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只有這一次機會,不量就算了。”
這人gān嘛生得這麼聰明。徐冉嘆一聲氣,老老實實拿紅線繞住他的左手中指,繞了一圈,打了個結,就算是量完了。試探地問:“殿下知道我為何要量手指嗎?”
太子只搖頭:“孤沒有興趣。”
高嶺之花開始發功了,冷死人不償命。徐冉扭著屁跟在他后頭,“就算知道了也假裝不知道,好不好?”
是這樣想的,他們倆確定關系,總該有個什麼紀念啊之類的。然后就想到了戒指。做一對qíng戒指,他一個,一個,雖然有點ròu麻,但誰讓是于熱期的妹紙呢。
熱中的妹紙,做事qíng是不需要考慮太多的。管它ròu麻不ròu麻,橫豎喜歡就行。
太子自是點頭,刻意加了句:“孤只知道你要量手指,其他事qíng一概不知。”
徐冉喜滋滋地收起紅線,小鳥依人地靠著他的肩膀,心中嘆:真的好喜歡學神裝傻充愣時的樣子。
冷酷的男人起來,分分鐘要人命。
兩人拉著小手一路游dàng一路賞花。
雖然之前也yīn差錯地和學神牽過手,但正兒八經地拉小手,這還是頭一次。徐冉勾著太子的手就不想放開了。
百艷盛放,花迷人眼。
東苑有一奇巧jīng致的園子,種數頃桃林,林后一傾瀉飛瀑,瀑下十畝蓮池,花芬與涼風纏伴。
太子臨瀑而立,詠詩一首趙孟頫《水簾泉詩》:
飛簾如玉簾,直下數千尺,
新月如簾鉤,遙遙掛碧空。
徐冉在旁歡快地沖著飛瀑吼嗓子,想著是否會有回聲。吼了好幾嗓子,只聽得瀑布轟隆隆的水聲,完全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忍不住往前探幾步。
太子拉住,“小心掉進池里。”
徐冉順勢賴他上:“你抱著我,我就不會掉進去了。”
太子沒辦法,松開的手準備抱。徐冉不讓松手,“一邊牽著一邊抱咯。”解鎖牽手技能后,就可以開始花樣式抱抱了。
太子凝眉,問:“那怎麼個抱法?”
徐冉一臉“你枉為學神”的神qíng。
太子悶了悶,隨即往后退一步,挪至的后,從后面抱。因為兩人量差太多,他不得不躬下腰,雙臂自腰間環繞,一把牽的手,扣住的子地往自己上靠。
徐冉覺得……好像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地方……
然后自覺地挪開了屁。
太子佯裝鎮定,面如常。
高懸白瀑,景當前,chūn心yù,男當后。
徐冉詩興大發,豪邁地來了一首李白的《將進酒》。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太子笑,問:“難不你也有懷才不遇的嘆息?”
徐冉后仰,整個人放松地擱他上,“我尚是蓄勢待發,才還沒顯出來呢,哪里就懷才不遇了。倒是我爹,時常詠這首。”
太子好奇:“哦?”
徐冉笑道:“不過最近他改詠孟郊的《登科郊》了。天天詠,天天哼,聽得我耳朵都要生繭了。”
太子道:“徐公倒是真xingqíng。”
徐冉便不再接著往下說。安靜地和他一起看蓮花看桃花看瀑布。
看了一會子花和瀑布,徐冉眼睛酸,來時打扮得太隆重,頭上戴的脖子上掛的,重量漸漸顯出來。今天穿了一雙“晚下”履,丹羽金葉裁之,好看是好看,就是跟太高了。
偏生之前興地走來走去,如今原地站久了,本抬不起。
秉著華麗登場自然也要華麗謝場的原則,準備回去的時候,徐冉深吸一口氣,作優地擺著。
走一步,心中就哎呦痛一聲。
做人,累。做一個優雅的人,更累。
等回府關起門來,就把這一套裝備全了,好好地做個簡單的摳腳大漢。
太子牽手往回走,沒走幾步,便發現的異樣。
問,也不說,支支吾吾地扯開話題,指著天空大驚小怪地道:“殿下,你看那是什麼!”
太子一不。
徐冉一囧,他怎麼就不上當呢。
太子凝,忽地松開手,往前走了幾步。
徐冉一怔,以為他生氣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卻忽地在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下來,背對著,彎了腰,看不見正臉,只聽得到他的聲音,和煦輕,似林中夏風,著高瀑的清寒和倨傲。
“孤背你。”
數秒后。
徐冉趴在太子背上,湊到他耳邊,難為qíng地問:“殿下,我重嗎?”
太子掂了掂,答:“不重,要再養胖點。”
徐冉雙手攀著他的肩,直起腦袋道:“要再胖點,你就背不了。”
太子冷冷道:“孤只背你這一次。”
徐冉不高興了。
還以為又解鎖了新姿勢呢。
迷之瞬間熄滅。
太子又道:“但是你死皮賴臉地求著孤背,孤也只好勉qiáng再背你一次。”
傲。徐冉輕哼一聲,鼓腮幫子。一手扶著他肩,一手做出騎馬的作,心中默念:駕!
然后就被自己慡到了,噗嘿地笑。
太子問:“你笑什麼?”
狗子徐冉上線中:“殿下親自背我,我實在是太了,不自覺就笑出了聲!”
在背上,太子擔心摔著,囑咐:“你莫折騰,扶孤。”
徐冉啪地撲下,將腦袋擱他肩頭。
苑中景看多了,沒啥意思,于是低頭盯著他的靴子。
一雙梅枝紋織金邊靴,沾了幾片花瓣,偶爾從重重的桃花樹中出一縷,那照在靴面上,織金粼粼,鮮亮奪目。
他的步子極為穩健,不像是在林中散步,倒像是登朝闊論的趾高氣揚。他向來是這樣的,從容不迫卻又高調張揚,哪怕是斜躺在榻上休憩,慵懶之中也能出一子傲岸清寒。
他是全大周乃至全天下人仰視的存在,像他這樣的全民男神,怎麼就喜歡上了?
小公舉徐冉終于開始捫心自問。
當然了,自問是問不出來的,可以一口氣列舉出自己的N個優點。但是,即使擁有這麼多優點,徐冉也并不覺得能夠吸引他。
于是問了。問得小心翼翼。
同時做好捂耳朵的準備。萬一他要是吐出什麼足以打擊一輩子的話,就不聽了。
誰沒事還給自己找罪呢。
太子并未因拋出的問題而停下腳步,相反,他的步子更為輕快。
人曾經說過,當一個姑娘開始不停地追問到底哪里值得喜歡的時候,多半是想要聽qíng話了。
他記得人說這話時眼中飽含的憾意,那是一種追悔莫及的傷痛與沮喪,是只有在先皇后墓前時才會流的神qíng。
他這輩子都不想出那樣的神。
太子輕啟薄:“待在你邊,孤覺得開心。”
徐冉并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答案,問:“那要是有一天我不能讓你開心了呢?”
太子頓住腳步,“不會的,孤并不需要你做些什麼,只要能看見你,你一眼,孤便會覺得愉悅。”
徐冉有些憂傷:“等你老了,眼睛花了,就看不見我了。”
太子:“我還能聽。聽見你的聲音,孤同樣會覺得高興。”
徐冉繼續問:“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跟前,你看不見我的樣子聽不見我的聲音,還會喜歡我嗎?”
他的語氣很堅決:“會,孤會一直喜歡你。只是——”
徐冉一顆心提起來,“只是什麼?”
太子微微偏過頭,側臉幾乎挨著撲撲的臉蛋。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從樹上飄落的花瓣:“孤在這里,你還要到哪里去?”
砰砰砰的心跳響若震鼓,聲音輕細若蚊,口而出:“去你心里,永遠住著。”?
☆、第107章
?太子微愣半秒,而后點頭“嗯”一聲。
說qíng話的人倒了聽qíng話的,他家小姑娘如今越發甜了。
自東苑而出,因著下午有事在,太子送徐冉回府。徐冉吃過中飯,花癡地回味了一會今上午賞花的怦然心,然后趴桌上寫了篇《冉冉和學神的觀察日記》part2:
第一次約會,很開心。學神qíng話技能已點亮,不過我的技能點也是滿級水平。以后閑著沒事gān,我和學神可以來個qíng話大比拼。記錄:擁抱(解鎖),牽小手(解鎖),背媳婦(解鎖)。
千世終極大boss,手上染血太多,最後一世轉世,身中前幾世亡魂惡毒詛咒,克天克地克父母,克盡一切氣運。幸好遇上了頂級反派洗白系統,開掛穿越,扭轉歷史。她本以為完成前世洗白,就可擺脫倒霉命運。可她卻被復活的妖孽,掐著脖子抵在牆上:“虐了本尊千世還想洗白?是誰給你的勇氣?”她逃,他追。他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她無處可逃,索性脖子一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他卻邪魅一笑,貼著她耳邊道:“本尊世世為你瘋魔,又怎會殺了你?我的女王大人!”且看極品倒霉大boss,如何穿越洗白!
前世,她太過懦弱、太過信任他人,被心上人和至親連手推入最難堪的境地,卻原來,所有的脈脈柔情和溫暖關懷,都不過是爲了她不菲的財産和那個不欲人知的秘密。 狠毒的舅母,將她生生毒死。 自黑暗之中醒來,她竟重生到了四年前, 那時,父母剛剛雙亡,她剛剛踏入伯爵府, 再一次,她站在了命運的轉折點前。 帶著濃濃恨意重生的她,化身爲一半佳人一半魔鬼的罌粟花,誓要向那些恣意踐踏她尊嚴的人,索回一切……
綏安朝七王爺宴深,權勢滔天,富可敵國,還有一張魅惑眾生的臉。 衛芫荽,穿成相府棄女的22世紀美食博主。 第一次見他,大庭廣眾下,他說她勾引,差人將她丟進了臭水溝。 第二次見他,在七王府,是他差人將她綁去的。 ——助他奪嫡,立馬和離。 她不答應,在契約上補充道——助她復國,且成為綏安朝第一女廚神。 數年後「衛芫荽,你若敢與朕和離,朕就揚了這為你打下的江山」 「你在威脅我?」 「不,朕是在求你……」
姚南梔是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最喜歡抱着醜醜的布偶窩在外祖母的懷裏。 一雙烏黑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管誰看了都難以不動心,外祖父更是將她當做掌上明珠,恨不得時時帶在身邊。 下值一進門,外祖父那張冷肅的臉,瞬間扯出一個溫柔的笑,期待得問管家。 “小小姐今日吃的可好?睡得可香?有沒有鬧着要找我?” 老管家擡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回老爺,小小姐又,又……又丟了。” 老爺子一聽頓時臉色鐵青,招來在金吾衛當將軍的二女婿,又通知了在魏王府當側妃的大女兒,爲找姚南梔再次鬧得滿城風雨。 很快傳來了消息:“老爺,早上小小姐被程大人家的三姑娘拐走,中午又被長公主和小郡王從程府偷走,下午被太子妃帶進了宮,此刻人在魏世子的院子裏。” 姚家外公大怒:“怎麼人人都想拐走我的乖乖!” 魏王府裏…… 八歲的魏世子抱着兩歲的奶娃娃,看着她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喝奶,眼角眉梢都是少有的笑。 門外魏王妃急的眼睛都紅了,憤怒的狠命砸門。 “小兔崽子!那是人家家的孩子,你快給人還回去。” 魏王側妃:“世子,天色不早了,您不如先讓南梔回家吧,等過些日子我再接她過來玩可好?” 可不管門外如何怒吼,魏世子都不爲所動,目光帶笑一瞬不瞬的看着姚南梔。 直到懷裏的小丫頭放下碗看向他。 “嗝,回,回家呀。” 他才戀戀不捨的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