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慎沉聲吩咐一番。
幾個親兵大驚失,紛紛跪下:“公子傷勢未愈,眼下最要的是養好。”
“我們就剩幾個人了,絕不能離公子左右。”
“請公子稍稍忍耐,等以後尋機會出京城,尋到慕容氏暗支,就能東山再起。現在不宜枉啊!”
“請公子收回命!”
親兵們神一個比一個激。
慕容慎目森森一掃:“我的命令,你們聽是不聽?”
親兵們百般無奈,隻得低頭領命。
八個親兵裡,有一個傷勢過重,已經咽了氣。還有兩個傷勢未愈,不能出,再留下一個手最好的守在慕容慎邊。另四個銳好手,在夜半時分,悄悄出了道。
一個多月沒見天日,出了道,見到漫天星辰,四個親兵神各自一振。
老婦人站在廊簷下,猶豫片刻,才上前低聲道:“外面一直在搜尋公子下落。你們幾個一定要格外小心。”
四個親兵略一點頭,其中一個沉聲道:“不論我們功失敗,短時間都不會回來。你要照顧好公子。”
老婦人毫不猶豫地一口應下:“為了公子,我隨時可以去死。”
親兵們其實沒那麼信任。這些時日,一直在暗中提防戒備。眼下實在無可用之人,不放心也得放心。
親兵們各自去換了一夜行,蒙上臉,從小宅子的牆頭一躍而過。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老婦人默默看了一眼他們離去的方向,收回目,回了屋子。
兒子兒媳其實都醒著。他們夫妻兩個沒有點燃油燈,在床榻上悄聲低語:“公子邊就這幾個人了,派出去是要做什麼?”
“公子恨徐靖骨,這般眼睜睜看著徐靖登基,心中不甘。派他們幾個出去,或許是想暗中刺殺徐靖。”
“徐靖邊親兵眾多,個個都是好手。北海王府戒備森嚴。他們幾個去了也是送死。”
“或許,是要暗殺別人,給徐靖製造麻煩……”
夫妻兩個小聲說著話,原本睡著的傻兒子,不知何時睜開眼,也不知聽懂了多,衝爹娘嘿嘿傻笑。
兒媳立刻閉,摟過傻兒子輕拍後背,哄他睡。
……
北海王府當然去不得。
西河王府彭城王府漢王府也都戒備森嚴,幾百親兵守著府邸,別說暗殺,只要靠近幾百米之,就會被發現蹤跡。
武安伯府有護衛,周府趙府有家丁。所以,慕容慎給親兵們下的指令是暗殺孟史。
孟史家境平平,住的是普通小宅子。別說家丁,連丫鬟都養不起幾個。但是,孟史的名氣極大,是徐靖的鼎力支持者。
在爭皇位的要關頭,孟史要是死了,嫌疑最大的就是西河王世子。彭城王府漢王府也會被拖進渾水裡。
最好是幾個藩王世子混戰,將京城徹底攪一潭渾水才好。
京城外更,巡夜的士兵不時走過。這四個親兵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舉止間格外謹慎小心。在夜中攀援走壁在一座座屋頂上悄然潛行,躲過了巡夜的士兵。
將近四更天,才索到了孟宅外。
為首的親兵目中閃過一兇狠,手一揮,後面的兩個親兵一聲不吭地翻過牆頭,躍進孟宅。
對付手無縛之力的婦孺和一個文臣,兩個歷經百戰手兇殘的親兵就足夠了。另外兩個在外面放風。
不到片刻,院牆裡就傳出了驚呼聲和慘呼聲。
得手了!
放風的親兵暗暗松口氣,正要招呼離去,忽然面一變。
不對,院牆裡傳出的不是婦孺的聲音。那慘呼聲頗為悉……糟了!孟宅裡有埋伏!進去的兩個人都完了!
兩個親兵想也不想,立刻分頭逃竄。剛衝出幾步,暗夜裡就出現了十幾個影,分別攔下了他們。
不到盞茶功夫,兩個親兵就被砍死一個,另一個被砍斷左,在慘呼中被捆縛住手腳。
孟宅裡亮起了燈籠,開了門。兩首被抬了出來。
孟史傷還沒痊愈,走路慢騰騰地,臉有些白,低聲對黑影們說道:“今夜多虧了你們,不然,我們一家四口就要命喪賊人之手。請代我謝過世子。”
這些黑影,都是猛虎營的士兵,奉徐靖之命潛藏在孟宅裡保護孟史,已經守了一個多月。
孟史一直不以為然,直至今夜驚魂一幕,想起來心裡都涼颼颼的。
孟宅這邊的靜,引來了巡夜的士兵。這些巡夜的士兵見了幾,面各自一變,還沒來得及仔細詢問,黑影中就走出一個,拿出了猛虎營的腰牌:“我等奉北海王世子之名,在此保護孟史。”
“今夜有賊人夜襲,已經被我們殺了。最後這一個活口,我們要立刻送去北海王府。”
……
五更天。
徐靖睜眼後,悄悄下榻穿。
趙夕被悉索聲驚醒,了眼睛,坐了起來:“今日又是大朝會麼?”
徐靖嗯一聲,湊過來親吻的臉頰:“朝臣們還在爭論不休。以我看,還得再鬧騰幾日。”
西河王父子這幾日作頻頻,去過定國公府,去過幾位尚書府,除了周府朱府趙府,其余的重臣府邸都去過了。
彭城王父子和漢王父子也按捺不住,去“拜會”了幾家。
倒是北海王府,一直安穩如山,巋然不。
支持徐靖的重臣們,心志堅定,不是那麼好拉攏說服的。這等時候,徐靖表現得風平浪靜沉穩有度,更令眾臣折服。
趙夕徹底清醒了,下了床榻,穿洗漱,和徐靖一同去吃早飯。
這幾日,北海王妃一直帶著孫子孫。趙夕倒是輕松了不。小夫妻兩個坐下,剛拿起筷子,徐十一便匆匆來稟報:“啟稟世子,昨夜有賊人夜襲孟宅。四個賊人,被殺了三個,還有一個活口,已經送到府裡了。”
徐靖眼睛一亮,迅疾和趙夕對視一眼。
萬幸他們早有防備,不僅是孟史,東宮屬們的宅子裡,也都埋伏了人手。這一步暗棋,派上了大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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