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哆嗦,像是第一次聽到這事一樣,蒼白臉上出了難以置信的神。
姜嬈看著他這模樣,心里越發著急,怕他被那個司應的太監騙得團團轉,說道:“你找個理由,趁司應換沒有做什麼壞事,將他趕出壽淮宮吧。”
以姜嬈的想法,即使司應可惡,最多讓他淪落到宗人府,便是最重的罰。
可容渟的手段卻要狠辣地多。
他點了頭,像是答應了一樣,然而心里最初的計劃,沒有分毫的變。
犯他者,只有被誅殺這一條路。
“你宮里若是缺人,我會挑好人,讓我小姨邊的宮姑姑,去敬事房那邊說幾句話,給你送過去。”
姜嬈想著容渟現在換坐著椅,邊都只有兩個太監,其中一個,換是有異心的,八小時候邊沒多傭人,沒練出識人的眼力,不像,從小就被嬤嬤教一些管人管事的道理。
說道:“用人時,將水端平也行,給些小恩小惠也可以,看哪些人是容易被金錢的,貪圖小利的,往往容易別人用更大的甜頭收買了去,比如司應。”
把容渟當了沒機會去懂人世故的小可憐,一時說得多了些。
最后又繞回想幫容渟添幾個下人的事上,“你的宮里,要不要我幫你挑人?”
這是很要的事。
姜嬈雖想要自己選人,這樣選出來的人也放心,但想到容渟個里的多疑與孤僻,又覺得他可能不會答應。
卻沒想到他應得干脆,“你若是想,我會答應。”
提的要求,不論何事,但凡他能做到,便都答應。
只是想到對他的事如此上心,眼里就忍不住生出細微笑意來。
襯得一雙好看的眸子熠熠生輝,戾氣削弱,英俊的面龐上,冰雪一樣冰冷的距離弱了不。
才發現他左眼底下,中央,有一粒很小很小的淚痣,比頭發的要暗一些,甚至偏向于深紅,使得他那張本就致漂亮的臉更加人。
姜嬈一時看得有些愣。
小一刻的時間過去,才回神,別開眼。
懊惱著自己竟然因為走神。
又忍不住想,娘和小姨都沒說錯,看到漂亮的人,心就是會很快樂。
這時,姜嬈想到了一件很要的事。
夢里,司應被皇后收買后,皇后讓司應往容渟吃的飯菜里下藥,免得容渟有機會參加白鷺書院的春試,師從燕南尋的機會。
司應答應了。
問容渟:“三月白鷺書院那場春試,你可要參加?”
容渟點頭。
白鷺書院是大昭最好的書院,但白鷺書院是燕南尋辦的。
燕先生才高氣傲,一輩子都活得清高,不事權貴,不為五斗米低頭。
即使是皇親國戚、貴為皇子,想進他的書院,也要過了春試,才能進去。
全大昭最聰明的書生幾乎全在那,若能進去這個書院,拉攏能人賢士的路便要廣闊得多。
因而權貴們都想把自己的孩子往那里面送。
姜嬈抿了下,神里多了幾分思量。
扳倒司應一個小太監,輕而易舉。
但扳倒皇后,并非一時能做到的。
即使沒有司應,皇后肯定換有別的法子,阻止容渟參加春試。
與其費盡心思和皇后斗來斗去,既擔驚又怕的。倒不如……
姜嬈說:“你知不知道,除了春試外,換有別的進書院的法子。”
第41章
姜嬈說:“燕先生每三年會收一個親弟子, 即使偶爾見到才華驚艷的,會有破例,到現在, 弟子也不過十余人。”
燕南尋大昭書生里名最重的那位,昭武帝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多人破了頭都想做他的親弟子。
做了燕南尋的親弟子, 科舉時只要過了文試, 殿試時, 幾乎沒有落榜的可能。
“燕先生的弟子里,有一位裴松語的,是我遠房表哥。他那年從家鄉來金陵參加白鷺書院的春試時,和趕路的馬車夫起了爭執,錯過了春試, 后來由我爹爹寫了一封薦信,與燕先生面談了一場,反而被破格錄取為了燕先生的親弟子。”
爹爹雖然閑閑散散,沒上進心,年輕時浪,醉心玩樂, 卻也并不是沒有真學實才的草包,在京中人脈頗廣。
燕南尋是爹爹的同窗好友。
雖說這兩人見了面就吵, 燕南尋損爹的字畫,爹損燕難尋的文章, 將對方貶低得一文不值, 但,確實是好友。
小時候因為看著兩人見面吵紅了脖子,生氣罵爹爹的燕南尋。但娘親告訴, 見面時笑臉相對的不一定就是朋友,而見面就吵的也不一定是敵人。
燕南尋和他爹,書院里同屆同窗六年,換有著過命的。
爹爹寫的薦信,燕南尋一定會看,也一定會找出時間,見見爹舉薦的人。
“我可以想辦法,求我爹給你寫一封薦信,但這只是個見到燕先生的機會,能不能行,換是要看你自己了。”
……
姜嬈回了一趟姜府。
為姜四爺端茶倒水肩捶背。
姜四爺一開始換能端著冷臉,不理這個“小不孝”,心里想著這樣殷勤,肯定是有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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