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整個人僵住了一樣,無法回神。
最后只記得。
說完那句話之后,傅瑾州便牽著小之珩的手,站起,紳士又微笑的說了句:“我來接我兒子回家,就不打擾各位合家團圓了。”
之后,便離開。
寧蘅追出去,卻只能看到那輛車離去的背影。
踉蹌了一步,要不是追上來的蘇嫣扶著,差點就要摔倒。
寧蘅狠吸了一口空氣,攥住蘇嫣的手:“他……他……之珩……”
語無倫次。
蘇嫣知道什麼意思,垂下眼眸,點頭:“是,之珩,就是你的孩子。”
寧蘅眼眶一紅,淚水砸落下來:“你們都知道,你們早就知道,卻瞞著我。”
蘇嫣道:“我也是幾個月前才知道的。”
后面跟上來的薛允辭說道:“阿蘅,這件事,說來話長……”
薛知棠抬起眉眼,打斷他:“之珩當年確實危在旦夕,也確實病危了好幾次,他前兩年的況一直不太好,也是這一年來,才剛剛穩定。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怕你生出希,又再次絕。”
寧蘅沉默。
能清晰的覺到,全上下都被一弦都繃著,稍微一扯,便盡數斷裂。
這時候。
薛紹勛走了過來。
“阿蘅,我不反對你去找他。但是至,明天再去。”
“三年前你已經吃了一次虧,這一次,不能再如此被。”
“他當著飯桌上說這件事,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
寧蘅的確沒有太被。
當晚并沒有離開。
只不過。
等到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便匆匆離開了薛家,了輛計程車,抵達銀河灣。
彼時。
空氣里還泛著清晨的霧氣。
即便是等到到達銀河灣,天也沒有大亮。
傭人很恭敬地將迎進去。
寧蘅剛進門。
就看到了站在二樓的傅瑾州。
男人似乎才剛洗過澡,上只穿著一件浴袍,有水滴從他的發往下,沒脖頸,再流浴袍之。
許是因為當初分開時太過慘烈,當真正獨自直面他的時候,無法做到心平靜,毫無起伏。
銀河灣。
好像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銀白的沙發,意大利的毯,大概唯一變化的,就是吊燈換了。
回過神。
上方的男人忽然啟開口:“我等了你一整夜。”
寧蘅蹙眉。
知道,這是圈套,可認了。
頓了兩秒。
倏然邁步,然后朝著樓上走去。
抵達二樓。
站到他面前。
“他是當年那個孩子嗎?”
即便在母親那里知道答案。
還是想再確認一遍。
傅瑾州深邃的眸子鎖住,出大手,似乎想,寧蘅不聲,退了一步。
男人手一僵。
“……你覺得呢?”
他不回反問。
寧蘅定定的看著男人的臉。
歲月不曾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他仍是如初見那樣翩翩君子,溫潤如玉。
可只有知道。
這張清雋的面容下,藏著怎樣幽深莫測,以及冷酷無。
許久。
寧蘅側過頭,不看他:“他在哪個房間,我想去看看他。”
傅瑾州抿薄。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
寧蘅指尖驀地掐,“我和你,應該沒有什麼好談的。”
傅瑾州目幽沉的看了很久。
“是麼?”
他角掀起狎笑:“那不如先談談那一百億吧?”
“……”
寧蘅顰眉。
盯著男人略含笑意的臉。
半晌。
驀地氣笑了。
然后,從隨的包里,將里面幾乎所有的銀行卡全都拿了出來,遞過去:“你上輩子一定是窮死的。”
傅瑾州甚至有饒有興致的看著氣的臉頰泛紅,面紅耳赤的模樣,隨后不不慢的接過了卡:“在東邊第三個房間。”
寧蘅轉,頭也不回的朝著那邊走過去。
……
進了房間。
房間窗簾還關著,里面的環境還略顯昏暗,兒床上,小之珩的小手正抱著小被子,睡姿端正又乖巧。
寧蘅坐到床邊,心底的一塌糊涂。
出指尖,溫的小家伙的臉。
腦中他小時候的樣子,好像又和現在逐漸重合起來。
原來這就是生的小家伙。
他長得可真好看。
都是的錯。
竟沒有一眼認出他。
他一遍遍的著媽媽,卻被一遍遍否決的時候,會不會在心底默默的傷心,難過?
寧蘅眼眶落下了淚滴。
整整三年。
在無數次生死邊緣的時候,都沒有在他邊陪伴他。
他會不會埋怨?
就在這時。
小家伙好像要醒了……
寧蘅忙干凈臉上的淚水,出一抹笑意,小家伙也在彼時睜開了眼睛。
那雙水汽彌漫的眸子半闔微闔,嗓音還帶著剛睡醒的稚嘶啞:“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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