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淮忱離開後,結界自消散。
小白忙不迭躥到了珞柒邊。
滄固殿。
餘池著懶腰、懶洋洋地從裏麵出來。
猝不及防地就看到了紫檀木案旁,不知何時到來的簷淮忱。
他了眼,瞟了眼外麵剛剛亮起來的天。
無聲歎息,認命般走過去。
“我說主,雖然我外出遊曆了一段時間,但您也不用這般思念我吧,天才剛亮,你就跑到我這殿裏來,不知的,還以為你對我有龍之癖!”
簷淮忱冷冷掃了他一眼。
那眼神像刀子,直往餘池上捅。
本想坐在他旁邊的餘池,瞧見他這眼神,很有眼力勁兒的坐到對麵去了。
屁剛挨到墊子,還沒坐穩,就察覺到有極淡的腥味。
餘池臉微微一變。
拉過他胳膊,手指在了他脈搏上。
不過片刻,餘池便皺了眉頭。
簷淮忱的脈象很,尤其他一直被製的黑魔氣,今日異常暴躁,就像是到了什麽刺激。
餘池直接越過桌案,扯開了他的襟。
右臂肩胛那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果然又被撕裂了。
那一大片的,都已經發黑漲紅。
見狀,餘池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我說主!您昨晚又去滅哪宗滿門了?這一天天的,您就不能消停一點?”
餘池一邊念叨,一邊作麻利地上藥。
“這傷已經大半年了,因為你黑魔氣的原因,一直無法康複。再這樣反複撕裂下去,淮忱,你這胳膊,也別想要了。”
說到最後,餘池的聲音變得非常嚴肅。
餘池出妖族,是妖族皇室之子。
但因自癡迷丹宗符籙,又對醫頗有造詣。
便早早退出了妖主之位的爭奪。
孤一人離開了妖族,姓埋名,行走於修真界,整天追著各種上古跡跑。
簷淮忱子孤僻乖戾,從小就沒人敢親近他,隻有餘池,是他唯一真心相待的朋友。
二人彼此幫扶,一路走到今天。
餘池擅長醫,簷淮忱上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幾乎都是他治療。
理好傷口之後,餘池歎了口氣。
坐在對麵打量簷淮忱片刻,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
“你……”餘池言又止:“昨晚不會……睡了那姑娘吧?”
餘池語氣試探。
簷淮忱掀了掀眼皮,“還沒。”
餘池:“……”
這回答……
“昨天說開了?”餘池又問。
簷淮忱默認。
“那……我看你現在活生生坐在這兒,那姑娘,還活著嗎?”
聽到這話,簷淮忱擰眉,語氣微沉:“你想問什麽?”
從他這反應,餘池差不多已經得到答案了。
施施然喝了杯茶,他先給自己澄清:
“哎哎,先說好啊,我可不會覬覦你後宮的人,我隻是單純好奇。”
餘池搖著折扇,一副唯恐天下不的語氣:
“能讓你親自手的人,居然還有能活下來的?”
說罷,他又慨著搖了搖頭,“真是稀奇,我現在倒真想親眼見一見這位珞柒姑娘了。”
簷淮忱沒說話。
拂袖一揮,桌案上出現了幾壇酒。
他隨手抓過一壇,對飲了一口。
餘池下意識想阻止:
“傷了不能喝酒——”
音還未落,想到這人不怕死、不怕疼、更從不會聽從別人意見的子,餘池閉上了。
“對了,既然說開了,那姑娘是誰派來的?”
簷淮忱眼都沒抬,“不知道。”
餘池:“?”
“你沒問?”
“沒有。”簷淮忱將酒壇放下,烈酒腹,胃裏火辣辣的,上那些傷口囂著疼,“這天下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沒必要問。”
餘池:“……”
若是換了以往,不問也就不問吧。
直接殺了就完了。
可現在,不但沒殺,還把人姑娘弄寢宮去了,他居然也不好好問問?
咽下心中猶疑,餘池給自己倒了杯酒,隨口說道:
“那姑娘上沒有妖魔氣息,想來是仙門的人。也不知在這魔氣環繞的魔宮裏,能活幾天。”
簷淮忱聽到這話,麵平靜疏離,沒有任何反應。
片刻後。
簷淮忱收到了聽白略顯急切的傳音。
——主,大殿下來了。
聞言,餘池低哂,“喲,狄澱這次有點沉不住氣啊,這才大清早,就過來了。”
想到寢殿中的珞柒,簷淮忱未說話,直接閃離開了。
而寢宮這邊。
聽白剛給簷淮忱傳了信,一轉,就看到了自家主。
黑係為主的冰冷宮殿中,狄澱站在殿中央,抬頭看著正前方魔族皇室的圖騰。
殿門側,立著幾個聘婷窈窕魔。
含帶怯,微微低垂著頭,不時往殿外看一眼。
簷淮忱現,隻淡淡掃了眼這幾個魔。
聽到靜,狄澱轉,臉上掛上了笑意,語似調侃。
“皇弟平日甚晚起,今日倒是讓為兄好等。”
跟在後的聽白,聽到這話,在心裏罵了句:
——裝腔作勢!
從他來到現在,一共還沒過一刻鍾,他這算哪門子久等?
如果換了以往,主肯定會晾他一兩個時辰,這次來的也太快了吧。
簷淮忱在主位上坐下,姿態慵懶隨意,“皇兄也知道,本主昨日剛得了位人,溫香玉在懷,自然不了溫存纏綿。”
“不像皇兄,日日姬在懷,怕是早已膩了這滋味。”
“你!”狄澱臉難看至極。
簷淮忱淡淡迎著他的目,角微譏。
簷淮忱承認,剛才那些話,他就是故意的。
狄澱覬覦珞柒,在昨天大殿上,他就看出來了。
今日天才剛亮,狄澱就按耐不住跑到了他這裏,其中多半還是因為珞柒。
同為男人,雖然簷淮忱從未寵幸過魔姬,他也明白狄澱的心思。
狄澱咬牙咽下心裏的憤怒。
勉強出了一笑,“皇弟說的這是什麽話,為兄想著,皇弟寢殿裏隻有一名魔姬,怕是滿足不了皇弟,今天一早便帶了這五個貌嫵的姬,供皇弟玩樂。”
聽著這話,那幾個子地看向簷淮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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