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送客。”想知道的都過的知道得差不多了,慕綰瑤非但沒生氣,還謝,省得自己出去四打聽了。
門關上,清兒又氣又擔憂:“小姐,太子殿下絕對不會殺人的。”
慕綰瑤垂下眸子,聲音沉沉的:“我知道,應該是有人故意針對他。”
至於誰針對?說不清,暫時也不想去研究,隻想著要怎麽樣才能洗清歐鄞的罪名。
這一整天,天空都是沉沉的,清兒和林風擔憂的看著慕綰瑤,不敢打擾的思考。
“進宮!”慕綰瑤一拍桌子,神堅決,讓清兒給自己換了較為華麗的服,隻是眉頭一直鎖著,清兒都自覺地閉了,林風在外麵趕車。
馬蹄的聲音一下一下仿佛踏在心口上,眼前浮現出歐鄞的臉,忍不住攥了袖。
因著給皇上看病,得到個令牌,隨時可以宮,很輕鬆的進了皇宮大門,直奔乾清宮。
皇上昨晚是沒睡好的,看著這些讓嚴懲太子的奏折就頭疼,常公公輕輕按著他太,想為太子求,話到邊,還是說了一句:“陛下要注意啊。”
“常德,你說,朕一生勤勤懇懇工作,為百姓為天下,兒子卻一個比一個不如,殺新科狀元妻兒,他可真厲害,是覺得命太長嗎?”皇上起拍了下桌子,說完就倒在躺椅上大口著氣。
北楚國從前一直是世卿世祿製度,重要話語權一直掌握在部分人手裏,世世代代,父死子繼,無論有沒有能力,都可以到所封的土地及其賦稅收。
可以說,一個人一出生就決定了未來的路,窮人永遠也翻不了。
北楚一直都想做改變,也一直在嚐試,可這樣就會威脅到那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一直嚐試,一直無果。
到了楚明帝,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他直接推翻了世卿世祿製度,開始了實施科舉製,讓窮人家的孩子也有表現自己能力的機會,過程雖坎坷,但因為他的不退讓,功了。
楚明帝開了荒,剩下的就給兒子,也就是當今皇上楚乾帝,況看起來雖然棘手,但因著老子已經完了大半部分,隻要他做好收尾工作,就改變了北楚的政局,科舉製度對於北楚隻有利沒有弊,他也可以因此好名聲將流傳千古。
坐上皇位後,楚乾帝一直很重視窮苦人家出來的狀元,對他們有厚的獎勵製度,眼看著就要功了,太子居然殺了新科狀元的妻兒,讓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仿佛是個笑話。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楚乾帝不嚴厲懲治太子,今後誰都覺得律法可以踐踏,以前的皇親貴族本就不滿自己利益被剝削,就會趁著這個機會更加挑起紛爭,北楚將陷於想象不出來的嚴重地步。
一邊是自己的親生骨,一邊是大臣的咄咄相,早就把楚乾帝了一個兩難境地,他對太子恨鐵不鋼,可對自己的親兒子實在下不去狠手,總想著要保他一條命,但他也知道,保住歐鄞這個殺害新科狀元妻兒的兇手,就相當於斷了北楚那麽多年來的努力。
楚乾帝能不頭疼嗎,疼得都快炸了,今日早朝,大臣們義憤填膺的讓他嚴懲太子,他沉著臉答應下來:“若真是太子所為,朕定給狀元,給天下一個代。”
沒人知道他說這番話時心有多疼,那可是自己的親兒子啊!
此時在常公公麵前,楚乾帝才敢表現出自己真實的狀態,他道:“常德啊,鄞兒真不像會殺人的那種人啊,他從小弱多病,直到現在才好一些,朕了解他的,他不可能做啊。”
常公公在一旁附和,他也不信,太子跟新科狀元無冤無仇,說因為拉攏未果就殺他妻兒泄憤,這話明顯站不住,母子三人被殺,新科狀元是傻子嗎?不會討回公道,一查就能查到太子,而太子怎又會不知道北楚當下重視草狀元,他殺了人,自己也跑不了。
當然,也可以說太子就是因為知道,才會去拉攏狀元,但也同樣的說不通,太子是瘋了才會賭上自己的命去殺三個手無寸鐵的人和孩子。
楚乾帝想得通這些,其他人也想得通,所以今日早朝時,出來針對太子的人並不多,都怕之後還有翻轉。
其實一切隻要太子說清楚當晚在哪兒就都迎刃而解了,他偏偏不說,又有新科狀元的指正,這件事仿佛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皇帝頭疼,真的頭疼。
常公公徒弟蒼小公公忽然進來稟報:“陛下,慕府慕二小姐來了。”
皇上不悅的皺眉:“來搗什麽,讓滾。”
本來就夠煩了,還有一個人來添堵,楚乾帝的脾氣眼可見的暴躁。
蒼小公公領命出去,可不一會兒,他一臉無奈的又進來了,後跟著慕綰瑤,慕綰瑤當即跪地行了個大禮:“臣參見陛下。”
“不是讓你滾了嗎,還進來幹什麽,當皇宮是你家後花園嗎?想來就來?”楚乾帝震怒道。
慕綰瑤還是老實的跪著,微微抬了點頭:“陛下,臣聽聞了太子一事,相信太子不會殺人,是冤枉的,臣請求您給臣個機會,還太子一個清白。”
皇上一愣,隨即就是憤怒:“新科狀元指正,他又說不清楚那天晚上在哪兒,還清白什麽,我看就是他殺的!慕綰瑤,朕警告你,別太得寸進尺。”
“陛下,臣知道太子當晚在哪兒。”慕綰瑤低著頭道。
來的時候複盤了一遍事原委,算著時間,知道他當時跟自己在一起,有不在場證明,雖說這番話說出來肯定會影響到自己名聲,可太子命都快沒了,名聲還重要嗎。
反正名聲夠差了,再差一點也無所謂。
皇上又是一愣,眼睛瞇了瞇,仿佛猜到了什麽,冷靜了些:“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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