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通判立刻上前,慈祥道:“好孩子,莫要害怕,如果你四天前晚上,在大榕樹上,看到李大師家發生了什麼事。夏郡王菩薩心腸,定會讓你吃一輩子飽飯。”
夏玉瑾:“喂!怎能用別人的錢做人?”
牛通判等得不耐煩,一把將他推后面去了。
小乞丐被伙食鼓起勇氣,吞吞口水,小聲道:“那天晚上,月亮很圓,我吃了個饅頭,肚子還是,所以半夜醒了,坐在樹丫上啃骨頭。然后我看到一個很高大的黑影,好像鳥兒般在屋檐上面飛,飛進了李大叔家。過了一小會,那個黑影從屋子里走出來,低著頭,手里提著把劍,用東西了,劍就變得明晃晃了。我覺得不對勁,所以沒做聲,第二天聽見李大師死了,府到問話,我很害怕,所以跑了……”
葉昭問:“黑影有多高?”
小乞丐比量一下:“似乎比老爺高些。”
夏玉瑾警覺,怒斥:“什麼老爺?夫人!”
小乞丐嚇得直點頭:“是,夫人!”
夏玉瑾氣絕,把這有眼不識泰山的小子狠狠訓斥了一番,最后氣勢洶洶地問:“你有看到那家伙的臉嗎?要是沒看到,以后吃飯不給!”
牛通判斥道:“大晚上,低著頭,怎麼可能看得清臉?”
小乞丐尖道:“我看到了!我不小心把正在啃的骨頭掉地上,他走過來,翻看地上的骨頭,然后朝樹上看了一眼!我趕學野貓春,他罵了句什麼就走了。”
葉昭急問:“長什麼樣?”
小乞丐猶豫片刻,面懼:“他……他不像人,兇神惡煞的,頭發糟糟,梳著幾條小辮子,眼睛冒著兇,鼻子是勾的,像……像鬼!不,他肯定是鬼!所以才能在天上飛,到去害人。”
夏玉瑾得意地捅捅牛通判的腰:“怎樣?還是我破案比較厲害吧?”
牛通判開始認真考慮是否要讓媳婦替他去廟里好好拜幾次,轉轉運。
小乞丐描述的發型材和鼻子,都覺像東夏人。
伊諾皇子是東夏使團的領頭人,為兩國好而來,這些日子里都表現很好,不但約束部下,止他們隨便外出,對員們無時無刻的陪同也表現得興致,毫不在意,偶有對東夏當年幫助蠻金而不滿的員,諷刺他幾句,他也掛著憨厚的笑容,從不回,也不放在心上。這樣的表現,實在很難找借口污蔑他犯事,要求搜查。
而且就算搜查出他殺人,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頭披著羊皮的狼,只要拿不出顛覆大秦國的謀證據,就不能隨意罰,否則會挑起兩國之戰,而剛剛經歷完八年蠻金征討,百業創,尚未恢復元氣的大秦君臣與百姓們,都萬萬不想看到這一幕的。
夏玉瑾:“說不準他在耍謀,要顛覆我大秦。”
牛通判:“證據呢?”
夏玉瑾:“李大師的偽造品,肯定很重要。”
牛通判:“東西呢?”
夏玉瑾想了許久,拍手道:“既然那乞丐見過兇手的模樣,就讓他去看東夏使團的人,然后指認一番。”
牛通判:“堂堂一國皇子,事關國,說搜就給你搜嗎?”
夏玉瑾腦子轉了個彎,歡快道:“我去把杏花樓包下,幾十個歌姬樂師,然后把他們統統請來,喝酒作樂,然后讓乞丐穿上小廝的服,跟著我,到走一圈,把兇手認出來!”
牛通判:“你要用什麼理由請人家喝花酒?”
夏玉瑾想了半天,沉默許久的葉昭終于開口了:“當年戰場相遇,他說不打不相識,也算有緣,想請我喝酒。我可以將漠北舊部找來,再上他整個使團的人,開盛大宴會,大家一起喝酒快活。”
牛通判贊道:“將軍此計極妙。”
“不行!”夏玉瑾想起伊諾那似乎對他媳婦有意思的東夏狗熊,還有媳婦的糟糕酒品,宴會中麗的舞姬,頭上很有危機,“我媳婦是專門陪人喝花酒的嗎?喝醉了怎麼辦?”
葉昭問:“你說怎麼辦?”
夏玉瑾咬咬牙,決定割喂鷹,拍拍脯道:“我陪!”
葉昭勸道:“東夏人喜歡勸酒,個個都是海量,你子骨撐不住。”
牛通判也勸:“郡王,別太勉強,你是何苦呢?反正天大事有將軍撐著呢。”
夏玉瑾不敢說出真正目的,只好義正詞嚴地嚷嚷道:“阿昭再厲害也是我媳婦!男人大丈夫,就不能讓媳婦在外頭委屈!否則我還算個爺們嗎?!”
葉昭拍拍他肩膀,笑道:“是好漢!有種!夫君這番好意我自當心領,”想了想,又提醒,“不過我這陣子調查過,伊諾皇子確實玩過男寵,他邊侍衛長也有斷袖之癖,你陪酒要小心點,別給灌醉占了便宜。”
夏玉瑾惡心得臉都青了,他想問,現在反悔還來不來得及?
看見兩人融洽,氣氛和睦。
牛通判忽然有點,連出了名的紈绔都懂得深意重,不顧流言蜚語,不顧人言可畏,心甘愿護著全大秦最兇悍的母老虎妻子,舉案齊眉。他自己卻忙于公務,對賢妻早已冷落許久,還經常抱怨對方,而卻無怨無尤,實在可敬。待會應順路去買幾支好首飾,帶去正屋里找說點心話,免得紈绔不如,糟蹋了夫妻分。
思及此,他不免對夏玉瑾刮目相看三分,贊道:“郡王重重義,真男人,大丈夫,是我錯怪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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