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奪了教主之位之后，曾穿過那屬于教主的紫，但后來他需要維持人心，不能拉開太大距離，便又換回了原本的月白衫子。

裝的太久，連羽曳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若不是對謝應弦經年的嫉恨灼得他心頭火痛，他早該穿上這婚服，娶了另一個他真正想娶的子，陸承殺被逐出停劍山莊之后，又被陸鎮行得不再見，他還想過自己有沒有機會，但之后除了搶他的藥材，砸他的店鋪，再無多一分的誼給他。

而現在走到這一步，他確實已經回不了頭了。

羽曳正想著，忽然聽見了一個悉至極的聲。

“你是當真要娶？”聲音里帶著些哀傷。

他驀然回頭，以為自己在做夢。

但那個子確實就站在他的后，并非虛幻，穿著一緋紅繡牡丹的緞，鬢邊一支朱釵，細鏈垂至肩頭，烏發如云松松挽著，下幾縷，襯得容艷如花，連上的牡丹都生生被比下去幾分。

微微蹙著眉，依稀還是當年那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但當年面容稍顯稚，并沒有現在這般如花綻放的明艷麗。

他許久沒有見，和他曾經料想的一樣，確實出落的越來越了。

羽曳心思一轉，便知道此時前來不懷好意。

他應該疾言厲地攆出去，最為安全，但是人就會有私心，他何曾真的兇過，羽曳嘆了口氣，溫聲道：“你來所為何事？”

左右被凌傲雪知道，也不過是再鬧一陣，而且現在應當在換嫁。

吸了吸鼻子，聲道：“我好奇來問問，你之前說得深義重，也不過如此。”

羽曳輕聲道：“你來這里很危險，還是早些出去吧。”

偏了偏頭，有些凄婉道：“若我真被抓了，你會救我麼？”

羽曳笑了笑，道：“你真的變了不，你以前不這麼會演……傲雪是不是在附近？”

花焰承認，確實演不過羽曳！

已經竭力克制自己作嘔的緒，可惜即便再努力，也還是演不出怨恨憤怒被辜負的模樣，反倒襯得羽曳氣定神閑。

“好吧，我不演了！”花焰當即干脆利落道，“還是換別人吧！”

羽曳愣了愣。

就看見從花焰后走出來另一個子，端得是一副弱柳扶風盈盈可憐的模樣，面容憔悴，形消瘦，素手纖纖，一雙水眸里卻含著極為深重的怨恨，仿佛暗夜里索命的鬼。

羽曳背脊微寒，預不妙。

水瑟已經開口，聲音得似乎能滴水：“羽曳哥哥，被關著的這些日子，我好想你呀，你有沒有想我呢？”說著便一步步朝著羽曳走來，姿搖曳，“你說要和瑟瑟在一起的，怎麼能娶了別的子？”

羽曳當即躲開，客氣卻疏冷道：“姑娘，我并不認識你。”

水瑟雙眸含淚道：“羽曳哥哥，你怎麼會不認識我呢，我們歡好的那些日子你都忘了嗎？我還記得你右邊腹部有一顆小痣，肩膀上也有一顆，這些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呢……若不是你非要我喝那避子湯，只怕我現在早就有了你的孩子。”

羽曳簡直頭皮發麻。

水瑟卻還沒有停下，而且越說越過火。

然而更令他頭皮發麻的是，他看見前方柜子的門打開了，凌傲雪被人點了，捆著放在里面，此刻也正一眨不眨向他，黝黑的臉都因怒火而漲得通紅，即刻便要發。

而水瑟見他懵然，趁機朝著他懷里撲了過來。

在水瑟與羽曳糾纏之時，花焰已心大好趁機溜了出去。

水瑟之前說愿意去刺殺羽曳，現下與刺殺無異，而且得知羽曳要與人親，反應比花焰想得還要怨恨，咬牙切齒表示只要能破壞羽曳的親事，做什麼都可以。

現在應該也心愿得償了。

花焰一邊想，一邊小心躲避當山弟子，就聽見耳畔有人道：“我會救你。”

反應了一會，才發現陸承殺是在接剛才和羽曳說的話，頓時有些啼笑皆非：“好了好了知道你會。都跟你說好是演的了！這種時候你就別吃醋了吧！”

陸承殺似乎很勉強地“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to羽曳：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

殺殺和花花的婚禮會有噠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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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今時往日

花焰來當山也算一回生二回, 清幽似和尚廟的當山現在是賓客滿堂，喜氣洋洋。

婚禮，也即昏禮, 原本黃昏時分便要迎嫁, 羽曳無父無母一切皆由當山籌備, 然而誰也沒想到, 吉時未到就聽見一聲暴怒的尖, 隨之而來是連聲的怒喝, 雖是聲, 卻吼出了不輸男子的氣勢, 令眾位賓客都震了一震, 就連已經跑遠的花焰都難免覺得耳朵一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