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便是比嫡低些又怎麼了?今有嫡的名頭,高門大戶雖還是看不上,可那些一般的好門戶,還不蠢蠢?
更別說兄長大婚的時候,蘇蘊還穿得花枝招展的出現在宴席上,那些個青年才俊只差沒看直了眼。
別的不說,就說到時候嫡的名頭一出來,這一般世家還不得搶著來求親?
到時候這個嫡門庭冷清,而只是掛著個嫡名頭的蘇蘊卻是門庭若市的。那豈不是人當了笑話!
“娘,別的不說,就說萬一顧夫人看上了怎麼辦呀?”蘇語嫣最怕的是這個。
柳大娘子還沒說話,便從門外傳來蘇長清的聲音:“你還在想著侯府呢?”
母二人朝著門口去,只見蘇長清進小廳中。
蘇長清本來還在院中看書,聽北硯來說四姑娘鬧著不讓六姑娘記名到主母的名下,他也就過來了。
蘇語嫣聽到自己親兄長說這話,急眼了:“我怎麼就不能想了?蘇家與侯府是世,門當戶對的,我有什麼配不上的?”
蘇長清輕笑了一聲,然后朝著母親一躬,再而看向自己的妹妹:“若是侯府滿意你,早早便定下了,何必在母親一而再暗示之下,都沒有任何的后續?”
“那是因為母親沒有明說!”說著,蘇語嫣看向了自己的母親:“娘,你去與顧夫人說一說呀。”
柳大娘子忽然覺得有些頭大,幾番提醒顧夫人,對方都沒有什麼反應,便萌生了退意。
若是直接去說,若是被拒絕了,那豈不是沒臉了。
蘇長清見妹妹執迷不悟,更怕往后知道顧時行喜歡的是六妹妹,從未為難六妹妹,便起了說謊的心思。
最后一狠心,直接道:“我問過時行,他直言說過不喜你,甚至覺著你有幾分煩人。”
聽到這話的蘇語嫣,頓時如同雷擊了一般。
柳大娘子微微蹙眉,心生不喜。雖然知道兒什麼德行,可這從一個男子的口中直接說出來,便有些過了。
蘇語嫣咬,然后直接扔下一句“我不信,哥哥你騙我!”后就紅著眼眶跑出了廳中。
看著兒跑了出去,柳大娘子嘆了一口氣。
蘇長清勸道:“母親你便歇了心思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侯府對世子娘子的要求,需得是子沉穩,賢良淑德,能穩得住事,這幾點與妹妹有什麼關系嗎?”
柳大娘子:“……是你親妹妹,你何至于說得一文不值?”
蘇長清嘆氣道:“我并非是貶低,而是讓母親認清事實。妹妹便是在外裝出端莊,可誰都能看得出來是裝的。心思不夠深,緒浮于表面,侯府又怎會滿意?不過是礙于兩家的分,才沒拒絕得太過明顯。”
柳大娘子心思沉了沉,不確定地問:“真的一點希都沒有?”
蘇長清嘆氣:“母親,不管是侯府,還是其他高門,其實都不適合妹妹。母親你居后宅,也是知道后宅算計有多深,以妹妹的心思,怎麼能斗得過別人?”
接著,他繼續補充道:“若是嫁得好夫婿,尚得幫一二,可若是嫁不好,只怕盡委屈。”
兒子所說,柳大娘子怎麼會不明白?但原先想著的是蘇府和侯府是世,門風又好,兒嫁過去之后,無論如何都能得到善待。
后宅無妾室爭寵,份又尊榮,便是不夠聰明也不會有人欺負。
可暗示了幾回后,顧夫人也沒那個意思,再有兒子時下說的話,心里頭那點兒意思越來越淡了。
話點到即止就好,蘇長清也就沒有繼續說這事,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
“二妹夫已經回去了,二妹妹尚未回去,這些天好像與妹妹走得很近,母親或該多留心妹妹會不會在二妹妹那聽了些什麼不好的話,從而折騰六妹妹。”
一語點醒夢中人。
柳大娘子似乎想了到了什麼,臉微沉。
蘇長清看了眼母親的臉,知曉母親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沒有再多說。
前兩日下值的時候,蘇長清恰好遇上了有小半月沒見過的顧時行。
顧時行似乎知曉蘇雯尚未回去,便提了幾句他那二妹妹不會安生的,若是尚未回去,定然會想辦法攪了蘇蘊記名嫡母名下的事。
而最好的法子,便是找個人當刀子使。
顧時行這麼一說,蘇長清就想到了四妹妹蘇語嫣。
在這府中,最有可能反對的就是蘇語嫣,而最有可能被當刀子使的也是。
蘇長清走后,柳大娘子放心腹祝媽媽從外頭院子進來,欠了欠后,道:“大娘子,忠毅侯府那邊開始搜尋金都高門貴的畫像了。”
聽到這話,柳大娘子愣怔了一下,隨后輕嘆了一口氣。
看來侯府是真的沒有任何結親的意思,得為兒另做謀算了。
*
初意便匆匆從外邊走回了院子里邊,兩個小丫頭喚了一聲。應了一聲后,便子走上石階,快步走了自家姑娘的房中。
“姑娘,好消息。”初意眉眼遮掩不住的歡喜。
蘇蘊打算明日去陪兩日小娘,正收拾著裳,見一臉喜意,笑問:“什麼好消息,竟能讓你笑這樣?”
初意湊了過來,小聲地說:“奴婢聽說主母讓人給二姑娘收拾細,明日就讓回錦州去。奴婢還聽說,今天主母去尋四姑娘,恰巧二姑娘在與四姑娘在屋中說話。也不知主母聽到了什麼,讓人關上了四姑娘的房門,在屋中足足待了有半個時辰,等人出來的時候,二姑娘是讓人攙扶著出來的,臉還很蒼白,應是被罰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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