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他們在渭城?”南宮淺陌眉心蹙。
莫庭燁也是一臉凝重:“無論是公孫珩還是西瞳,他們都不會是什麼善罷甘休之人,渭城,或許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可渭城外一馬平川,並無任何天險以據……”
“但渭城有一個優勢是楊陵和襄都塵莫及的。”莫庭燁定定看著。
南宮淺陌陡然一驚:“你是說……”
“不錯,”莫庭燁點了點頭,嘆道:“渭城是六朝古都,積蘊深厚,直至上一代北凜帝為了發展西北的經濟,才將都城遷到了楊陵。”
南宮淺陌眸中染上一抹憂:“若是他們當真盤踞在渭城,那父親豈不是有危險?”論起兵法謀略,父親自然不懼任何人,可要是論起謀算計,父親又哪裡會是那兩個人的對手!
“你先別急,這也隻是最壞的打算,再者我已經命人切注意那邊的況了,一有風吹草……”
話未說完,外頭墨寒和青越便急匆匆地推門而,顧不上行禮,急道:“主子,渭城急報!”
南宮淺陌心裡“咯噔!”一下,強自冷靜下來:“什麼事?”
“就在今晨,渭城被我軍拿下,但是鎮國將軍卻……以殉國!”青越痛聲說道。
“啪嗒!”一聲,南宮淺陌手中的筆跌在了摺子上,濺了滿紙的汙跡。一旁莫庭燁見狀立刻冷聲追問道:“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墨寒立刻介麵道:“昨夜鎮國將軍率軍攻城,渭城守將拚死抵抗,雙方激戰良久,原本渭城守將已經漸頹勢,眼看著勝利在,可不知為何,鎮國將軍卻突然不管不顧地朝著敵軍中心沖去,最後中了敵軍主將的毒箭,當場斃命!”
南宮淺陌強自定了定神,稍稍冷靜下來後沉聲問道:“父親邊的餘副將可來了?”
青越立刻點頭:“就在門外候命。”
“請他進來!”
餘副將一進門,南宮淺陌便抬手免了他的禮,開門見山道:“昨晚父親為何突然決定攻城?”渭城外一馬平川,並無任何可以藏蔽的遮擋,城樓上又是燈火通明,足以將二十裡外的況看得清清楚楚,這種況下夜裡行兵可是大忌。父親戎馬一生,斷不會犯這種錯誤。
餘副將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將事如實相告:“回王妃,原本的作戰計劃是今晨攻城,可……昨夜有一個帶著黑鬥篷的子進了將軍營帳,那子離開後不久,將軍就改變計劃決意攻城了。”
“可有看清那子的容貌?”南宮淺陌追問道。
“這……”餘副將神有些糾結。
南宮淺陌看出來端倪,冷聲道:“你看到了什麼?照實說!”
餘副將咬了咬牙,道:“末將當時正好檢查完馬匹糧草,看見那子從將軍帳中出來,覺得奇怪便多瞧了兩眼,結果竟發現那子的麵容竟,竟和夫人像了七八分!”
說罷又道:“不過夜裡天黑,末將也不敢完全確定!”
南宮淺陌此刻隻覺得一盆冷水將自己從頭澆到尾,涼得發,餘副將跟隨父親多年,為人最是老持重,事關重大,他若是拿不準的事絕不會拿出來說,可母親此刻明明應該在上京城,又是如何突然出現在渭城的?是有人易容還是母親當真有什麼事瞞著他們?
“餘副將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見南宮淺陌神變幻不定,莫庭燁開口說道。
“末將告退!”
餘副將離開後,莫庭燁又吩咐墨寒去將南宮楓請來。
南宮楓乍一聽聞噩耗,短暫的失神過後,失去至親的悲痛化作了一強烈的怒意在中升騰,冷聲質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往日清冷卓絕的嗓音中不自覺地帶了幾分煞氣。
青越簡單將事的經過同他講述了一遍,在聽到父親所見的那個神子很有可能是母親時,南宮楓眸中染上一抹深沉,抿不語。
莫庭燁將他臉上的異看在眼裡,卻並未多言,沉了片刻,忽而開口說道:“陌兒,有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當初兩王奪嫡西霄趁虛而,上京城淪陷前我曾命人將各府人員提前暗中撤離,所有人中唯有嶽母一人拒絕離京……”
南宮淺陌一顆心再次沉了沉,冷靜吩咐道:“青越,給淺黛傳信,要親自走一趟鎮國將軍府,務必要親眼見到母親!”
“是,屬下立刻去辦!”青風應聲而去。
“父親的可送來了?”南宮淺陌此刻冷靜異常,眼中沒有半分起伏。
墨寒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臉,見他並未反對,這才點頭:“回稟王妃,已經送來了,隻是那毒極為霸道,將軍的容……多有損傷,還請王妃有個準備。”
“嗯,帶路吧。”南宮淺陌說著便往外走去。
南宮楓和莫庭燁錯後一步,也跟了上去。
用白布蓋著,停在距府衙不遠的一別院裡,白布掀開的那一刻,三人齊齊倒了一口涼氣——隻見那支毒箭正中腹,從傷口往外,的腐爛不斷加劇,莫說是麵容了,整個上竟無一完好的皮,盡是青黑壞死的,模糊一片。
聞訊趕來的羅域祁佑二人也忍不住心底一寒,這一箭正中心臟,便是不用這毒,鎮國將軍也斷無半分生機,這下手之人究竟是多怨恨他,竟不惜用這等邪的法子!
“把東西給我。”心中愈是憤怒,南宮淺陌麵上看起來便愈平靜,手接過二人遞來的工,南宮淺陌一點一點檢查起來。
小半個時辰後,直起來,將手套摘下,從袖中取出一枚楓葉狀的令牌丟給祁佑,沉聲道:“去一趟紅楓居,就說我有要事要見他們主子!”
紅楓令……這是千機公子的信!祁佑定了定神,正要,卻見一道紅影從墻外翩然而下——
“不必了,本公子已經來了。”素來喜嬉笑玩鬧的人此刻語氣竟是十分的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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