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陳遠提前和拉古聯係過,鎮上的一切都由拉古提前打理好。
把車好後,拉古跳下去,“我把你們住的房間安排在鎮中的小樓裏,那是我家的房子,現在隻有我外婆一個人住著,整個三層的四間房間都是空著的,你們可以自己選,想住哪裏都。”
周陳遠笑著說,“那要不節約一點,我和薑渺住一間算了。”
沒想到聽到這話,拉古的臉竟然又紅了,“這個……你們說了算,房間大的,要是想住一起也可以。”
他好像把周陳遠的玩笑話當真了。
看著他這樣可的樣子,薑渺覺得有意思極了,故意逗他,“那你要不要和我們住一起呀?”
這下拉古的臉紅變了驚詫,瞪大了眼睛往後退了兩步,“我有自己的家,怎麽能和你們一起住。”
他把一張紙條塞到周陳遠手裏,“房間都打掃好了,你們過去吧,我還得去忙晚上結親大會的事,就不陪你們了,待會兒再聯係!”
還不等周陳遠接話,他扭頭小跑著離開了。
簡直是逃走的。
薑渺笑出了聲,“這個拉古真是可,他在鎮上一定很歡迎吧。”
“其實他的世可憐的,”周陳遠一邊說著,一邊手去接薑渺手裏的行李箱,“他的爸爸是曾經的鎮長,之前有個投資商看上了這個位置,想要買下來做商業化的旅遊景區,還想把鎮上的人趕走,鎮長孤一人據理力爭,在和那些人談判後的一個深夜,獨自開車回來,因為疲勞,在這條從小長大的路上出了車禍,去世了。”
剛剛還輕鬆愉悅的氣氛,在說完這個故事後,變得沉重。
薑渺的笑臉頓時消失,“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因為那次的車禍,那些開發商嫌這裏風水不好不吉利,便撤了,沒有再來糾纏過,可以說,鎮長是用他的命換來了人穀的清淨。”
“經曆了這種事,拉古還能保持如今的單純和樂觀,真是難為他了。”
“是啊,”周陳遠跟著歎了口氣,“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拉古熱開朗,其實他們鎮上人的辛苦,隻有自己知道,外人來來往往,得到的都是短暫快樂,都是建立在鎮上人的苦苦堅守上的,非常不容易。”
“我發現你有時候還善解人意。”
薑渺看著周陳遠,忍不住誇了一句。
以前老把他當弟弟看,接得多了倒是慢慢發現,其實他心裏有很穩重的一麵。
或許也是長久在外奔波的緣故。
“鎮上的人都很單純,正因為這樣,才會被那些無良的投資商所陷害、利用,這個世界上最惡心不要臉的就是有錢的開發商,一銅臭味,看到就煩!”
周陳遠說著說著,把自己給說生氣了。
他話裏有話。
薑渺聽懂了他的意有所指。
這是在借著人穀的事,指桑罵槐地罵時聿南呢。
畢竟在周圍的人中,隻有時聿南才屬於那個“有錢的投資商”。
薑渺淡笑了一下,沒有為時聿南辯解。
“藝家”和“投資商”之間的矛盾,不是三兩句話能說得清楚的。
反正以後周時聿南和周陳遠之間也不會有什麽集,用不著針鋒相對。
說著話,一抬頭,已經到了拉古家的小樓。
這算是鎮上比較高的樓,有四層,上樓的木樓梯因為年頭久遠的關係,踩上去吱吱呀呀響聲很大。
“你倆就是拉古的朋友吧?”
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來。
薑渺抬頭,看到一個老婦人整走下來。
頭發花白但神采奕奕。
“是,我們是拉古朋友,你好。”薑渺大大方方打招呼。
“拉古已經代我了,他要去為晚上的活幫忙,你們就給我來照顧,走吧,我帶你們去房間。”
“謝謝。”
薑渺和周陳遠跟上。
房間是現的,打掃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麵積不大,五髒俱全,從裝修到擺設,無一不出小鎮特。
薑渺看著看著,有種臨其境的覺。
這裏的民族特太強烈,其中時,會讓人忘了自己究竟是誰。
“我聽拉古說,小夥以前來過人穀,但你是第一次來。”
薑渺正看著屋裏牆上的一個掛畫,走進來,笑瞇瞇和說話。
“是呀,我是第一次來,人穀真是個世外桃源,我才剛走到鎮口,就被這裏的景的吸引住了。”
麵對的和善和熱,薑渺心裏暖暖的。
“都是自娛自樂自給自足罷了,鎮上的人習慣了平和的小日子,茶淡飯的也能滿意,久而久之對外邊的花花世界便失去了興趣,還怕你們會不適應這裏的生活呢。”
“不會呀,要是沒有什麽負擔,我也想來這裏住下,每天賞賞花看看景,人生也別有一番樂趣。”
薑渺慨道。
拿出來一塊披肩遞給,“這個送給你。”
那是一塊正方形的披肩,上邊的突然薑渺看不懂,和房間牆上的畫似乎很相似。
連忙擺手,“我來打擾心裏已經過意不去了,怎麽能再要你的禮呢,不行不行,我不能收。”
不由分說地塞進手中,甚至還想直接幫披在肩上。
“你是人穀的貴客,這就是個客人的禮,”說,“這是一種紮染工藝,是我們鎮上一個老師傅做的,以前他經常做了送給鎮上的人,這幾年他年紀大了,不好,做得也了,隻剩下了這麽幾件,我們都是很珍惜的。”
長滿繭子的手,輕輕拂過那件披肩,眼神裏像是包含了千言萬語。
看來這披肩和紮染,不僅僅是人穀的手藝,更代表一直文化與傳承。
這樣一來,薑渺更是不敢收了,仍然要拒絕。
態度很堅決,不由分說,“我看得出來,你和我們人穀有緣,緣分這東西可遇不可求,遇上了就得牢牢抓住,不然以後會後悔的。”
的手在披肩上按了按,像是在完某種隆重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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