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菱眼底笑出淚花。

整個倉庫，回著的，都是瘮人的笑聲。

“南大小姐啊，可憐你為了他的死抑鬱傷心四年，將那場車禍的過錯都歸結到自己上。”

“你可知道，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你們的相遇是假，那些所謂的是假，所謂的陪伴是假，就連他拋棄你離開的方式，都是假的。”

“哦對了，”看著南笙蒼白的臉，姚菱心底有種病態的痛快，低聲音，直勾勾看著南笙，瘋笑著又說：

“他這次重回江城，對你說的字字句句，也都是假的。”

“什麽車禍失憶，什麽差錯想起過往，什麽蝴蝶玉墜，有一件是真的嗎？”

“男人啊，哪個不是劣，曾經滿心滿眼都是他的人忽然將注意力放在了別人上，他們自然會不習慣，更不適應，畢竟——”

“逗趣的玩，就該一輩子對著他們搖尾乞憐，就該一輩子圍著他們打轉，不是嗎？”

***

從倉庫出來時，南笙渾冰冷。

氣息很是不順，明顯帶著抑。

裴時晏定眸看，抿著握住攥住的手，骨骼分明的手指一點點將手指掰開。

免得因用力而傷到自己。

“笙笙。”

“還好嗎？”

南笙雙眸寒冷，聞言搖頭。

正要開口，手機鈴聲突然此時響了起來。

低頭去看。

正是裴凜的電話。

南笙低頭凝視著這串號碼，除了憤怒，再無其他緒。

什麽一朝得知口口聲聲說自己的人，到來頭全是謊言和欺騙，而痛苦不堪的那種況，在南笙上，卻是半分都沒有。

也是在這一刻，才發現，不知在什麽時候，早就放下了對宋澈的所有。

過去的種種，開心也好，難過也罷，原來早就放下了。

對他，隻剩下了那一點麻痹著真實心意的愧疚。

現在得知所有真相，這點愧疚——

嗬。

倒是也煙消雲散了！

下心底暗湧的憤恨，南笙語氣如常地接通電話。

“怎麽了？”

哪怕竭力控製緒，可語氣中的冷，仍舊被宋澈察覺。

他頓了下，才緩緩開口。

“笙笙，還好嗎？我們能見一麵嗎？”

南笙畔冷笑，“宋澈，我已經訂婚了，還有什麽，是需要見麵的嗎？”

宋澈語氣微滯，過了兩秒，他說：

“我知道你訂婚了，過去的事也該過去了，笙笙，我準備離開江城了，在走之前，我想跟你道個別，也算是給我們的過去，劃上一個句號。”

南笙指尖挲著手機邊緣。

“行啊。”說：“我正好也有話，想要問你。”

說罷，南笙直接掛了電話。

“要去？”裴時晏問。

南笙轉頭，對上他的視線，“跟我一起去吧，過去那些事，確實該做個了斷。”

裴時晏應下，“好，我陪你一起。”

兩人往外走，上車時，南笙說：

“先回別墅一趟，我去拿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