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施菀松了一口氣,立刻道:“錦心?”
沒人回應。
腳步聲停了一會兒,又繼續往這邊走來。
這時聽清了,這不是錦心的腳步聲,甚至……它很沉,不像人的腳步聲。
了被角,惟恐自己聽錯。
但很快,那腳步聲就到了門外,聽見門被推的聲音。
心一,隨后才想起房上了栓,推不開。
外面是個男人,想來想去,也只有陸璘可以這樣不打招呼直接進來。
可是,明白,絕不會是他,知道他不會來,而且悉他的腳步聲,這不是他的。
怕得要命,屏住呼吸盯著明間的方向,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然后,便聽到了門栓被撥的聲音。
第22章
施菀驟然一驚,整個人都繃起來。
再聽一會兒,確認自己沒聽錯,外面的人真的在撥門栓!
不能人,也無人聽見。
房里沒有任何能防護的東西,哪怕搬起凳子,最后也會被外面的男人奪走。
那門栓只是一只小小的木栓,并不能支撐多久。無措之下,想起屋子后面還有道角門,便悄悄從床上起,赤著腳,輕輕穿到房間后面,打開角門又關上,出了屋子。
時值深秋,多日不曾出房門,只覺冷得發抖。
這后院還是第一次來,天上只有初九日彎彎的弦月,什麼也看不清,但依稀能看到有幾株花木,幾棵冷杉,一個小小的池塘,再不遠,便是一圈圍墻。
無法出去,除非繞到前院,但若繞出去,就會被那人撞個正著。
若是不管不顧朝院外跑,喊人呢?
不,不能這樣,若是被人知道和一個男人孤男寡在這院中,不管那人是誰,是強盜還是好之徒,都完了……
不知那人是不是已經撥開了門,在張之下躲到了一棵花木后面。
然后便聽到一道男聲:“陸夫人,你可在?人呢?”
這聲音有些悉,在京城所認識的男人不多,稍稍一想便想了起來,這是那個韋大人!
所以今天來送什麼重糕的姓韋的人正是那天在德春宮見到的韋大人!
是他……早已知道他是個好之徒,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和他有集,卻沒想到竟會在這里被他撞到。
他母親也在這庵堂中,他來看他母親,便知道了也在。
隨后他一定是暗中盯著,卻偏偏婆婆走了,焦媽媽走了,今晚錦心和其他仆人都去看熱鬧了,將一人丟在了這里。
不知能怎麼辦,赤腳躲在花木后,腳被地上的冷杉葉和樹枝扎得生疼,卻一也不敢。
“施小娘子,我知道你在這里,我了你被子里面,還是熱的呢……也是香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后面的角門。
施菀絕地閉上了眼睛。
他找到了那門,知道一定在后院,便肯定能找到……
所以最后,除了被他□□就是死麼?
“原來你在這里,外面冷,別躲了,出來吧,我只是見你被你婆家扔在這里孤伶伶地齋戒,心疼你,來看看,沒別的意思。
“你知道的,我好歹也是國舅的兒子,有在,又不是那等不學無的地無賴?”
他的聲音漸漸離遠,似乎朝冷杉木那邊走去了,施菀轉過,向前幾步,輕輕踏池塘中。
深秋的水冰冷刺骨,也是還未恢復、極怕冷的時候,半待在水中不住渾哆嗦。
這時韋大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往這邊過來,隨即一笑:“我知道你在哪里了。”說著就走到了之前站的那棵花木后。
施菀將整個人蹲水中,連頭發都潛水下。
安陸屬云夢澤,而云夢澤多水,也許去某個村子就要過一條河,那里人大多都會水。
施菀水也不錯,小時候,還被爺爺放在水里練過閉氣。
這樣的池塘不怕,可是太冷太冷了,仿佛置冰水中,若不是因為懼怕和張支撐,早已被凍得失去知覺。
韋大人沒找到,又繼續在附近轉起來。
池塘就在他面前,但他不會想到一個人能在深秋夜躲水中,并未往里面看。
在池塘周圍找了幾圈,他又轉去了前面。
施菀從水里出頭換了口氣,在他重新轉回后院時又將自己沉水中。
“沒道理,一定是在這里。”
“除了這里,再沒有別的地方,你總不會爬墻是不是?”
韋大人一邊說著,一邊到圍墻邊查看。
“這麼高的墻,想必你也是爬不出去。躲哪里了呢?”
他繼續在四周查看,站在池塘邊思索。
這時遠傳來一陣聲:“公子,公子你去哪里了?公子?夫人找你呢——”
這不是陸家丫鬟的聲音,韋大人不耐地嘆了聲氣。
但他沒馬上離開,而是繼續在池塘邊轉悠,找了許久,各棵樹都去看,仍是沒找到。
外面卻一直有喚他的聲音。
他挫敗道:“算你有,下次別被我抓到,若是抓到……”
他發出又狠又邪地一聲笑,最后再看一圈,無奈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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