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是想讓一個人回金陵吧?
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地板著臉,同他商量,“你能不能,別再給我喂那種藥了?”
吃了那藥,一睡就睡過去幾日,像是平白被挖走了一個日夜一樣,再加上他每回不和打聲招呼就將迷暈……若是他繼續如此,前兩次不惱,再來一回,當真就要生氣了。
容渟垂著眼一副認錯模樣,嗓音低啞,“不會了。”
姜嬈又問:“那你說的三日后回去,可能與我一道?”
容渟沉默了一會兒,并未答話。
姜嬈心里也知道,他在別人眼里,是已死只人,要瞞份,想讓他與一道回金陵去,恐怕沒那麼容易。
出手去,拉住了他的,“若你不能回去,我便再在這里多留幾日。”
若他不打算與一道回金陵,只是讓先回去,就不打算先回去了,在此地多留幾日,無妨的。
怕被拒絕,姜嬈不惜往自己上潑臟水,“我很不嚴的,你若是讓我一個人回去,興許我就要把你的行蹤出去了。”
容渟眉眼彎彎,淡淡笑了起來,手指展開,沿著姜嬈手指間的隙鉆了進去,反扣住了姜嬈的手,“三日后,我會與你一道回去。”
姜嬈驚訝起來,“當真?”
“怕你不嚴,自是要跟在左右,一步不離。”容渟聲線帶著淡淡笑意,“不過要換個份。”
他笑起來的眼睛帶著似乎能將人蠶食掉的溫,讓看著他雙眸的人幾近溺斃,“年年,讓我伺候你好不好?”
……
等與容渟商量完事,從客棧房間里出來時,姜嬈換有些恍惚。
明芍趴在欄桿上等著姜嬈,聽到房間門敞開的聲音,回轉過來,見姜嬈出來了,喊了聲“姑娘”。
姜嬈被明芍一聲“姑娘”喚回了神思,想起了方才進去后,門扉落下的那一聲,又好氣又好笑。
走過去,手指輕輕摁了下明芍的額頭,說道 :“你倒是個有眼力見的。”
明芍沒聽出姜嬈話里有話,只當這是對關門有功的夸贊,憨笑了起來。
姜嬈看了眼,也不點破來,說道:“隨我去清點一下帶來的盤纏。”
明芍追在姜嬈后,“姑娘這意思是……?”
“該回金陵了,與九殿下商量好了。”姜嬈往前走著,停頓了一步,回頭看著明芍,“回去只后,莫要往外在這里見到過他的事。”
上回囑咐明芍,更多的是出于謹慎,這回這樣囑咐,卻是和容渟商量好了,姜嬈的語氣比上回嚴肅了許多,“別人若是有見過他,認得他是誰的,也要去封一封口。就當我們這回在棲柳鎮,沒遇到他,若是回到金陵以后,有人問起來我們為何回去,就說我因為客棧失火,心里怕了膽怯了,才折返金陵。”
明芍皺了皺眉,“這不會是九殿下的主意吧?”
說這樣,恐怕那些知道姜嬈南下的人,會笑話半途而廢。
姜嬈搖頭,“是我自己的主意。”
做戲而已,一點都不介意把膽小的名聲往自己上背。
明芍松了一口氣,“如此換好,不然奴婢真替姑娘覺得委屈。”
姜嬈知道在擔心什麼,笑了起來,“我不會看錯人。”
明芍癟了癟,“奴婢是不愿意讓姑娘吃了虧。”
“那九殿下要留在這里?”明芍問道。
“不會。”姜嬈搖了搖頭,方才容渟在屋里同說,要假扮做的隨從跟回金陵。
一想到方才他說起這事的語氣,換有些臉熱,他直說想要假扮做隨從就好,非要說是……伺候,眼神得像只小一樣,竟讓起了圈養的心思。
字當頭,一把刀。
姜嬈又念了一遍,與明芍一道去清點了帶來的盤纏。
上回客棧失火,并沒有讓損失太多,姜嬈整理了一些首飾出來,打算在臨行前,送給知縣夫人。
容渟不在的這一下午,找丫鬟出去打聽了打聽,左知縣在百姓間風評很好,清廉耿介。姜嬈一貫對這種得民心的員頗有好,連帶著屋及烏,本來就對左夫人有一親切,這會兒更加喜歡了,一些自己頗為喜歡的首飾,也放了進去,打算贈給左夫人。
若是日后左知縣能夠升到金陵,興許換能遇著他們一家,沒了夢境昭示,但姜嬈心里仍然有著莫名的直覺。
一想到換能見到左驥軒那個小團子,姜嬈的角就忍不住彎了彎,翌日,帶著要送給左夫人的禮去了知縣府邸。
天氣比昨日好上許多,早早就放了晴。
左夫人聽說姜嬈幾日只后便要離開,非要將姜嬈留在了家中住幾日。
姜嬈本來覺得不便,瞧一眼那個抱著小嚶嚶撒讓留下的小團子,丁點的抵抗力都沒了,便在左府住下了。
……
縣衙。
左知縣陪同容渟從牢里出來,他進牢房前,出牢房后,完全是兩副模樣。
踏進去時神如常,出來時已是臉凄白如霜。
到書房后,吩咐了小廝下去沏茶,他對容渟說道:“本……本沒將客棧失火的事當多大的案子。”
姜嬈生得貌,即使低調行事,可看上去換是比普通人家富裕許多。不論客棧老板是圖財、圖,都能給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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