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夏玉瑾忽然猙獰笑了起來,“你是給我面子,還是給你賣的假藥面子?自上年春天,你父親去世,你接管保和堂來,吃喝嫖賭,無所不為,我每次去喝花酒都能看見你!聽說還欠了老大一筆銀子,于是想了些損招,專門弄了些假貨,混在昂貴的真藥里,用來哄人銀子。雖然也鬧出幾條人命,都給你為京兆尹做妾的姐姐擺平了吧?”
保和堂老板連聲呼冤。
夏玉瑾冷哼,對屋打了個響指。
剛剛孟興德在外面看病,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幾個巡察和他帶來的醫早已得令,悄悄潛進屋,控制住店小二,在藥柜里搜查了一番,然后捧出大批藥材,狠狠倒在地面上,其中有切片的人參、靈芝、犀牛角等等,看著和普通藥無異,拿起來細細分辨,里面卻混雜了尋常人看不出的假貨。
保和堂老板臉都變了。
眾人再度嘩然,看著他的眼神都充滿恨意。
夏玉瑾得意洋洋,當場學著媳婦英姿,狠狠一腳踹去他口上,然后自個兒往后跳了兩步,站穩形,氣急敗壞道:“老子就說他不像好東西!還不快給本青天大老爺把這惡貫滿盈的狗賊拿下?!”
巡察們趕上前,抓住癱一堆爛泥的老板。
夏玉瑾大義凌然道:“先打個一百大板!押大牢!秋后問斬!”
喝彩聲中,老楊頭哭著攔住讓人找東西打板子的郡王:“快住手,巡城史沒有罰權的,要京兆尹置,你不能打他啊……”
夏玉瑾咆哮:“憑什麼我媳婦能砍人我不能砍!滾開!爺今天非要揍死這混球不可!”
老楊頭:“住手啊!你打錯人了!我的頭啊!”
眾人遠目……
郡王爺的酒,其實還沒醒吧?
離保和堂不遠的巷角,影里站著兩條人影,饒有興致地欣賞眼前的一幕。
秋老虎是窮苦人出,不由贊道:“將軍,郡王還有兩下子啊,心腸也不錯。”
葉昭:“自然。”
秋老虎:“將軍,你毫不意外,是以前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
葉昭:“還好。”
秋老虎:“將軍,郡王活干得好好的,你也不用擔心了。”
葉昭:“沒擔心,路過罷了。”
秋老虎:“咱們好像是要去禮部商討東夏皇子下月來訪之事吧?禮部的衙門似乎是在西邊,咱們兜了那麼大個圈子,現在還在東街,你確定真是路過?”
葉昭:“對。”
秋老虎:“……”
夏玉瑾遠遠看到好幾個大姑娘小媳婦往巷角拋眼,懷疑媳婦在跟蹤,氣勢洶洶地沖過去察看,卻聽輕輕風聲刮過,秋老虎獨自一人站在暗巷,虎目圓瞪,手足無措,他看看屋頂,看看樹梢,然后結結道:“郡……郡王,我路過。”
夏玉瑾狐疑地四查看,沒發現葉昭的影。
秋老虎盡可能擺出個英武又自然的姿勢,手臂上一塊一塊的。
夏玉瑾看著他那張難看的黑臉,心里有些莫名。
莫非上京姑娘們的眼變了?
怪不得他娶媳婦后,好像沒以前歡迎了……
作者有話要說:汽車開得久,要加油啊。
潛水潛太深,要換氣啊。
橘子隨時會和小郡王一樣趴地上耍流氓裝無賴的。
28、刨問底
百年一位將軍,上京的人們對葉昭崇拜得幾近瘋狂。
于是,們把目匯聚到將軍的男人上。
夏玉瑾給看得陣陣發寒,問:“剛剛我媳婦在?”
秋老虎揣測上意,連連搖頭。
夏玉瑾問旁人:“真不在?”
姑娘們從秋老虎的回答里明白了葉昭的意思,也連連搖頭。
夏玉瑾想起媳婦走哪里都能給擲果盈車,自己現在去青樓畫舫游玩,但凡有人的地方,都是老鴇、花魁、歌番說教,就連掃地的老太婆都要對他念叨兩句“早點回去,不要辜負了將軍”,頓覺凄涼無比。
帶著三分酒意,三分沮喪,他也不知該說什麼,酒意上頭,暈沉沉的,便忍不住了臉。于是,潔如玉的上,鼻頭有些發紅,雙眸秋水盈盈,帶著幾分無助,幾分惘然,就好像了傷的兔子……
男人沒事長那麼好看干什麼?怪不得將軍舍不下!
秋老虎唯恐自己再待下去就管不住大,趕說要去禮部,轉就跑。
夏玉瑾問不下去了,他思前想后,決定讓別人比自己更凄涼。
待巡察們將保安堂老板與店員們一塊兒捆送京兆尹后,他屁顛屁顛地跟著跑去,從后院抓出京兆尹大人,聲稱這件事非常惡劣,要求秉公辦理,判案的時候,他會抱著不辜負圣上的期,和各位大人多多學習的態度,過來旁聽。京兆尹著額上冷汗應下不久,宣武侯葉昭又派人過來暗示,近期上京假藥層出不窮,還禍害了軍營里一個小將領的旁系親戚,實在是讓人心里很不舒服啊。
京兆尹抱著腦袋上的烏紗帽,琢磨了半刻鐘。
他心的小妾哭得再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都沒用了。
京兆尹雷厲風行,當場派人檢查了上京所有藥鋪,共查出販賣制作假藥,節不等的犯人共十八人,當場斷案,判首犯杖六十,枷鎖三日,跪在店門示眾,賠償若干。從犯杖三十,枷鎖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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