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高細的聲音響起,原本坐在羅漢床上喝茶的妃,忙將手中的茶杯塞進了宮手里,虛弱地躺下,手捂著微微隆起的腹部,“哎喲哎呦”地輕聲喚著。
“皇后娘娘駕到。”
妃的喚聲一頓,皇后怎麼還跟著來了?
裝腹痛,只是想要將皇上從儀宮過來,可不是為了讓皇后來。
有些心煩地皺了皺眉,輕聲地喚著。
軒轅禹和皇后一同進了芷蘿宮的正殿,瞧見他二人并肩而來,妃只覺得刺眼。
看到在羅漢床上神痛苦地喚著的妃,軒轅禹劍眉蹙,快步上前。
皇后目沉了沉,掃了一圈殿伺候的宮人,厲聲呵斥道:“你們就是這麼伺候你們娘娘的嗎?都痛這樣了,你們就干站著。”
“奴婢該死。”宮人們惶恐地跪了一地。
妃的角了,皇后真的是好大的威風,都跑到芷蘿宮來教訓人了。
佯裝掙扎地支撐起上半,地小聲道:“臣妾腹痛難忍,恕臣妾不能起與皇上和皇后姐姐行禮。”
軒轅禹坐在羅漢床上,手按住妃的肩頭,讓躺了回去。“你子不適,躺著便好。”
“謝皇上。”妃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一雙杏仁眼中,含著盈盈水,端的是楚楚可憐。
“皇后姐姐莫要怪們,是臣妾覺得自己躺躺就能好,才讓們別去找醫,也別去找皇上的。”
“沒想到芝心這死丫頭……”說著嗔怪地瞪了芝心一眼,“這麼不聽話,驚擾了皇上和皇后姐姐,還請皇上和皇后姐姐勿怪。”
“你這是什麼話?”軒轅禹一把握住弱無骨的荑,“你有恙,本就該讓朕知道。”
聞言,妃有些地收著下,眼睛朝上看向他。
皇后秀眉蹙,責怪地看著妃道:“這就是妃妹妹你的不對了。
妃表一怔?
我的不對?我哪里不對了?
懷著孩子不舒服,皇后還要當著皇上的面責怪?
轉念一想,責怪吧,越委屈皇上就會越心疼,更會覺得皇后的心眼不好。
擰著眉手捂著肚子,出一副委屈痛苦的神。
皇后繼續道:“你懷龍嗣,何其貴重?一有不適,不但該及時讓人通知皇上與本宮,還應該立刻讓宮人,去太醫院傳醫過來才是。”
“你都腹痛難忍了,一不讓人通知皇上與本宮,二不讓人去傳醫,而是躺在這羅漢床上,捂著肚子,痛苦。這不但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更是對皇嗣的不負責。”
腹痛難忍不但芝心在儀宮說過,自己方才也說過,都腹痛難忍了,還不傳醫,這可說不過去。
“皇上一直對妹妹腹中的孩子十分重視,若是孩子出了什麼意外,皇上該多傷心。”尾音化作一聲嘆息,眼中盡是責備之。
妃表一僵,張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軒轅禹覺得皇后說得極對,也是一臉責備地看著妃,確實是太不把自己的,和腹中的孩子當回事兒了。“妃你確實不對。”
妃吸了吸鼻子,一副委屈得要哭不哭的樣子,“臣妾以為躺躺就能好了。”
軒轅禹見這副樣子,也不忍心再責備,了的手道:“你都腹痛難忍了,哪里是能躺躺就能好的?你如今也是要當娘的人了,你得多張張肚子里的孩子,不要不把上的不適不當回事兒。”
妃一眨眼,晶瑩的淚珠就從眼角了下去,聲音哽咽又委屈地小聲道:“臣妾知道了,臣妾再也不會了。”
“醫來了。”
“快傳。”
醫提著藥箱走進正殿,先沖皇上、皇后、妃依次行了禮。
“妃用了晚上后就腹痛難忍,王醫你快給瞧瞧。”皇后沖醫道。
“是。”醫低頭走到羅漢床上,單膝跪在地上,目不斜視地給妃把脈。
妃的神有些張,怕這王醫會拆穿是裝的。
才說了腹痛難忍,這會兒也沒辦法說出,自己不痛,不用看了的話來。
若是說了,明如皇上,定然會看出些什麼來。
王醫目閃了閃,收回手道:“妃娘娘的和腹中的胎兒無礙,龍嗣也很強壯。”
妃臉大變,眼中閃過一抹慌之。
軒轅禹看了一眼妃,沒錯過眼中的慌之,似乎想到了什麼,眸微微沉了沉。又看向王醫問:“既然無礙,妃為何會腹痛難忍?”
“這……”王醫拉長了尾音,似糾結了一下,“這可能、可能是妃娘娘用膳吃得急了些,一時行氣不暢所造的,無需行針吃藥,過一會兒應該就好了。”
軒轅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王醫是沒看出病,幫妃找了一個病出來,替遮掩。
他自便是王醫看病,從未見他像今日說話這般,吞吞吐吐還沒有底氣過。
再想起妃都腹痛難忍了,還不傳醫看,他也悟出是怎麼回事兒了。
表面不顯,但是這心里卻是十分不悅的。
他最討厭的,就是后妃用這些小心機和小手段爭寵了,是裝出來的,可是他和皇后的擔心和張卻是實實在在的。
妃聽王醫這麼一說,頓時松了一口氣。小聲道:“臣妾就說躺躺就能好的。”
軒轅禹騰地一下起,冷聲道:“既然躺躺就能好,那妃就繼續躺著吧,朕與皇后還有事沒說完,便先走了。”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芷蘿宮的宮人都懵了,皇上這前后反應的變化也太大了吧,竟然就這麼走了。
妃微微張合,看著皇上越走越遠的背影,神震驚,口發悶。
走了,皇上竟然就留下那麼一句話走了。
皇后嗤笑著搖了搖頭,“妃妹妹你好好躺著吧,下次切莫再拿自己的開玩笑。”
說罷,也轉走了。
妃仔細品味著皇后的話,腦子里“轟”的一聲炸開了,這才反應過來。
皇上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是因為他看出來了!
頓時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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