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姐兒連忙正回，朝他行禮：“皇上……”

話音未落，面前明黃袍角一閃，他已來到面前。

寬大的手掌輕輕按上的肩頭，輕聲道：“以后沒外人在時，無需拘禮……”

福姐兒抬起頭來，住他深邃的眸子，心里頭有個聲音在說：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他這樣高貴，許這一切已是最好的安排……”

第26章 晨1

福姐兒耳尖泛了點點紅, 眸中水波。他高大的影遮住門前的線, 將籠罩其間。

他手心的溫度沁過輕薄的春衫，只是輕輕按在肩頭，就如過電般張得難以彈。

趙譽啟輕笑了下, 移開手掌負過手去。挑了挑眉頭道：“不請朕進去坐坐？”

福姐兒勉強找回了神智, 赧然地道：“是, 皇上請進來……”

自行走到廊下, 將站得頗遠的幾個侍婢招手喚過來。

福姐兒回轉, 一眼瞥見趙譽已坐在臨窗炕上, 遲疑地朝他走去，每一步都伴著如鼓的心跳聲。

這次進宮，不用再頂著給蘇皇后侍疾的名頭, 冊封了六品貴人, 便是他名正言順的人。

也不知他這個時候到來，究竟是一時興起順便過來瞧瞧，還是……

福姐兒臉上漫過一抹紅霞，慢吞吞地移步到他面前。

趙譽一眼瞥見別扭的模樣，略一思索就知在想些什麼。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很快又抿掩飾住了。

正敲了敲面前的黃梨木幾案，道：“坐。朕有事問你。”

福姐兒挨著炕沿坐了, 垂頭不敢去看對面那對深邃的眸子。

侍婢適時奉了茶上來，福姐兒親手接過遞了過去。

指尖微微蹭上趙譽的掌緣，才要避開，趙譽就勢將連手帶杯一塊兒攥住了。

福姐兒訝然抬頭, 撞見趙譽戲謔的眸子，臉上燒得一片通紅，趙譽將左手一帶，立定不穩，手里那杯茶全灑了。

趙譽袍角沾了點點水痕，渾不在意。子一晃，被他扯到了跟前。

福姐兒手里還握著那茶杯，不控制地朝趙譽撲了過去。

后端茶進來的彩登時臉飛紅，不敢抬眼去瞧前頭那二人，匆忙地從屋里退了出來。

福姐兒撞在趙譽上，又又惱，抬眼驚慌地道：“皇上……？”

趙譽低低笑了聲，另一手從手中奪開那空的茶盞，手腕回轉，輕輕住了的下。

福姐兒臉頰滾燙，出手輕輕地推他，張地連句整句都說不出：“皇、皇上要……和臣說……什麼……”

趙譽眸子微彎，順著下輕潔的臉頰。

鬢邊絨在下如籠了層輕紗，人的櫻艷滴，長睫輕，睜大一雙驚小一般漉漉的眼睛，澄澈的眼底映著他的影子。

趙譽的指頭一路移向邊，心里莫名升起幾許難耐，半是捉弄半是順從自己微妙的念想，拇指蹭在櫻上面，輕輕地了兩下。

水彈的吃驚地張開，福姐兒心底恥已極，從小到大從沒有與一個尚算陌生的男人如此的親過，一時之間什麼皇權君威統統忘了，雙手推出，用力從他鉗制中掙了出來。

小姑娘模樣小，力氣卻是不小，趙譽被推得一晃，脊背撞在桌案上頭，帶得小桌跟著一震。脊骨微痛傳來，趙譽不敢置信地看向這個膽敢對他手的姑娘。

在位多年，任何人對他都是恭敬順從的，別說手這般無禮，旁的妃嬪連行事說話出個小錯都要戰戰兢兢。

冷三姑娘在他眼前失了儀態，自此便被冷家雪藏起來，這回選秀另推了五姑娘出來，生怕他因當日事看輕了冷家。

眼前這位倒好，竟敢當著他起手來？

堂堂天子，不怒自威，他不笑的時候，太過冷的面部線條不自覺便帶了沉沉威嚴。

福姐兒凝眸看了他一眼，心底又是惱又有些后怕起來。

人都進宮來了，還有什麼可矯作態的？

便他想要在這炕上當場幸了，也只有說句“謝主隆恩”的份兒……

福姐兒一扁，委屈的眼淚蓄滿了雙眸。

雙微微發，朝他跪了下去。

“皇上……臣……臣罪該萬死……”

見小姑娘嚇得不輕，以頭地可憐兮兮的討饒。許是太盛的緣故，淚凝于睫的模樣格外的惹人憐惜。

趙譽眉頭沒有舒開，語調低沉地道：“你稱自己是什麼？”

福姐兒淚眸轉了轉，驀地回過神來。

什麼“臣”，已是他的貴人了……

福姐兒咬著地道：“是妾……妾失禮了……”

趙譽曲指彈了下袍子下擺的水珠，冷著臉道：“還不過來？”

福姐兒頓了頓方明白過來，趕忙爬起，從袖子里出手帕，湊前蹲在他腳下，仔細替他抹拭被茶水弄污的擺。

一雙瑩白如玉的手就在他膝頭，垂眼可見那皓腕潔如雪。淡紫的宮裝襯得容雪晴艷，頭上步搖隨著作微微，一頭濃青重重挽低調的墮馬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