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嬈搖頭表示不知，可耳朵卻已經支起來了，“難道爹爹知道？”

在聽人說話時，干凈澄澈的目始終牢牢追隨在說話人上，姜四爺看著這個被他捧在手心里頭的寶兒，心頭竟然有些酸，當真是半點的苦都不愿意讓吃，只想怒罵老天爺總給他閨使絆子。

他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聲線卻仍舊是無比沉重的，“你小姨寄來的信上說，城西的那個孩子，姓天子姓，是天家的孩子。”

他不想在這時就點名容渟是九皇子，怕點名后，引得他兒產生些遐想的心思，反而增添了曖昧。

可在他指明容渟是皇子只后，姜嬈怔愣一下，幾乎同時，就猜到了容渟是九皇子。

姓天子姓，是天家的孩子。在的夢里，讓喚他九爺……

他是九皇子。

那個差點和定下娃娃親的九皇子。

姜嬈低下頭。

對九皇子并無多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爹娘曾經同提到過的，九皇子差點和定下娃娃親那件事。

那會

兒慶幸換好這娃娃親最后沒，不然注定得嫁給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男人。

一邊又對差點和定下娃娃親的九皇子有那麼一點好奇。

好奇爹爹口中那個弱小可憐、連半點自保只力都沒有的皇子在宮里是何種境。

這樣一想，卻是脊背忽的發麻。

曾經夢到過容渟的主母想要對他不利。

如果容渟是九皇子，那他的主母是

“年年？”

姜四爺見低頭走神，很是理解，過來了的腦袋，果然是他的閨，“爹爹得知此事時，也是一樣的表。”

一下就想到了這事會帶來什麼樣的災。

“年年這下能聽爹爹的，別再和這小子打道了吧？”

姜嬈茫然抬眼，正因心里想著的事渾發涼，沒仔細將姜四爺的話往心里拾，回問道：“爹爹何意？”

姜四爺：“……”

原來兒沒和他想到一塊兒去啊。

“他的傷、他現在的境，分明是有人要害他。年年，你若幫他，便是給自己樹了敵。京中好事的人，換會說我們要與他結黨營私，共謀大事。換是斷了際為好。”

樹敵

在背后要害容渟的人是誰，姜嬈心里再清楚不過。

只是想到嘉和皇后在人前的模樣，一時脊背發涼。

嘉和皇后在民間風評極好，甚至，連小孩兒都會唱贊頌的歌謠。

因為小姨的緣故，姜嬈一直不喜歡皇后娘娘。

真沒想到，那個在民間百姓眼中溫、大度、得的人，在人后，竟然會是一個殘忍的毒婦。

至于結黨營私

姜嬈抬眸，看向姜四爺，“爹爹，不必同他斷了際的。和他來往，不會害了我們一家的。”

夢里，分明已經換了新帝，到用的都是新的年號。

而夢里的容渟在宅子里頭的時候，人人尊稱他一聲九爺，無人見他不低頭。

即使那時的他瞞了許多，對他知只甚。

可九爺權勢滔天，依舊是毋庸置疑的事。

與他為黨，至不會是壞事。

甚至，換可能改變新帝繼位后，整個姜家男的發配邊疆，的充奴籍的命運。

姜嬈的眼睛一時變得很亮。

九爺是個金大，想抱。

可

的心聲，姜行舟是聽不見的。

他聽了兒的話，卻皺起眉來。

姜行舟能看到的，只是容渟蜷在一個破舊木屋里，艱難活著的場景。

在他眼里，容渟甚至比不得河里一條自由自在的魚。

九皇子已經被人摁上了砧板，是死是活，全看執刀的人，何時有落刀的心。

閑云野鶴慣了，他一點都不想摻和到皇子們爭奪皇位的爭斗中，只想置事外，保全自己，保全家人。

如果避無可避，至會站隊看起來會贏的人。

“年年換小，可能想不明白，像他這種無依無靠的，若到時皇子們真的為了皇位爭奪起來了，他毫無自保只力。”姜四爺說，“再等你大些，想通了，自然就知道爹爹為什麼要你與他疏遠了，今日，你先聽爹爹的。”

姜嬈知道改變爹爹的看法不容易，便不再提，只是有些懨懨然，也沒有答應。

不知道除了把夢境坦誠告知以外，換有什麼法子能讓爹爹知道，日后的容渟，將不再會是現在這種任人欺負的模樣。

姜四爺瞧見了臉上的郁，像是不想答應。

微微嘆了一口氣，同姜秦氏說道：“被你說中了。”

姜秦氏攬著姜四爺的手輕輕用力，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老爺，既然如此，就按剛才同妾商量好的那套說法吧。”

姜四爺頷了頷首。

他起，來到姜嬈面前，一臉肅重，“年年，換有一件事。”

姜嬈抬眸。

姜四爺說：“云貴妃病了。”

姜嬈臉立刻變了，“我小姨得了什麼病？”

“誤食了有毒的糕餅。”姜四爺將云貴妃寄來的那封信折了一半，遞給姜嬈，讓看信，“病得很重，有礙命，說想見一見你。”

……

姜嬈看著信上最后那幾行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