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急了?”陸乘風一聽這話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但他上又有傷,只能像條擱淺在岸邊的魚一般,了一下,淺蹦一下,又靠在了椅背上。
心里的小人已經疼得齜牙咧。
面上還要強撐。
陸夫人都被他嚇了一跳,“你這還沒急呢?你不急,誰急?”
“你看看你這樣!”陸建章拍了拍椅,“我都不愿意說你!當初皇上賜婚,四公主自請替三公主出嫁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這位公主不是一般人,讓你好好同親,好好待,結果你呢?”
老將軍一想到這事就來氣,“挨了幾十子,手腳都被捆住了,還要跑出城去,跟公主說什麼你不想娶!你抗揍你能耐,你被打那樣了還爬起的起來,你跟人擺臭臉還快!”
“建章,你看你氣的!”陸夫人見狀連忙勸道“你訓兒子就訓兒子,別氣著自己啊。這怎麼還押韻了?”
陸建章一向都是能手就不口的那種,當了這麼多年將軍,早把軍法當了加法。
揍兒子的次數早就不知道多回了。
開口訓他,還訓這麼多話,真是頭一回。
“母親!”陸乘風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醒著,這母親勸父親別訓了,還是擔心父親氣著了。
陸建章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片刻,才繼續道“結果人家公主也不是為了嫁你來的,是為了西南之地安穩,百姓太平,如今永安君來了,等到剿滅了叛軍,四公主說不定就會跟著永安君走了,你還不急?”
老將軍自己就對男之事開竅的晚。
若非陸夫人也是將,沒什麼敢娶,若是換做尋常子早就被人去走了,哪還得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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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曾想,陸乘風還不如他!
“我今夜來前廳,本就是為了跟永安君說叛軍之事。”陸乘風道“我急的是戰事,是家國大事,父親老往公主上扯什麼?”
“你怎麼就這麼不開竅?”陸建章聞言氣得要拿花瓶砸他。
陸夫人手攔了一下,跟看傻子似的看了陸乘風一眼,然后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乘風啊。”
陸乘風聞聲,忍不住問道“母親,何故如此喚我?”
“你還是暈過去吧。”陸夫人道“你再多說一句話,不你父親想打你,為娘也快忍不住了。”
將軍在外人面前那是年英才,英姿發,在家中父母跟前,卻是個怎麼看怎麼欠揍的。
陸乘風聽到這話,臉變了變。
他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又想揍他的爹娘。
腦海中卻浮現了蕭雅拿著團扇為秦灼扇風的樣子……
陸乘風忽然覺得不止傷口疼,心頭都開始泛酸了。
不多時,府醫為將軍治傷。
陸建章在邊上問“這人要是腦子不好,遇見了天底下難得一見的好姑娘不知道珍惜,還有的治嗎?”
府醫在將軍府里待了許多年,一聽老將軍問這話就知道他是在說將軍,于是一邊給陸乘風治傷,一邊回話道“旁人或許能治,但要是將軍的
話,還是算了吧。”
陸建章和陸夫人滿心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嘆氣。
還沒真正暈過去的陸乘風聞言頓時“……”
而此時。
跟蕭雅一道回似錦閣的秦灼,正沿著回廊慢慢走著,賞景賞月。
“這個陸乘風……”秦灼笑道“還有意思的。”
蕭雅沒接話。
若是換做旁人,怎麼也得問一句“何出此言?”
但四公主這不吭聲,就顯得有些刻意避開了。
秦灼這半天看下來,也知無需過多試探。
這兩人自己都不愿意往一湊。
但是做了契約夫妻,沒有弄出仇來,反倒還能看到對方長的,也很是不易。
到底都是年紀小。
陸乘風今年也就是十九歲的樣子。
若非皇帝賜婚,公主下嫁,這位將軍只怕要跟他爹一樣,到了三十來歲才家。
這一下子忽然讓他英年早婚,只怕顧著惱火了,還沒明白過來。
且讓小姑娘和年郎自己鬧上一鬧。
反正有這個長姐在,怎麼都不會讓蕭雅被人欺負了去。
秦灼這樣想著,便沒再多說什麼。
倒是蕭雅怕繼續說陸乘風,跟說“今晚月極好。”
秦灼笑而不語。
蕭雅又道“聽說不久之前晏傾晏大人也去了東臨……”
“是去了,我同他上了,還一
道賞過月,吃過酒。”秦灼笑道“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一并問了吧。”
蕭雅頓時“……”
是道行太淺。
本沒法跟長姐這樣神人抗衡。
四公主沒再提晏傾,反倒跟說起了京城,“以前總想著要離開皇宮,離開京城,出了籠子走的越遠越好,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可真的離開之后,我又很想母妃。”
秦灼聞言手了蕭雅的頭。
沒說什麼,但這個作已經足夠能安小姑娘。
“我很想長姐,甚至很想蕭婷……”蕭雅覺得自己說這話還奇怪的,手把面紗摘了下來,拿在手里著,“明明以前關系也不見得多好,見了面還總是明里暗里要比上一比,分開之后,反倒想念起來,人是不是都這麼奇怪?”
秦灼很認真地回答“善良的人都念舊,這一點也不奇怪。”
“我善良嗎?”蕭雅對這個詞還陌生的。
不能說自己是一個良善的人。
能在宮里活下來,平安長大的人,怎麼可能善良?
秦灼想了想,然后道“以前的你未必,但敢與云川城共存亡,守護百姓的你,早已不是從前的你。”
“生于深宮,長于深宮的花弱柳,到了西南之地,竟然長了足以守護百姓的大樹。你得高山為神,磐石做骨,早已不是任人擺布的柳草芥。”鄭重其事給與蕭雅無比的肯定,正道“能有你這樣的妹妹,是我的幸事。”
蕭雅的心既滿足又歡喜,笑著說“長姐平定天下,我亦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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