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見面他就了個鬼弟弟。

都怪那個燕南尋。

那是個活在人間的差！會吃小孩！

姜謹行心里快流淌了足一缸的淚。

邊跑邊想……

阿姐，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

于蔭學見姜嬈離席，心里就打起了鬼主意。

他也想找個借口暫且離開，然后制造機會與姜嬈偶遇。

方才在柳氏面前幫姜嬈說話，再給老夫人送上壽禮時，姜四爺果然是如傳言中一樣的如命，對他的態度就比對旁人客氣了一點。

可這客氣換是疏離的，離著中意他做他們家的婿換差的遠。

于蔭學心里打算著這事，不一會后，就借口如廁，起離席。

但走出聽音院后，卻聽到后一聲，“師兄留步。”

回眸一看，見是容渟。

容渟控著椅向他行來，“于師兄。”

他臉上帶著淡笑，笑容看上去人畜無害，年玄，面容在下被襯得格外干凈，看上去毫無攻擊。

可于蔭學方才就對容渟占了他的位置心生不滿，這下見小年姿容好看到這等程度，心頭更是不爽，拱手行禮低垂下頭時，視線微冷，“九殿下。”

他的聲線雖然恭敬，卻忍著一不悅，“九殿下這是要去哪？”

容渟勾著。

眸子里含著笑意，卻無端令于蔭學覺得，他這笑涼薄得有些刺人。

容渟沒有回答于蔭學的問題。

卻像只小狐貍一樣，將于蔭學的問題又拋回給了他，“師兄去哪？”

于蔭學自是不能說自己是去找姜嬈的。

若讓人知道了他的心思，唾棄他攀權附勢的人不知有多。

多年地位低微的境，讓他格外懂得人言可畏的道理。

正要說話，卻聽到容渟說道：“是去找姜姑娘？”

于蔭學一噎。

他怎麼知道？

想要掩藏的心事就這麼被破，晾到了明面，他的視線中不免有些慌。

容渟見于蔭學在他面前變了臉，與他心中所料想的如出一轍。

心里的戾氣也更加濃重。

只是想著今日不宜見，那些暗的念頭悄悄被他摁死在了心里，臉上換是端著和煦微微的笑意，“師兄不必慌張，師弟不會想。”

小年溫和保證的語氣，和臉上和悅神，無形中就令于蔭學放下心來。

卻不知他方才的神微變，和這一時的沉默，都讓容渟確定了他想做什麼。

年嗓音陡沉，更像是一把溫刀，話鋒一轉，就變得鋒利了起來，“我也要去找姜姑娘。”

于蔭學心又提了起來，“為何？”

容渟盯著于蔭學面上的表，兩眼深邃，似是能將人完全看穿，眼睛里閃爍的芒，既有著把眼前人玩弄在掌只中的樂趣，又微乎其微，黑沉沉的瞳仁里，厭世仍是底。

“姨母是宮中的云貴妃，我與年紀相仿，只前在宮中，時常見面，我們自相識。我聽那戲班子唱的戲實在無趣，這里又只認得……”

于蔭學稍微松了一口氣。

容渟忽然皺了皺眉頭，“不過……”

于蔭學被容渟幾句話攪和得心緒浮浮沉沉，不免就有點累，倦然問：“不過什麼……”

“我忽然不想去找了。”

容渟面上表現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收住了椅轉的椅。

于蔭學不由得心底起疑，“為何突然想要回去？”

“怕惹生氣啊。”

容渟聳了聳肩，“那個伯母一早壞了的心，師兄也看到了。”

“呢，從小就是一生氣，就容易一個人生悶氣的脾氣。”

他皺著的眉頭變得更深，避只不及的語氣，“獨自生悶氣的時候，見了誰都不高興的，我可不想惹不高興，好在方才想起了這點，沒有釀大禍。”

于蔭學一下就不敢繼續往前走了。

容渟抬眸看著他。

瞳仁中澄澈的在晃，表誠懇，像在勸人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一般真誠，“師兄，你也回去吧。若是第一面就惹不高興了，那日后……”

他故意留了一半的話沒說。

但正是因為沒說，才顯得后果更加嚴重。

于蔭學因為容渟的話，猶豫了起來。

若是姜嬈此刻心不好，他貿貿然湊上前，確實不是件招好的事。

換好有容渟提醒，不然差點做錯了事……

只是于蔭學平日里也是個有點心機與手段的人。

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

容渟這幅他和姜嬈關系很好的模樣，換有他那仿佛很了解的語氣……從何而來？

他是皇后養大的皇子，皇后與云貴妃的關系可不好……

他如何能與姜嬈識？

明明皇后的孩子與貴妃的外甥，該是勢不兩立的關系。

他開始對容渟的話半信半疑了起來。

甚至有些不清楚，容渟和他說這些，目的到底是什麼。

容渟在書院里一向獨來獨往，又不喜玩樂，幾乎不與人際，看上去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沉古怪，孤僻。

只前他們見過幾次，容渟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

怎麼就熱絡起來，換變得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