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毒準備了一番就要下山,袁瑛卻是提出要跟著一起去。
兩人剛走沒多久,白驚鴻一重傷的跌撞著回了破廟。
袁銘一見,不但沒有半分心疼,反而破口大罵道: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天一谷戰部銳呢?那麼多人都放在了你的手上,你怎麼一個人都沒帶回來?”
鮮染紅了裳的白驚鴻,捂著肩頭的傷,跪在地上認錯,筆趣庫
“弟子無能,弟子也沒想到區區一座城主府而已,防守竟然這麼厲害。”
“你是無能的,你太讓為師失了,這樣下去,讓為師怎麼將天一谷傳給你?又拿什麼傳給你?”
袁銘失的搖搖頭,轉過背去,不想再看見白驚鴻。
這就是他傾盡畢生心,傾心栽培的缽傳人,怎麼出了一趟谷,越來越無用了?
白驚鴻仰面,看著自己的師父,不敢置信的問道:
“師父,您在說什麼?攔弟子的人都是厲王府的侍衛,也是弟子死里逃生之后才知道的,那些厲王府侍衛,可都是從神策軍里挑選出來的銳。”
據說昨天晚上,小厲王妃就在現場,還好他趁跑得快,否則自己今天能不能活著回來,都還得另說。
他如今渾是傷,師父見了不僅不給他療傷,還怪他無用。
“是咱們的戰部實力不如人,弟子也想將事做好,可是咱們連城主府的邊都還沒到,就被外圍防線給攔住了,師父......”
“是你策劃不周全,毀了天一谷戰部,等回了天一谷,你自己去刑部領死去吧,為師也幫不了你了。”
袁銘背對著白驚鴻,口氣非常強,天一谷對于有重大過錯的弟子,懲罰一向是非常嚴厲的。
白驚鴻這次葬送的是整個天一谷的戰斗力量,他不刑部,這件事沒法兒代。
跪在地上的白驚鴻,面蒼白,渾抖若糠篩,他低著頭,突然笑出了聲,
“為什麼?您是我師父,為什麼要送我去刑部?為什麼?瑛呢?弟子了刑部,瑛怎麼辦?”
“這你不必擔心,我已經從你師叔口中得知了,你出谷之后,慕上了一個魔教子,你那姘頭還是有夫之婦,哼,瑛就算懷了你的孩子,可那又怎麼樣?瑛不需要嫁給一個負心漢。”
袁銘說得很生氣,這些天,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郁郁寡歡的樣子,心里十分心疼。
再看白驚鴻,心思全然不在袁瑛的上。
袁銘對白驚鴻的不滿加重,誠心讓他去刑部吃吃苦頭,等白驚鴻在刑部里知道怕了,到時候再將他放出來,他對瑛自然會好一點。
正是這樣打算著,突然,背后一陣沁涼,隨后袁銘只覺得有鉆了自己的心臟。
他回頭一看,是白驚鴻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從后捅了他。
“你!”
袁銘吃驚的瞪大雙眸,不敢置信的看著白驚鴻。
他曾經引以為傲過,當親生兒子一般培養的大弟子,居然捅了他一匕首?
“為什麼?”袁銘不是很明白。
“因為你一直以來,都只當我是一條狗罷了。”
白驚鴻的神有些癲狂,原本斯文清俊的臉上,全都是扭曲的神。
他將匕首出來,又捅回去,連著捅了好幾下,一邊捅一邊低聲道:
“你要我娶你兒,可是我本就不,我的另有其人,你們明明知道我的是別人,卻還是將我當個品一般,隨意決定我一生的幸福。”
“我本就不在乎什麼天一谷,你要不要把天一谷傳給我,我一點兒都不稀罕,可是我稀罕不稀罕是一回事,你傳不傳給我,那是另外一回事。”
“袁瑛從小刁蠻任,做事心狠手辣,外表乖巧實則心惡毒,這樣的人,憑什麼一定要給我?憑什麼?”
很顯然,白驚鴻因為被迫娶了袁瑛一事,心里積怨頗深。
是他睡了袁瑛不假,可是這是袁瑛自愿的。
他說過,他不袁瑛,可是白發毒著他娶,袁銘也著他娶,袁瑛拿肚子里
的孩子,同樣著他娶。
太抑了,白驚鴻只要一想到,自己未來的一生,就只能和袁瑛這麼刁蠻任心若蛇蝎一般的人糾纏,他就覺得生不如死。
再說,白驚鴻心深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他經常在想,如果自己不是天一谷的大弟子,如果沒有和袁瑛有這回事。
如果花姑娘的丈夫死了。
那他和花姑娘不就能在一起了嗎?
越是這麼想,白驚鴻就越無法忍袁瑛。
所有強在他頭頂上的人,都應該早點消失。
白驚鴻又狠狠的捅了幾匕首,直至袁銘徹底沒了氣,尸都冰涼之后,他才跌撞著離開破廟,一個人逃了林子深。
袁瑛還不知道自己阿爹已經變了一尸,跟著白發毒易容進南線城,白發毒要去給城主府下毒,則要在城暗中打聽白驚鴻下落。
“你真是個無用的東西。”
白發毒一臉嫌棄的看著袁瑛,冷聲道:
“都跟你說了,你就當白驚鴻是你阿爹養的一條狗就是了,毒藥都給了你,現在他人不見了,毒藥你都省了。”
袁瑛低著頭,著自己的孕肚,
“總還是要去找找的,也許找回來了,他能浪子回頭呢?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那我就不再猶豫了。”
這是給白驚鴻的最后一次機會。
從此以后,袁瑛只是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兒上。
白發毒冷眼看著,哼了一聲,什麼都沒說,轉往城主府去了。
易容了一名老嫗,沿著城主府轉了一個圈,沒過一個時辰,城主府里的人就開始咳嗽發燒拉肚子了。
事稟到了花錦,也不慌張,讓侍衛排好隊,一個一個的給他們扎針。
這樣白發毒在外面等了許久,也不見城主府里頭抬出死尸來。
便又開始下第二次毒了。
這第二波毒,下在了南線城的各個水井里。
“就是,鬼鬼祟祟的,一直滿城的轉悠,專門往水井邊上靠。”
一名挑糞漢領著一群護城軍,找到了白發毒,這時候白發毒已經往第五口水井里下毒了。
見正往水井里倒末,王建怒斥一聲,
“大膽,你要害死我們全城人!”
旋即,他后的護城軍傾巢出,紛紛朝著白發毒撲去。
白發毒也不含糊,冷的笑了一聲,一把末丟在那些護城軍的頭臉上,轉就跑。
的后,王建立馬釋放信號彈,“嗖”的一聲響,一道紅煙花在白日的高空炸開,全城的護城軍都在往這調配。
白發毒一路跑,一路遭遇護城軍的攔截。
不斷的丟著毒,一個轉,猛的,一把劍刺的心臟。
“是你......”
白發毒抬頭,看著站在對面,著鸞錦的花錦,疑的問道:
“我一直在找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你明明是個魔教中人。”
花錦轉著手中的尚方寶劍,眸彎了彎,
“你們這樣心思歹毒的偽君子,腦子可能都有點兒扭曲,自己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反而還標榜起自己的正義來,總把別人當壞人來看,自己做壞事卻又是可以的。”
“所以,你們又怎麼可能想到,別人當真心思純凈,是個好人呢?。”
沒有手下留,再讓白發毒活下去,整座南線城的人,花錦就要救不過來了。
白發毒的角流出一殷紅的來,緩緩的閉上了眼,倒在了地上。
花錦一招手,“將的投城井中去。”
的手里有不天一谷醫派弟子,那些弟子曾經告訴過花錦,別看白發毒擅長用毒,五臟六腑也帶了毒,實際上,白發毒的,又可解百毒。
的質跟兒金水不一樣,很多天一谷弟子都說了,要殺金水,就要先殺了白發毒,因為只有白發毒的,才能解金水的尸毒。
護城軍很快上來,將白發毒的尸首帶了下去,然后安排城的大夫,挨家挨戶的去檢查城中百姓的
。
街道兩邊開始戒嚴,并用鹽水和醋開始噴灑洗地。
一旁南線城最好的客棧中,黃公公聽聞干兒子來報,說白發毒在城中四放毒,已被小厲王妃誅殺。
黃公公驚的從椅子上彈跳著站起來,
“什麼?就連白發毒都死了?”
天一谷的白發毒與白發醫仙夫婦,這些年來替太子做了無數事,并且是太子手中兩個最得力的人。
現在兩夫妻都死了。
這麼厲害的兩個人,居然都死了?
黃公公頹然的又坐回椅子,里喃喃著問道:
“這可怎麼辦?這下可怎麼辦?”
主意是他出的,是他寫信給太子殿下,將齊王小世子的事說了,太子殿下這才派出白發毒,要毒死小世子。
現在事沒做,黃公公心中十分震驚。
畢竟他也有一點自己私心,現在小厲王嚴控私挖北地礦產,如果白發毒將小厲王妃也毒死了,黃公公就能混水魚,開始去采他瞄中的一條金礦了。
一旁的干兒子二號,弓腰湊過來,
“義夫,難道這天一谷除了白發毒與白發醫仙,就無人可用了嗎?那天一谷不是厲害的?”
干兒子三號也是說道:
“太子殿下手中能人輩出,天一谷不中用,殺不了齊王小世子,那就稟告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派別人來就是,左右也不是咱們的鍋。”
“是啊義夫,如今撇清干系才是最重要的,兩個江湖人死了就死了,他們本來就是過著刀口上的日子,有什麼所謂?”
一聽這些話,黃公公的心又松了些,他是建議太子殿下出天一谷殺了齊王小世子。
可是這天一谷的人反而被小厲王妃殺了,那是天一谷不中用,
“其實說到底,這齊王小世子是生或死,與咱家也沒多干系,咱家要養老,只需要一條金礦就夠了。”
黃公公的手掌,挲著手中的玉扳指,一雙綠豆般的眼睛,在干枯的眼眶里轉著。
現在他明白了,至天一谷已經替他試過水,這厲王府的人,無論是王妃還是王爺,可真沒一個好對付的。
既然江湖路子走不通,那就只能從方手了。
黃公公思索著,招來子子孫孫耳語一番,此事,還得讓齊王妃去做......
南線城的大街上,袁瑛知道白發毒死后,趁著南線城里開始戒嚴之前,匆匆回到了山中破廟里。
原想將這件事告知給阿爹,讓阿爹盡快拿個主意,結果一進破廟的門,就發現袁銘倒在了地上。
如今,尸都涼了。
“阿爹,阿爹啊~~”
袁瑛發出了凄厲的慘嚎聲,一回頭,就見白驚鴻渾是的從外面走進來。
沒有注意到白驚鴻頹然懊悔的臉,只是滿臉都是淚痕的撲過去,一把抱住了白驚鴻,哭喊道:
“師兄,師兄,我阿爹死了,我阿爹被人殺死了。”
白驚鴻沒有應聲,只是跌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他也是在沖的殺了師父之后,逃林子深才漸漸的回過神來。
意識到他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師父,白驚鴻的心逐漸翻涌出深深的后悔。
但心卻又有個很小的聲音在說,其實也無所謂吧,反正沒有人知道師父是他殺的,他現在生活抑,如果師父不死,就會將他送天一谷的刑部。
那師父還不如死了。
袁瑛抱著昏迷中的白驚鴻,兒就沒懷疑過,阿爹是不是白驚鴻殺的,只是痛哭出聲,
“師兄,師兄你不能有事啊,師叔死了,我阿爹也死了,我現在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師兄......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師兄,我們接下來該去哪里啊。”
哭得撕心裂肺,如今天一谷醫派弟子全被那位魔教花姑娘抓走了,戰部弟子損失殆盡,而毒派一向人數較,就只有白發毒與金水兩人。
阿爹死后,整個天一谷算是徹底完了。
袁瑛不知該何去何從,最后一咬牙,帶著昏迷中的白驚鴻,去投靠了孫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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