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4章幽魂與白靈妖鳥

「秦臨之被封印所困逃不得，那怪嬰一經出世就生吞了父母，甚而一連損了數百條人命。最終被剛剛歸監天司的魏延年一刀所斬。」

天七說到這裏稍稍頓了下，意味深長的說道：「林天曾在監天司效力多年，可想必卻是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吧？」

「當時，蘭庭半境而出道悟浩然，與秦燁聯手一統江山。兩人曾約：凡俗民事、九州江山歸秦家掌管，邪修妄者、妖魔鬼祟盡歸監天司懲。那時的監天司與大秦朝廷平分秋，大秦皇帝與監天司主齊肩並坐，傳國玉璽與司主大印法同一效！只是後來蘭庭忽而不見，監天司一時群龍無首，而秦燁尚在，延傳千年之後這才變了後世那番模樣。可秦燁雖了些監天司的權柄，收在皇權之下，可卻從不涉越其中。」

「監天司建立之初，並無天一職。在九州鎮府之上，司主蘭庭之下設有兩位副司主，魏延年就是其中之一。那時，別說高群書，就連他爺爺也還沒出生呢！」

「直到兩百年後，高群書以平遠縣小捕的份，一舉誅殺橫行九州的羅剎，這才初頭角。隨後一鳴驚人屢破奇案步步高升，深得蘭庭賞識。後來又不知信了誰之諫言，重鑄大印一分為三，這才有了天一職。」

「那最初的三位天是高群書、魏延年、柳左安。」

「沒過幾年，蘭庭莫名無蹤。司主之位始終懸而不決，最後那決定權就慢慢落在了秦家手裏。在這三人之中，魏延年資格最老，修為最高。柳左安人緣最好，名最盛，而高群書卻是驚艷有餘，力不足。」

「正巧，那時出了一樁驚天下的妖大案，幾州總捕接連被殺，京都城中百慘死，甚而就連回鄉省親的皇妃也大驚擾，害病不起。秦皇震怒之下，責令監天司火速查辦！親手俘妖者掌印為主。」

「自然……」天七頓了下道：「最終破獲此案的正是高群書。僅用七天就斬滅妖，生擒鬼患。由此坐上了監天司司主之位。殿前授封時，魏延年怒摔寶印揚袖而走，柳左安直盯高群書許久，道了聲『好做！』，隨而大步直去。這兩人隨後全都不知所蹤。」

「本來這兩件往事並無瓜葛，可在五十前，有一個來自雲州的道散修突現京都、撞鐘驚聖，口口聲稱要狀告監天司司主高群書，說他曾在幾百年前放鬼縱妖禍天下。手中掌有實證為憑。」

「此事一度鬧的沸沸揚揚，朝廷上下、監天司外全都甚為怪哉。就在對殿公堂時，突而颳起一陣怪風。那修士竟在眾人眼下憑空消散。當時那殿中文武連同監天司後起之天甚有八九位道者，竟是誰也沒察覺出那怪風從何而起。」

「旁人不知，那怪風正是秦燁所化。此番出手並非想替高群書掩了罪證，對他而言高群書僅是枚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天下生民乃至子脈也不過而耳。他所圖的，正是那散修帶在上所謂的罪證。」

「那是一隻白靈妖鳥，曾在數百年前，親耳聽過高群書與賊妖同謀、肆天下，後來那一眾妖賊又被高群書當奪取司主之位的功勞一併誅殺，唯獨跑了這隻妖鳥。不久前，這妖猴被粱州散修所擒，為求自保說出了這一遭真相。可秦燁所在意的，卻不是什麼是非曲直，而是從這妖猴的上探出了一縷無主幽魂的氣息，以及秦臨之所留下的神識殘念。」

「秦燁縱起狂風到一靜，當場殺了那散修，問妖猴從哪裏見過一縷幽魂，又與之甚有集。那鳥驚詫不已，趕忙實說：那幽魂已在林中飄許久，與他相伴多年。不久前，偶見一牧羊蹦蹦跳跳甚是有趣，就附其上，隨之嘻戲，那鳥也隨之左右一路歡唱。不想，半路上，卻被散修識破，當場擒獲。於此與那幽魂也就失了聯繫。」

「秦燁提了那妖鳥，匆匆趕往四下尋找。可奇怪是，那牧羊竟然不翼而飛！以他威威道之力，竟也未能尋獲！隨後……」

天七說著這裏，微嘆一聲道：「隨後，他就殺了妖鳥，煉其魂。投一位剛被臨幸的嬪妃中……」

「後來得知……那一路歡跳，半路不慎跌河中，順江而下后被一個砍柴老翁所救。長大后，就近而嫁，臨產之日，又經匪屠村。」

「恰逢大梁寺行癡和尚聞訊而來，可惜稍稍晚了一步。只見滿地骨中有一初生小兒渾是正自拍手哈哈大笑，於是代師收徒，法號贈名行癲！」

「這便是那無主幽魂及行癲和尚的來去跟腳！那幽魂本是天靈地生，隨死而不滅。就連當年的魏延年一時間也未曾發覺。秦臨之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早在他上留了一道印記，以便隨時找尋，哪知這幽魂差錯間落在了大梁寺被佛法日日鎮之下，那印記早已消弭弱去。」

「原來如此！」

林季心道：「怪不得那老瘋子一經逃出，就四走，原來卻是想找尋他當年早就備好的奪舍之！而秦家也好，其餘背後之人也罷，也一直故意縱而不擒，也是想以此為線找尋此魂！」

「當年馮芷若也說過，這老瘋子除了一手邪之外，更擅奪舍之法。比如那阿賴耶識的不就被他搶了去麼？」

「嗯？！」

「不對！」

突然間，林季猛的一下靈閃。

「秦臨之是秦家傳世至今唯一的正統脈，卻又最善邪法之……」

「道損與天，雷雲珠……」

還有這面前甚知萬般機的天七……

千萬縷一線相牽，那種種真相眼見著就將浮出水面！

天七……

是了！

霍千帆曾說過，天七好像是個的！

種種跡象仿若都指向一！

林季盯著對面那半人半鬼的虛影道：「既與我言說許多，你究竟意何為？！」

「哈哈哈……」那虛影哈哈笑道，「方才不是早已告知天了麼！在下只想與你做個易罷了！若這往事前非不說個清楚，一怕天心有疑慮行之不果，二怕天有不測被人搶奪。天，你看……」

說著，天七遙遙向外一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