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從品牌部負責人眼裏看出了謹小慎微，甚至還有些擔憂和害怕。

心中歎，這人也是集團老人了，跟客戶或去談方案或去殺價那都是勇往直前，哪還說相信這些牛鬼蛇神之說？

江年宴的緒始終平穩，“沒必要。”

品牌部負責人想了想說，“我也就是這麽一說，因為我覺得……”他又小心翼翼看了眼四周，“這間辦公室啊，氣有點重。”

等下屬走了，江年宴一把將虞念從辦公桌下撈出來，扯著就要往休息室走。

虞念如臨大敵的，“快鬆手。”

順便看到了江年宴的變化來，他現在明眼可見的狼狽，高高隆起的帳篷十分駭人。

江年宴將往休息室方向推，低笑，“辦公室裏突然多出個鬼來，我試試鬼的本事。”

“有人！快鬆手……”虞念瞥見了季葭的影，驀然心驚。

看樣子是要進總裁室。

江年宴微微皺眉，但還是放開了虞念，回了辦公桌。

季葭進來時看了一眼虞念，眼裏的緒雖說很淡，可虞念還是看出了的不甘心來。

虞念趁著這個空擋出了總裁室。

臨關門前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不經意與江年宴的目隔空相撞，他眼神深邃，雖似斂，卻又有一揶揄分。

虞念的心一拎，趕忙別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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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項目部還在加班。

虞念去拿資料的時候就看見白黎一臉為難地坐在那，邊有同組的同事在跟說話，“黎姐，今晚你要是不去的話咱組其他人夠嗆能盯下來啊，王總手底下那名猛將可不是吃素的。”

白黎沉默許，開口時遲疑，“我現在……就算去的話也未必能讓對方盡興，一旦破壞了氛圍反倒會影響合作。”

手底下的人也為難的，“那怎麽辦呢？楊副總今晚是跟著江總那場應酬的，肯定顧不上咱們這邊。”

虞念上前，“怎麽了？”

手底下那姑娘看見虞念就跟看見救星似的，一把抓住的手腕，“虞特助可以啊。”

“啊？”虞念一愣。

白黎也是一愣，趕忙擺手，“不行不行，這是咱們部門的事。”

虞念聽得一頭霧水的，但好在那姑娘給講述了一下況，原來今晚有場應酬，對標他們正在做的一個項目。可白黎表示不舒服，不方便去，然而不去的話整個項目組就拉不出來負責人，那對方肯定不滿意。

對方一旦不滿意就會影響明年的合作，因為這次見麵就是在做明年的預算。

虞念知道這個項目，問白黎，“那位王總會去？”

王總那個人，有著一切功男人該有的病，私生活混，平日裏好，據說還潛規則下屬，但就架不住人家背景深，資源雄厚。

圈的人，那些有良心的老板要是跟他應酬就帶著男下屬去，直接拚酒就好了，但有良心的老板能有多呢？尤其是話語權的負責人，為了能談下合作就會帶著下屬去，那酒桌上的勸酒場麵就不眼了。

聽說之前有場應酬，王總都把對方下屬灌得不省人事，最後死活拖到了酒店，那下屬清醒過來後不依不饒，王總為了息事寧人掏了不一筆錢總算把事給下去了。

事是下去了，可事件在圈裏傳得沸沸揚揚。

中勢畢竟有實力，大項目組的人也有底氣的，所以隻要是跟王總的應酬，楊勵向來不讓下屬去，是任何一個下屬都不準出現在酒桌上的那種強態度。

王總為此還不高興的，但也不敢跟中勢的人太囂，就直接找到集團副總那怪氣，集團副總是長袖善舞，說，“這是我們總裁定下來的規矩，我們也沒轍啊。”

的確是江年宴吩咐的，尤其是王總那邊的應酬，同事一概不準參加。

而且江年宴還叮囑了副總，“如果王總找上門，你就往我上推，他要是心不甘就來找我。”

王總哪敢為這種事來找江年宴？

如果江年宴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集團總裁，那王總也不會將他放在眼裏，但江年宴背靠京圈，份在那擺著呢，王總自然不敢招惹。

白黎說，“王總不去，他手底下的總監會去。”

虞念明白了。

白黎提到的那位總監是個的，別看王總德行一般，但手底下籠絡的人是相當強悍，那位總監業務能力相當強，同樣的，酒桌上也是能喝的。

“這種場合部門負責人不在也的確不行，這樣吧，我陪你去，場子上的況還得你來鎮，喝酒的話都是人應該也不會太為難，真勸你酒我替你喝，其他同事也能分擔些。”虞念說。

下屬一聽這話都快謝天謝地了，“太好了，虞特助畢竟職位在這擺著呢，對方也不敢不賣麵子的。”

白黎遲疑地看著虞念，眼裏有猶豫。

“別猶豫了，這不是你們一個部門的事，咱們是一個整啊。”虞念說。

白黎抬眼看，眼神有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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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應酬的路上虞念接到了江年宴的電話。

“去跟王總的人見麵？”江年宴神通廣大的。

虞念沒瞞著，“是。”

江年宴說，“這是大項目組的事。”

“我知道，但我現在不是正在參與項目嗎？”

江年宴在那頭沉默片刻，“你向來聰明，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你平時不會做。”

“今晚的況特殊。”虞念雖說沒跟白黎一個車，但還是低了嗓音，“白黎不舒服，我總不能知道了還裝作不知道吧？”

“你也不是個有聖母心的人。”江年宴很了解，不是說虞念不善良，隻是活得很通，不會輕易給自己惹麻煩。

“所以，你在打什麽主意？”他一針見地問。

虞念抿笑，“籠絡白黎，與對方人脈先打個臉。”

江年宴低笑，“你倒是敢說實話，拿中勢的資源來為自己的資源打基石。”

“也是為了做好目前的工作。”虞念笑說，“雖然你敲打了楊勵，但楊勵沒有百分百為你賣命之前對我也勢必有保留，我倒不如從白黎下手，可能會事半功倍，再者，我也的確是出於想幫的心思，你不能把我想得太現實。”

江年宴笑了笑就沒再說這個話題，許是在車上，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得很低，“應酬結束回休息室等我。”

虞念隻覺得心髒一忽悠。

嗓子竟幾番燥熱幹了，清清嗓子，“今晚訂的餐廳離我家近，所以完事之後我就不折騰了，還請江總高抬貴手。”

江年宴在手機那頭似乎被逗笑，他沒說行或不行，就結束了通話。

虞念攥著手機，心裏七上八下的，這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啊？

對方總監跟白黎算是有著一脈相承的關係，在名字上。

姓黎名白，正好跟白黎的名字是反著來的。黎白說是采用了父母的姓氏，恰好，白黎的名字也是這個思路。

但兩人的格差得天壤之別。

白黎有傲骨，這是虞念最早就發現的，黎白這個人呢，長袖善舞左右逢源，跟白黎的雷厲風行嚴苛嚴肅不同，黎白見麵後就一口一個寶貝，十分會鑽營關係。

因為有利益往來，所以黎白都是在商言商的，雖說跟白黎有緣，但明顯看得出比白黎更現實。

但好在沒強迫著白黎喝酒。

這源於虞念。

在見到黎白後，虞念就表示今天來就是替白總監喝酒的。剛開始黎白還不清楚虞念的份，旁邊人一介紹就立馬恍悟，主跟握手——

“幸會幸會，聽說江總邊多了位特助，份不簡單的，今天終於有幸見著了。”

又說，“哪敢勞煩虞特助啊，我先敬三杯，權當見麵禮了，您隨意。”

也算是識趣的人。

也能看得出來真就是個職場老油條了。

黎白這個人好搞定，隻要不是個習慣灌酒的人就一切好談。但虞念也不能說一點酒不喝，適當的時候也會跟黎白杯，分寸拿得恰到好。

這氣氛如果不出岔子的話一直進行到最後就是功德圓滿，有了虞念這位總裁特助坐鎮酒桌，黎白算是收斂了。

就這樣快到後半場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虞念順勢一看，下一秒心裏咯噔一聲。

竟是王總！

白黎也沒料到王總會來，眉頭下意識就皺起來了。

倒是黎白施施然起了，笑說，“我們王總啊，聽說今晚虞特助來了，特意扔了半場應酬來見見虞特助。”

這是虞念第一次見到王總這個人，怎麽說呢？見麵不如聞名。

照片上看著尚算有模有樣的，見到本人後完詮釋了什麽活在P圖裏的男人有多恐怖。

也就一米七的個頭，當然，高是其次，主要是氣質實在是太猥瑣了，賊眉鼠眼不說，一笑起來兩眼放的樣子就跟狼無異。

相由心生，這話說得半點不假。

王總主，上前就來握虞念的手，笑得合不攏的，“都說虞家小姐是十足大人，今天見著真人可真是……哎呀，比他們口中說的還要啊，上千倍萬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