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進不了了？”姜行舟對這話卻很不滿，沉聲說道，“這世道子活得太累。我雖然擰不過這世道，可小小一個白鷺書院，若是連你都帶不進去，我這近四十年，豈不是白活了嗎？”

他越說越是憤慨。

一雙兒生得相似的圓圓大眼睛看著他，熠熠生輝地發亮。

異口同聲地說道：“爹爹你有什麼辦法嗎？”

……

“子進不得，可若是男子，不就行了？”

姜嬈對著銅鏡，看著他爹給臉上脖子上涂抹的黃泥與脂和畫上的妝容，束起的男子發髻和戴著的男人發簪，目新鮮而又驚嘆。

——原來要是男人，會生這般樣子。

“怪不得娘親總讓爹爹給畫眉，爹爹真的是丹青圣手。”

姜四爺得意極了，“雖比不得那些會易容的技高，至不會讓人看出你是子。”

“那娘親說您那時候裝人騙做閨中友，也是真的了？”

姜

四爺重重嗆了一下，目復雜，面尷尬，難堪地咳了幾聲，反駁道：“沒有的事。”

他對姜嬈說道：“一會我會以義子的份，帶你進去，你量不高，就說你十一歲，自小病弱，到時你別說話，裝作啞，免得被人識破，讓姜平跟著你，我也放心。”

姜嬈點點頭，“那我什麼名字？”

“你自己想吧。”

姜嬈仔細想了想。

姜四爺見埋頭深思，“想的這麼認真，想出什麼好名字了？”

“想好了。”姜嬈正襟危坐，“我要姜有福。”

“……”

姜四爺無奈笑了，“行，土名好養活。”

姜謹行這時掏著個脂盒湊過來，“爹爹，你有一個兒和一個兒子，現在阿姐了兒子，你看，我做那個不用進學堂的兒行不？”

姜四爺立刻有些頭大。

要不是手頭沒有現能拎出來的子，他肯定追著這個狗兒子滿屋子打怒吼道：“別以為把你化姑娘就不用去書院了，你要再想著從學堂逃走，等進去了我一天都不讓你休息。”

姜謹行抿了抿，把脂盒放了回去。

……

要扮男裝，除了臉上涂了厚厚一層連臉型都給改掉了的妝容，姜嬈換得琢磨的事。

量太小了一些。

但前已初顯盈。

只是……束也太疼了。

姜嬈看著銅鏡里爹爹給化的男子妝容，暗淡，五平平，實在不怎麼好看，瞬間就沒了對漂亮的執念。

反正姜有福也不是姜嬈，就往肚子里塞了布絮黏好捆好，裝多多的小胖子。

良久后，等姜嬈穿著姜四爺為買來的男子服從酒樓小隔間里出來，姜謹行看著。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陷沉思。

仿佛看到了自己日后的樣子。

頓時就有些抗拒。

姜行舟卻對兒這模樣滿意極了。

與他們一同行至白鷺書院外，他忽然想起一事，問姜嬈，“你怎麼突然想讀書求學了？”

富態憨憨的小啞姜有福抿著眨了眨眼睛。

進書院不想讀書的。

只是想瞧一瞧，小可憐過得好不好。

第67章

沒聽答話， 姜四爺倒是淡淡一笑，“讓你裝做啞，免得被人識破， 這會兒就假裝上了？也罷，去書院吧。”

……

進白鷺書院后， 姜嬈每一步都走得分外新鮮。

倒不是因為進了書院到新鮮。而是因為， 現在的份是爹爹的義子。

姜嬈忍不住學姜平走路的步態， 沒一會兒功夫就有了七八分像， 步伐利落颯爽。

那單是那二三分的區別，換是令姜平嘆了一口氣，“姑……爺，您擺臂的姿態不對，就按著您平時的樣子走路， 四爺說了，您病弱，走路時步子小一些，也無妨的。”

姜嬈耷拉了一下腦袋。

擺臂的姿態不對……

直接將兩手負在了后，著個圓溜溜塞滿了布的肚子往前走。

姜謹行被姜四爺帶去見燕南尋，不久后， 燕南尋派了個小廝過來，領著姜嬈與姜平游覽書院。

書院里的景致與外面不同， 沒有那些點綴在墻頭的薔薇海棠，只有瀟瀟竹林。

綠意茂茂卻又單調， 除此以外， 沒了其他的。

確實是治學的好地方。

一想到是把容渟送進了這里讀書，的角就微微彎起來有些得意。

好奇容渟在哪兒，姜嬈撿了小木， 反正如今是男子份，不用太過在意儀態，姜嬈蹲在地上劃下了幾個字“帶我去見九殿下。”

姜平心道四爺要是知道姑娘您是來看九殿下的，興許得后悔他用一整個時辰給姑娘您化上的妝容。

……

巳時，散課后。

柳閣老的孫兒與謝首輔家的嫡子仍舊是那副看不慣容渟的樣子。

方才那堂課，并非燕南尋的課，而是另一位與燕南尋有些不對付的老儒生所教的經綸。

不可能再有上回半路殺出個姜四爺的形，柳和與謝彥半點的收斂都沒有，從學堂中出來時，極其刻意地撞到了容渟的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