徐孟孟的學校。
徐孟孟原本已經放假了,是被時聿南送去了學校。
車上,睡眼惺忪,“叔叔,你能不能別這麽折磨人,我好不容易能在家休息幾天,還得被你抓去上課,我怎麽那麽慘啊!”
時聿南瞥了一眼車上的時間,“九點半了,你昨晚是不是熬夜打遊戲了?”
徐孟孟嚇了一跳,連忙坐直了子,“才沒有呢,我昨晚一直在看書,可認真了。”
心虛地藏起了手機。
這點小心思本瞞不過時聿南,不過他沒追問,隻是說,“你在家是真的一點都學不進去,還是去學校待著吧,也安全些。”
“安全?”徐孟孟小心翼翼地問,“叔叔,是不是你又惹到什麽麻煩事了?”
這些年徐孟孟被時聿南保護得很好,但心裏其實很清楚,時聿南上背負著太多東西。
他擋在前邊,接住了不子彈。
車子繞過一個彎,學校大門就在正前方。
“謝之今天在嗎?”時聿南突然問。
徐孟孟一愣,“輔導員?他好像前兩天就回學校了,假期還有一些學生檔案上的事兒要理。”
時聿南點點頭,沒多說。
直到下車後,徐孟孟才恍然大悟,“你是來找輔導員的?把我強行送回學校,隻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吧?”
時聿南當然不會承認,把扔在了自習室前,重重地了一下的額頭,“你欠下的三張畫這周必須完,不許講條件!”
徐孟孟仰天長歎,一聲哀嚎。
五分鍾後,輔導員辦公室門口,時聿南抬手敲了敲門。
裏邊隻有謝之一個人,正在忙前忙後整理學生檔案,頭也沒抬地說,“進來。”
“謝老師有沒有空,給我三分鍾時間和你聊一聊。”
謝之聽出這聲音,抬頭,看到時聿南時愣了一下,皺眉。
“時總,雖然你是我們學校獎學金的發起人,和校長關係也很好,但這畢竟是一所正規的大學,你是不是出太自由了點?”
“不好意思,”時聿南走進去,靠在謝之的辦公桌前,看著他,“我去了劇團,他們說你最近回學校了,沒辦法,我隻能來這裏找你。”
“有急事?”謝之放下手裏的東西,抬頭看他。
雖然這間辦公室不算小,但這兩個大男人麵對麵站著,仍然顯得周圍擁得很。
氣氛陷焦灼。
“我聽說幽蘭劇團舞臺前的那架鋼琴是你花錢買的,破費了。”時聿南淡淡開口。
謝之一愣,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那是我送給薑渺的開業禮,不算破費。”
時聿南點點頭,“你的心意已經收到了,特地囑咐我,讓我親自過來一趟,把錢還給你。”
說著,他掏出一張卡,輕輕放在桌上。
“裏邊有十萬,除了購買鋼琴的錢之外,剩下的部分是你在幽蘭劇團幫忙那麽久的報酬。”
謝之瞥了一眼那張卡,臉一變,咬咬牙,“時總,你這是在辱我?”
時聿南抱著胳膊,“謝老師多想了,一碼歸一碼,你為劇團付出了那麽多,理應得到回報。”
他的冷靜高高在上,和謝之的惱怒了鮮明的對比。
時聿南就是喜歡看著別人在自己麵前氣急敗壞,最後臣服的樣子。
“你是有錢,但很多東西是錢買不到的,”謝之把卡還回去,“你拿回去,卡我不會收,謝的話,我會讓薑渺私下和我說,那是我和之間的事,時總就不必參與了。”
看來他也不是個善茬。
能做上大學輔導員的知識分子,當然不會是普通人。
時聿南對付其他人那些招數,放在謝之上是不適用的。
也好,這樣一來,兩人都不必再演戲。
時聿南直接說,“那條手鏈是薑渺媽媽的,現在在你手裏,你覺得合適嗎?”
謝之眼神一怔,“?”
“薑渺是個善良的人,知道你是對他好,所以有些話沒法開口,既然這樣,我就來做那個惡人。”
時聿南拿起卡,這次直接輕輕放了謝之前服的口袋裏,裝好後,還順手拍了拍。
當下他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這小子,材不錯。
片刻後,他抬頭,“錢給你,手鏈還我,意義這麽重大的東西,謝老師不會是想獨吞吧?”
被安了這麽大個罪名,謝之可不起。
他轉從包裏拿出手鏈。
上次從薑渺手裏拿到後,他特地訂做了一個盒子,好好的保管著。
錢還不還不重要,手鏈是一定要還回去的。
這是謝之還在等一個更合適的機會。
沒想到……
時聿南拿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沒錯,是那條手鏈,上邊新加上的兩顆鑽石熠熠閃。
“行,既然這樣,那你和薑渺就兩不相欠了。”
說完,他準備離開。
“時總,”謝之住他,“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拿回手鏈的時聿南心不錯,願意和謝之聊幾句。
他轉回頭,故意,“我在想什麽?”
謝之咬咬牙,“要比家背景,我確實比不過你,你是高高在上的商界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時總,你想要的東西,可以用強取豪奪的方式去搶,可以砸錢去買,但呢,你覺得是可以搶、可以買賣的嗎?”
一番毫不客氣的話,讓時聿南變了臉。
“我喜歡薑渺,從大學時候就喜歡了,上次我和薑渺說過,我要一個和你公平競爭的機會,答應了。”
“所以呢?”時聿南語氣愈發淡。
“所以,希時總也可以公平競爭,今天這種背著薑渺來侮辱我的做法,希以後不會再有。”
時聿南笑得輕鬆,“謝老師未免太敏了,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隻是習慣了每件事都有頭有尾,不要拖泥帶水。”
他晃了晃手裏的盒子,“這條手鏈之前斷過一次,是我重新設計,親手改造修好的,用它做抵押放在謝老師這裏實在不合適,所以我來拿走,這沒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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