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羽讓敲門進辦公室的時候，心還不錯，但是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麵不自覺又沉了幾分，沒想到宋朝時已經在了。

今天傅燼如要和宋朝時說的事，郭羽讓心裏也有數。

“傅總”，郭羽讓關門進去，很微妙的了傅燼如，但是看宋朝時的時候，沒再稱呼，隻是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宋朝時自己幾斤幾兩，他自己心裏應該知道，給不給麵子的問題罷了，他從來不是這裏真正的主人。

“泡咖啡”，傅燼如看著郭羽讓，微挑眉頭，示意他泡兩杯咖啡。

“好嘞”，郭羽讓點頭，但是泡咖啡的時候，耳朵一直都在全力豎著。

“宋叔，坐”，傅燼如看向宋朝時，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如如，你現在看著了很多”，宋朝時拉椅子坐下的時候，看著傅燼如，目也變了，不再是以前看孩子的敷衍，是真正的把當了一個對手。

“是，這段時間，我總算是能頂點事了”，傅燼如順著的話，點頭笑了笑，然後繼續道，“所以，我覺得宋叔是不是該休息了，為了這麽個不屬於你的公司勞心勞力的，不值當。”

傅燼如是這話的時候，看著他的眼睛，能看到他眼裏的黯淡，輕咳一聲，別開目，瞟了一眼郭羽讓的方向，郭羽讓在那泡咖啡，肩膀了一下，似乎笑了。

宋朝時沉默。

沉默了大半分鍾，然後也將目向郭羽讓，

“靠他嗎？”

已經到這地步了，好像已經沒有必要演戲了。

傅燼如自從這個郭羽讓來了之後，就基本上再不倚靠他了，任何事也都不再跟他商量和過問他，傅燼如想讓他取代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宋朝時看過去的時候，郭羽讓剛好轉頭，然後笑著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過來，“每個人都是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做起的嘛，我記得您剛跟著傅老爺子的時候，也沒多大，是吧？”

郭羽讓說話時候，將咖啡放到了他麵前，笑。

郭羽讓這話也不知道是罵他還是誇他。

“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得好的”，宋朝時笑，將麵前的咖啡舉起，喝了一口，然後看向傅燼如，“如如，這是你決定了的意思？”

“這是我爺爺的意思”，傅燼如笑，也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可不敢做這樣的決定，以前用你，委以重任是我爺爺的決定，現在，想讓你休息，也是我爺爺的意思，我照做就行，我相信我爺爺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頓了頓，傅燼如又開口，“可能是爺爺覺得宋叔叔老來得子，該天倫之樂了？”

傅燼如這話一出，宋朝時的臉沉了幾分，好幾秒，他才笑了笑，“一直沒想過我會有孩子，突然，所以，一直沒想好跟老爺子怎麽說，就沒機會說了。”

“嗯，所以我理解你啊”，傅燼如笑，然後從屜拿了張銀行卡出來，推到他麵前，“

好好生活，或者我可以對外說，您在休假，無所謂。”

傅燼如此刻看起來，很大氣，有種羽翼滿需要周旋的拉扯了，再不是從前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傅燼如了。

可以把掃地出門說得很好聽。

宋朝時垂眸看著桌上的卡，膛有些起伏，沉默好幾秒，才盡量平靜的開口，“如如，我覺得公司更穩，我們一起努力，比你在這個時候多一個敵人更好。”

宋朝時這樣的人，很難跟你相安無事，要麽朋友，要麽敵人。

“現在才是敵人嗎？”傅燼如側頭看他，眼神甚至無辜。

四目相對，傅燼如深吸一口氣，又笑著開口，“宋叔，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傅燼如說這話的時候很從容。

“行，我希你能一直都這麽自信”，宋朝時笑，然後拿了桌上的銀行卡，起了，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隻看到郭羽讓已經端起了他的那杯咖啡，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很無辜的聳了聳肩，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裏。

宋朝時摔門離開的時候大的。

傅燼如皺眉了耳朵，然後將目向郭羽讓，“你跟蕭叢南說什麽了？”

“你……”郭羽讓看著，無奈失笑，“剛才很酷耶，你現在問這個，可沒意思了啊。”

傅燼如沒說話，隻是目始終著他。

“我說，讓他以後沒事別來了”，迎著傅燼如的目，郭羽讓妥協了幾分，然後又不滿歎氣

，“不是，我這也累死累活給你幹活，你就不能稍微的哄哄我？”

“我可以晚點跟你一塊吃飯”，傅燼如微揚下，朝他開口，然後又在他眼神都還來不及把喜悅呈現的時候，繼續開口，“我記得蕭叢南那公司附近，好像有幾家還不錯的店子。”

“你這就沒意思了啊”，郭羽讓無語。

“我覺得我有意思的，我這是珍惜你，想著咱兩能夠長長久久的，你應該知道，是最不長久最不保險的關係了，是吧？”

傅燼如就是要斷了他的心思。

有些人適合當合作夥伴，但真不適合談說。

郭羽讓這個人還行，傅燼如向來都更喜歡把一切都擺在桌麵的人，想要什麽，願意付出什麽，坦然一點其實很好，知道彼此的野心和底線。

“吃啊，你請我就吃啊”，郭羽讓看著他，笑著還真應下了，“找個蕭叢南看得到的地方，這麽好的事，可不能我一個人難。”

郭羽讓心裏可是不太痛快了，但他就算不痛快，也得拉個墊背的。

“行，記得定位子”，傅燼如也笑。

郭羽讓無奈，悠悠點頭，抬腳離開辦公室，“場失意，我賺錢去了。”

傅燼如看著郭羽讓的影消失，然後又靠在座椅上，垂眸陷了沉默裏。

今天蕭叢南出現，其實還意外的，但是蕭叢南很淡，又回到了從前的那種淡。

在他們相裏，傅燼如明明好像看到了他波瀾的

起伏，現在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