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看著白瀅手里的行李箱，了：“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白瀅苦笑了下：“別了吧，我是去散心的，你去了只會給我添堵。”

江月笙說：“我不給你添堵，我跟著你，也安全點。”

他手想接過白瀅的箱子，白瀅后退一步，忍不住沖他怒吼：“江月笙，我不是以前那個白瀅了，不需要有人陪，也不需要再依賴誰！在我終于決定離開你之后，我覺心里輕松多了，你現在又來裝什麼關心！你，就像是懸在我心上的一，突然之間繃斷了，你懂嗎？從那一刻開始，所有的覺都已經黯然褪、分崩離析！”

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制在心底的負面緒就像泄洪般一擁而上。

白瀅垂著頭，整個子微微抖，咬牙切齒地說：“江月笙，我以前是喜歡你的，你為什麼不相信說的話，我喜歡你！從嫁給你開始，就一直喜歡你一個，就算你對我很壞很壞，我還是堅持忍著，還是對你充滿了膽大包天的奢想。可是現在，我不能再把心放在一個對我豎起尖刺的人上了，我該好好喜歡一下我自己了。”

這些心跡，從前白瀅總怕江月笙知道，怕被嘲笑、被諷刺。可現在，覺得倒無所謂了。

說出來，也只是想讓江月笙明白，死了這個心，也鐵了這個心。

，得不到時，就是夜晚的白月，心口的朱砂痣。得到了，就是邊的白飯粒，墻上的蚊子。

白瀅不想再做白飯粒和蚊子了，這樣就不會為一個人，不停地難過。

推開怔愣中的江月笙，奪門而去。

好半天，江月笙恍惚過來，走出房間站在臺上，看著白瀅坐上門口的車，消失在夜幕中。

不遠燃起了煙花，一朵一朵綻放在夜空。

現在，是他執迷不悟。

白瀅去酒店的路上，收到裴晉發來的新年紅包。

也給裴晉發了一個，裴晉問現在在做什麼，心不在焉的回著，最后干脆也不管了。

到了酒店，辦了住，一共七天。

七天之后，和江月笙的一切，都該結束了。

…………

莊園書房里的燈亮著，江月笙面前堆著文件。

都是之前他昏迷時積累下來的，需要他過目。

沈雁倒了一杯溫水，兩片藥放在桌上。

江月笙子還虛著，剛出院又染了風寒，這會兒咳嗽得厲害。

沈雁悵然地注視著他，同時也很是擔心他的，不得已出聲勸：“江先生，要不先歇兩天吧。現在大家都在過年，很多事都停了，我們的進度稍微緩一緩也無妨。”

江月笙面凝重：“之前已經耽誤很多了，正是因為現在別人都停著，我才要在這段時間把進度趕上去。更何況，你怎麼知道別人沒趁這個時候加把勁呢。”他從屜里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示意是給沈雁的，“新年快樂，你也該放假了，這幾天都不用來找我。明年會比較忙，到時候還要麻煩你。”

江月笙讓沈雁走了，莊園里的人也放了假，偌大的刺玫山莊在這個煙花漫天的年之夜，悄然無聲。

他繼續看文件，只有讓自己忙碌起來，才沒有空間胡思想。

直到窗外煙花聲越來越多，他抬起頭看著時鐘秒針走過零點。

新年了。

江月笙關掉書房的燈，整座別墅陷無窮的黑暗。

他拖腳步，沉重的慢慢挪在走廊上。遠的城景，萬家燈火，他想起從前白瀅在的時候，總會在客廳把水晶燈都亮起來。說，要讓燈明晃晃的亮上一整夜，這守歲，守的是一年的期，守的是風調雨順、事事如意。

于是，他暈暈乎乎地下樓去開燈。

腳下一，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夜空中的煙花仍然在綻放，從落地窗照進來，整個通宵，直至新年到第一縷升起。

雪已停了，將整個世界照耀得純白干凈。

江月笙醒來的時候，邊沒有一個人，他全凍得僵。

他在樓梯下躺了一夜，好在屋子里溫度不算很低，緩和之后已經好多了。

只是冒加重，嗓子疼得不行。他進廚房給自己煮了一鍋粥，水放了，粥了米飯。飯太，吞咽得他嚨不舒服，于是又往碗里倒了熱水，把飯泡了吃。

他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

鏡子里，他看到自己面如素商，額頭上還摔了個腫塊，粘著。

他用巾把塊掉，找了個創可蓋上。

傷口腫得有些大，理過后還是很明顯。

下午他吃完藥繼續呆在書房，又混混沌沌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小時。五點多，他換上大驅車去商場，打算隨便找家餐廳填填肚子。

從三樓電梯出來的時候，他一眼看到了白瀅。

他愣住了，白瀅邊，還跟了一個素未謀面過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