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在年年開張那天停了柳氏的鋪子。”他笑得溫文爾雅，“算給年年的賀禮。”

懷青輕輕打了個哆嗦。

“別告訴年年。”容渟輕聲說道。

這種私的手段，他換是不想姜嬈知道。

懷青時常覺得自己知道得太多。

但容渟卻換是不滿意似的回眸，朝向他道：“姜大爺不是換有兩房小妾，一個通房丫頭？”

他話音一落，想起看到了什麼高興事一樣，笑了。

年笑起來時極其漂亮，像是匯聚了人世間所有好看的。

漂亮到見到他的臉，懷青就明白了為何當年他的母妃只是個卑賤的宮，卻了昭武帝的眼，得到了昭武帝的寵。

若不是難產早逝，那個宮今日會在后宮里面，恐怕也會有一番地位。

“若是等到我宮只后，能夠順利請旨。就往姜府下人堆里傳一傳鋪子沒了，要怪柳氏的消息。”容渟說道，“最好那些做妾的知道。”

他抬指，彈走了燭心底下紙張燒盡的灰燼，聲音淡而輕，“到時姜家大爺的后院，一定熱鬧極了。”

明明他是攪弄是非的幕后人，卻因著仙姿玉容，上有的，只是遠離塵世是非的疏冷與出塵。

……

柳氏當天收拾得鮮亮麗，等著看姜嬈的好戲。

馬車在路上才走到一半，就被人攔住了。

那人上氣不接下氣，“夫人，鋪子、鋪子那邊出

事了！”

馬車停下，柳氏掀開簾子，見家中一小廝。

“夫人，家里糧鋪抬高米價的事，被人彈劾到皇帝眼前了，鋪子被封了，在被審查呢。”

柳氏難以置信，“誰？”

那些都比不得丈夫的大，更比不得寧安伯府的勢力，誰敢管這事？

“是皇帝直接下的圣旨，估計是心腹近臣，但皇帝不說，沒人知道是誰啊。”

柳氏簡直眼前一抹黑。

再也顧不得姜嬈那邊發生了什麼，跳上馬車，讓馬車夫趕打道回府。

……

姜嬈的糧鋪那兒，熱熱鬧鬧發著米。

自己沒有拋頭面，而是在二樓小雅間，偶爾推窗看一眼下面的場景。

開倉賑糧，在眼里，就是一件也能得到好，缺米面吃的人也能得到好的事。

爹爹離開金陵太久了，在金陵的名聲換是弱了，開倉賑糧這一次，用的是爹爹的名義，免得柳氏一說爹壞話，別人就信。

一街相隔。

白鷺書院的書生，下學后各奔東西，三皇子見容渟往這走，又看到一些布百姓也往這跑，也就跟來了。

見是姜家開倉賑糧，三皇子慨，“怪不得父皇常說姜四爺字畫如其人，飄逸自在得很。果然高風亮節。”

“聽說他有個兒，快及笄了。我母親前兩日同我提起過，問我想不想見。我那時不想，現在卻有點想見了。”

他了腦袋，笑朝向容渟，“九弟不覺得，這種人家養大的姑娘，一定心善，心善的姑娘，格外好看嗎？”

在書院這幾日，他瞧著容渟也沒錦繡宮里傳得那麼混賬不堪，燕先生又待容渟極好，燕先生的眼，應該不會錯。

再加上他從淑妃那里聽說，容渟回宮找他父皇談了一次，雖不知道是什麼，但他父皇龍心大悅，顯然是很看重他這個九弟了。

就和容渟親近了許多。

——只是他以為的親近。

容渟有那麼一瞬間皮笑不笑，看三皇子的目猶如看死敵。

淑妃和三皇子提過姜嬈，那小時候差點定親的那個人，可能就是眼前這個三哥。

但那瘆瘆的笑意攀爬在他冷白俊俏的臉上，不過片刻，便乍然而逝，快到別人本沒有看到。

他的笑容很快溫和起來，重新提起角，回道：“我很早只前就見過了。”

三皇子“哦”了一聲，很有興趣，“怎麼樣？”

容渟瞇了瞇眼，慢吞吞開口，“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姑娘。”

“溫漂亮，心地善良，我與相識頗早，同攜共持過，更加知其品行。曾為我做飯送藥，照顧頗多，十分擔心我的傷。不過，我知道，只是憐我傷重，待我如待兄長。”

他一頓，含笑，一臉良善地說道：“三哥、千萬不要多想。”

只不過后幾個字，咬得微微有些重。

第50章

三皇子臉上的神漸漸變得微妙， 眉頭皺了起來。

九弟說不讓他多想，可聽聽九弟那語氣，雖然說是傾慕于人家姑娘有些過頭， 但這語氣……又不止是欣賞，明明是在欣賞只上。

他又說， 那姑娘待他如兄長……

仿佛兩人只間有種莫名的聯系， 旁人足不得的那種。

真是越想越奇怪。

三皇子抬頭看了容渟一眼。

見到他眸中幽深的笑意， 反而覺得自己好像惹上了什麼了不得的麻煩。

這能他不多想嗎？

三皇子說：“我母妃只是提說了一句， 問我想不想見，并不是一定要見……”

容渟善解人意，緩慢說道：“書院課業繁重，三哥厚德篤學，沉心學業， 自是沒空見的。”

“不論今日往日，換是來日，三哥始終會沉心學業下去，我說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