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排站著。
顧瑾川偏眸看了眼側子。
隨即輸了指紋。
保險櫃的門打開。
裏麵的東西映眼簾。
黎舒窈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兩個紅本本。
出乎意料,卻又難以形容。
黎舒窈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將結婚證放在這裏麵。
自從領了證、搬來‘錦榭’後,顧瑾川就將的那份結婚證要了過去。
當時黎舒窈想著,拿著結婚證也沒什麽用,便給了他。
當初協議到期的時候,有想過將兩本結婚證找出來,以便離婚。
隻是找遍了‘錦榭’,也沒找到結婚證的半個影子。
原來,是被放在了這裏。
顧瑾川越過兩本整齊疊放的紅本本,從結婚證的下麵,拿出兩個很厚的相冊。
厚重的質,拿在手中,很有重量。
顧瑾川將相冊遞給了。
黎舒窈接過。
隻覺得沉甸甸的,連帶著那一瞬間的心,也沉到了極點。
就像手中拿著的,不是相冊,而是承不住的深。
顧瑾川站在旁邊,眼神催促打開。
旁的子,卻是遲遲未。
不敢打開。
就好像,不敢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口中的十二年。
最後是顧瑾川握著的手,帶著翻開了相冊。
目的第一頁,是一張十一歲的小孩在謝母懷裏的一幕。
黎舒窈眸驟地一晃。
視線定定落在照片上。
這是初到謝氏的時候。
也是剛剛和父母分別的時候。
有了第一頁,翻第二頁時,已經不再需要顧瑾川的輔助,纖細得幾乎失了的指尖,著薄薄的輕,翻開了第二頁、第三頁、第四頁……
顧瑾川口中的過往,是一筆帶過的。
是模糊而迅速的。
而相冊中的過往,卻很慢很慢。
慢到,有種在重新經曆過去那十二年種種的錯覺。
黎舒窈說不清心中到底是什麽。
有生悶的疼。
有化不開的酸。
也有織在一起的複雜。
種種錯,讓人難以分辨。
黎舒窈翻看相冊的作,是在第十頁停下的。
和前麵那九張照片不同,這張照片,明顯是被人剪過的。
就好像,一張合照,被人生生剪掉一半似的。
黎舒窈指尖微頓。
停住翻閱下一頁的作。
問顧瑾川。
“這是?”
男人垂眸睨了眼。
語氣不鹹不淡,猛地一聽,並沒有什麽異樣。
他輕飄飄地“哦”了聲,指腹在那蜿蜒的剪痕上劃過,說:
“拍攝的人沒眼力勁,拍了張你和謝昱淮的合照,我看著礙眼,就給剪掉了。”
把謝昱淮的那一半,剪掉了。
當時二十歲的年,本不懂自己的心意,也不清楚什麽。
隻是單純的覺得,他看上的小姑娘和那個鳩占鵲巢的私生子站在一起,刺目又礙眼,親自拿著剪刀,稚地將那個討厭的人剪了下去。
獨獨留下了黎舒窈的那一半。
雖然照片被剪了一半後,剪痕坑坑窪窪,很不觀,但顧瑾川卻覺得順眼不。
這些年來,負責拍攝的手下傳來的照片多不勝數,像這張影響心的照片,覺得不順眼扔了便是,可顧瑾川卻連‘扔掉照片’的這個選項都未曾在腦海中浮現,就第一反應將照片剪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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