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煙花絢爛至極。
待到夜半,宮宴散盡,眾人回去時還一直慨“能見如此景,死而無憾!”
也有像孫魏紫這般,說“以后年年都能見到才好”的。
林澤笑著說“有咱們君上在,天下太平,自然是能年年都有的。”
“林澤好大的手筆啊!今夜這些煙花,得多銀子?你是一點都不心疼啊!”顧長安和徐丹青他們同林澤說著話,一起出宮而去。
“我若說心疼,顧兄可要從國庫里撥銀子還我?”林澤笑道“說起來,今夜諸君同賞,君上或許想起來這事會跟顧兄提起,到時……”
“你當我沒說!”顧長安沒等把話說完,便直接開口打斷了。
徐丹青等人見狀都笑顧公子如今是‘一不拔’。
顧長安不承認,反駁道“可不是我扣啊,是秦灼扣!”
他一提秦灼,眾人便收斂了幾分。
顧公子見他們不說話,自顧自又道“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了,我得趁著還沒做皇帝之前,再喊幾次的大名,免得以后再喊,還要被史番罵!”
“話不是這樣說。”徐丹青道“顧公子今夜還是顧公子,明兒可就是顧大人了!”
初五在旁邊,有模有樣地喊了聲“顧大人。”
“哎,初五你小子還學會幫腔了!”顧長安抬手就攬住了初五的肩膀,跟他靠在一起走,“話說,秦灼讓你給自己起個大名,你起好了沒有?明日登基之后,可就要封賞群臣了,到時候到你,還是喊初五的話未必不夠霸氣……”
“可就怎麼?”徐丹青道“初五這名兒好的啊!”
顧長安回頭道“我也沒說不好!可咱們初五,再怎麼也有要有個姓吧?”
謝無爭聞言,溫聲問初五,“初五可想好了?”
年沉默許久,才開口道“想好了。”
顧長安連忙追問道“姓什麼?什麼?”
年字字清晰道“初五。”
“你這……”顧長安聞言都被他逗笑了,“你這是一個字都沒改啊!”
初五一臉冷酷道“別人霸氣靠名字,而我生來就霸氣,什麼名字都一樣。”
“霸氣!我們小初五是真霸氣!”顧長安收回了搭在年肩膀上的手,給他比了個大拇指,“能把取不出新名字說得這樣霸氣,你是第一個!”
初五瞪了他一眼。
取名字多難啊!
他又不知道自己父母在誰,什麼名字,想隨便取吧,是看百家姓就看得頭暈,更何況還要取名。
麻煩。
不如就用“初五”,反正都用習慣了。
這初五二字本是秦灼給他取的小名,想著等他日后識字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再取新名字。
誰知現在他不愿換了。
謝無爭他們都沒想到,聽到顧長安這樣說,都忍不住笑。
顧公子把年逗了冷酷臉,只能自己把人哄好“不過……初五總好過二狗子什麼的,你們說是吧?”
周遭幾人都不接他的話。
連初
五就往邊上去,中間隔著謝無爭和徐丹青,不同顧長安說話了。
“你啊你!你個小沒良心的,還是我林兄最靠得住!”顧公子一直把林澤當男子,這些天還沒適應過來,說著說著話就手往林澤肩膀上搭。
花辭樹看見了,就在顧公子的手搭上去之前,不著痕跡上前把兩人隔開。
顧長安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才想勾肩搭背的人忽然從林澤便了花辭樹。
他愣了一下,才笑道“花人,你這一整晚一聲不吭的,怎麼這會兒忽然湊上來了?”
林澤被他忽然上前來的走位給隔開,隔到了一旁,正眸微詫得看著他兩。
花辭樹不悅道“你手往哪呢?”
“我還沒呢?”顧長安還有點懵,“我也沒想怎麼你,是你……”是你湊上來的啊!
顧公子這話還沒說完,就被花辭樹推開了,“收斂些,別對誰都手腳的。”
“我……”顧長安還委屈的。
再一看,花辭樹邊上的林澤穿著裝呢,頓時就清醒了不。
他用左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低聲嘀咕著“都是從秦灼那里學來的壞病,見誰都忍不住勾肩搭背的!”
謝無爭他們聽見他低罵,笑的更猖狂。
走在后頭的鐘承也是個活寶,連忙湊上前,“顧兄,你搭我的肩,隨便搭!”
顧長安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罵道“都說了是壞病,你不督促著我改就算了,怎麼還湊過來呢?”
幾人說笑著出宮去。
br> 何正走在人群里,一直頻頻回,顧長安無意間回頭瞧見了,順著他目去,瞧見那是蕭婷、蕭雅兩位公主和一眾宮人們正往后宮去。
人眾星捧月似的,很快就離去了。
孫魏紫帶著兩個宮人朝這邊行來,正好瞧見顧長安好幾次回頭看兩位公主離去的背影。
“顧公子留步。”小牡丹匆匆追上前來,“君上有話代于你。”
“什麼話?”顧長安停步,轉看來。
孫魏紫見眾人都在,沒有立刻開口說。
眾人見狀紛紛說“我先一步”,率先離開。
跟著孫魏紫一起過來的兩個宮人,也退到了十幾步開外。
這除夕夜,大好佳節。
淡淡月之下,深深宮墻之側。
顧長安和孫魏紫隔著兩三步的距離相對而立。
顧公子催促道“人都走了,你還在磨蹭什麼,趕說吧。”
孫魏紫道“其實不是君上有話要同你說……”
“那是——”顧長安聞言,面忽然變得有些微妙,“你有話要跟我說?”
他沒等孫魏紫回答,便自己把話接了下去,“這大年夜的,你盯著瑟瑟寒風追上來,有話要說,又遲遲不開口,你、你該不會是看上本公子了吧?”
“你想什麼呢?酒也沒喝幾杯,怎麼就醉得說胡話了?”孫魏紫叉腰,生氣道“這會兒君上不用我伺候,我沒什麼事做,實在有些無聊,所以我就來……”
說“我來,找你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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