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瀅收到江月笙那條短信時，正在酒店餐廳吃早飯。

默默看著那幾個字，幾次點開聊天欄，想回復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回到房間，拿出平板畫畫，快到中午的時候看到一條新聞推送，有輛車失控墜下了海大橋，現在正在進行張的搜救中。

白瀅嘆了口氣，才剛新年，就發生這樣的事，怪讓人揪心的。

點開新聞直播視頻，主持人正在橋上采訪幾位目擊者，而車司機的份還在急調查中。看了幾分鐘就關了，繼續低頭畫畫，這會兒卻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總覺得莫名坐立不安，心里也一跳跳的忐忑。

打開窗口氣，這時手機響起來，是沈雁。

白瀅皺了皺眉，原本不想接的，可也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就把手機拿起來了。

“夫人，江先生在你那兒嗎？”

電話一接通，沈雁就這麼問，語氣聽起來有些急。

白瀅說：“我今天沒見過他。”

沈雁那邊突然陷一陣沉默，白瀅覺得不太對勁，問：“怎麼了？你聯系不上他了嗎？”

“今天早上，江先生讓我查你所在的酒店，之后他就過去找你了。”沈雁的聲音有些發，他低聲說，“從莊園去你那兒，最快的路線是走海大橋。”

白瀅倒茶葉的手頓了頓，整個人僵立在那兒。

想起江月笙發來的那條信息，當時就覺得有些突兀和莫名其妙，現在想來……

不好的預瞬間塞滿，腦袋里空白一片，白瀅呆愣在那兒很久，緩過神來江月笙打電話，但那邊始終是關機狀態。換上服，打車去事故發生的地方，路上又收到新聞推送，車輛已經打撈上岸，但車并無人員。看到了照片，那個車牌……

趕到橋邊的時候，沈雁也已經在那兒了，正在和警方涉。

他已經確認，墜海的這輛，就是江家的車。同時他也打電話給了劉管家，讓他去莊園車庫清點車輛。不一會兒，劉管家回電話來，說車庫唯獨了那一輛車，今天早上江月笙開走了。

白瀅站在旁邊，聽得整個人都懵了。

本不知道江月笙會來找，住的酒店就在對面，只要再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十幾分鐘，現在卻了生死未卜的不知歸期。

事鬧得這麼大，老宅那邊怎麼可能不知道。

江老夫人趕到橋邊，紅著眼睛盯著茫茫大海，不停地問沈雁況怎麼樣了。

沈雁答不上來，剛才搜救隊悄悄跟他說，這麼久沒撈到人，生還的機會很渺茫，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一直到晚上，搜救還在進行。

江老夫人發了話，只要把人撈上來，不管活的還是死的，都有重謝。

開的是天價之酬。

消息一傳開，不私人搜救隊也趕過來撈人，但幾個小時過去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終于，江老夫人焦思過度，撐不住暈倒了。

沈雁連忙把人送回去，讓陳媽好好照顧江老夫人，大橋這邊有他守著。

這一晚，過分的漫長。

白瀅坐在橋邊臨時搭建的救援雨棚，反反復復看那條短信。按照墜橋的時間推算，這條短信是在江月笙墜橋的那一刻發出的。白瀅心復雜，矛盾和痛苦織一團，呆坐在那兒四個小時，一都沒過。

秦斯齊趕到的時候，看到眼睛又紅又腫。

他坐在邊，看到手里著事故詳單。

上面用文字記錄了車輛失控后發生的全部過程，包括江月笙當時的行駛軌跡。江月笙是不想撞上前面載有危險品的槽罐車，才在選擇避讓時墜大海。但凡是在別的路段，他一定有很多機會能找到障礙借助減速，可偏偏是在這座橋上，好像命運就注定如此。

秦斯齊從白瀅手中拿走單子。

那張紙上有很多褶皺，還有被水滴暈開的痕跡。

看著白瀅紅腫的眼眶，他輕輕拍了拍的肩，想說些安的話，張張卻又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現在這種況，不管說什麼都是徒增傷。

后半夜，橋邊的風像刀子一樣刮在上。

秦斯齊向還在努力打撈的救援隊打聽況，目前仍然一無所獲。他回到棚里，看到白瀅趴在桌上。

他過去把自己上的大搭在白瀅上，發現白瀅手指冰得一點溫度都沒有。

“小白瀅，醒醒？”

他擔心地喚了兩聲，發現白瀅沒有反應，把人抱起來才發現暈過去了。

白瀅臉上的，他給了，抱起到外面打了個車。

車里，空調溫暖。

秦斯齊不停喚著白瀅，終于白瀅微微睜了睜眼。

“月笙……”

白瀅，看到一個男人的廓。

眨眨眼想要看清，只覺得整個腦袋都沉甸甸的，好像有一力量將整個意識

往深淵下拽。

“我困……”

秦斯齊心里揪著，把抱在懷里：“困就睡會兒，一切有我。”這已經是第二次……把他當作江月笙了。

但若能安到，讓安心休息，秦斯齊覺得這也沒關系。

白瀅沒力想別的，下一秒又陷沉重的夢境。

第二天，白瀅在酒店房間醒來，上蓋著暖暖的被子。

昨天晚上在棚子的時候，覺得疲累，就趴在桌上休息一會兒。

沒想到這麼一睡，就睡暈了過去。

當時覺得好冷，像沉在海水里那樣冷。

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到旁邊的沙發坐著一個人。因為窗簾拉著，進來的線昏暗，看不清那人的模樣。想起……昨晚，好像有人一直抱著，見到江月笙了。

他回來了？

白瀅從床上起來，靜吵醒了沙發上的人。

他起來到床邊，白瀅才看清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