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這樣,兒腹中的胎兒是的親孫子,真能狠得下心?”陸璘疑道。
施菀沉默一會兒,低落地回答:“和兒子比起來,一個未形的孫子不算什麼的,再說只要兒子好好的,再要多孫子都可以。”
陸璘看著,覺得說出這句話的顯得尤其冷漠。
其實他本就會將那家人抓起來一個一個審,姨娘,但其他人不是,諸多證詞和細枝末節比對,總能找到真相,他今日在這里,只是找個理由見而已。
但他沒想到,真能說出其中一個可能,而且是他覺得非常有邏輯的可能。
他意外的是,這樣的可能會從里說出來,這樣暗的人,也曾聽說或見到過麼?
“那……你覺得,那四爺有參與這件事嗎?他是否知道他母親的行?”他問。
施菀搖搖頭:“我不知道,這似乎也不重要……這取決于,他母親愿不愿意讓他知道,有沒有提前和他謀劃。”
陸璘還在想著的話,卻突然道:“陸大人——”
他抬眸看向,只見臉上著一種蒼涼與悲戚,語氣帶了幾分涼薄,說道:“我急著去藥鋪,先走了,今日的話我就是隨口一說,大人后面慢慢再去查,失陪了。”說完,未等他說話,頭也不回往藥鋪而去。
陸璘總覺得自己這步棋走錯了,他的確找理由和說上了話,但最后卻并不見得是高興的。
他到底是哪里說錯了?
對這案子的結果分明是關心的,他也的確是在和說案子,并沒有扯其他的。
可是,好像他的話勾起了什麼不好的緒。
有心將住,問自己是哪里說得讓不悅,卻又怕弄巧拙,更讓厭煩。
他只好忍住,看著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
進藥鋪,施菀深吸一口氣,將心底那番苦暫時下,進了前堂。
正逢周繼過來,道:“施大夫來,正好說個事。”
施菀看向他,其他學徒與伙計也都停了手中的事圍過來。
周繼說道:“過兩天,有個雙喜鎮的肖大夫過來,一起坐診,肖大夫可是醫學世家,也擅治科,正好能與施大夫相互學習。”
“又有大夫要來了,咱們這馨濟堂越來越紅火了!”有人說。
施菀沒出聲,只是輕輕笑了笑道:“原來是肖大夫,確實早有耳聞。”
這肖大夫的醫據說是還不錯,但他卻有個比他醫還出名的事,便是他在行醫中,與一個病人有染,被病人丈夫發現,將他打了一頓。
這種事,于醫者來說,比醫不更讓人鄙視。
周繼明顯知道話里的不屑,卻還是假裝沒聽出來,轉而說起別的。
等到下午,枇杷提議去外面吃米,拉了嚴峻與施菀一起出去。一等到米店,抓到機會枇杷便道:“師父,真是奇怪,照說咱們藥鋪要請也是請個擅接骨的大夫來啊,師父力氣小一些,周大夫對接骨沒那麼擅長,怎麼再請個擅長科的?誰還能有師父擅長?”
施菀的擅長,除了是醫上的擅長,還有別上的優勢,同樣是大夫,同樣醫湛,城外子自然更愿意找大夫治,施菀也比其他大夫看過的病人多得多,更有經驗,再請個大夫來,不是坐冷板凳麼?
嚴峻說道:“我倒是想,藥鋪平時似乎也沒忙到那份上,怎麼還要再請一個大夫?滿縣城里,也沒有哪家藥鋪有三個坐診大夫的。”
施菀說道:“他沒準備要三個坐診大夫,他是準備我識趣自己走的,等新大夫來了,工錢一定會往高了給,又要以年齡排尊卑,我要屈居新大夫之下,里子面子都沒有,我自然待不下去了。”
枇杷吃了一驚:“周大夫他,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他為什麼要師父走?”
嚴峻卻比看得明白,帶著幾分鄙夷道:“自然是覺得師父擋了他的財路,他和師父一同坐診,師父仁心仁德,相比之下,他自然就顯得唯利是圖,毫無醫德,與那商沒有區別。”
“小周大夫確實心黑了些,上次有個寡婦,本就是艱難討生活的人,賣了家里的耕牛來給孩子治病,明明是三劑湯藥能治好的,他非得減小藥量給人開七劑,還加了人參須,那寡婦著手里的錢,差點哭出來。”枇杷說。
嚴峻看著施菀:“那師父怎麼辦?你真的不考慮去江陵府嗎?”
“江陵府那麼遠,你攛掇師父了,師父醫口碑這麼好,別的藥鋪搶都來不及。”
嚴峻卻是沉聲道:“可是我怕,馨濟堂是城最大的藥鋪,又是醫藥行會會長,別的醫館有顧忌怎麼辦?”
枇杷湊近施菀道:“師父,要不你去我家鄉的鎮上行醫怎麼樣?我們那鎮上的大夫連個脈都斷不出來,正好缺個厲害的大夫。”
“小地方的人,更習慣去人那里治病,師父真過去肯定很長時間都沒人來看。”嚴峻打擊,很明顯,兩人都不希施菀跟著對方走。
施菀回道:“你們別□□的心了,還有兩天,我再想想,再不吃要糊了。”
幾人低下頭來吃米,卻吃得憂心忡忡,并不開心。
到第二天,施菀還在坐診,子奕卻來了,將了出去。
施菀跟他出去,到藥鋪外的僻靜,不知他有什麼事,正要問話,就聽他著急道:“你們那小周大夫,真又請了個大夫過來,還是擅長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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