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傅燼如上班的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
為他們早上的不愉快,為如今不是那麽明朗和好理的境。
傅燼如手機響起的時候,才稍微從沉默裏回過了神,將車窗搖下幾分,然後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郭羽讓打來的,傅燼如手肘撐著車窗,另一邊手將手機放在耳邊,“什麽事?”
傅燼如的聲音很輕,有種已然放棄掙紮的無畏。
其實電話響起的時候,傅燼如就有預,這都快要到了,多急的事都不差這一會兒。
郭羽讓這個時候給打電話,自然是有很重大的事。
而重大的事,大概率也就隻有宋朝時那事了。
“你快到了嗎?”郭羽讓話語裏有些糾結,頓了兩秒才繼續開口,“有律師找。”
傅燼如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向車窗外,然後淡淡開口道,“我知道了,我很快就到。”
傅燼如將電話掛上的時候,轉頭看著蕭叢南一眼,笑了笑,笑的有些苦,“麻煩蕭總開快一點,我那邊有點急事。”
蕭叢南轉頭看,開口問,“宋朝時到公司了?”
“應該沒有吧”,傅燼如笑著聳了聳肩,剛才郭羽讓並沒有說宋朝時在公司。
看著蕭叢南的臉,又繼續道,“對付我,可能他都不需要出麵,有律師就行了。”
如果宋朝時手裏真的有囑的話,那確實本不需要他出麵,但凡那囑是真的,那這麽長時間的辛苦,就等
於是白費了,到頭來一無所有。
傅燼如這段時間,真的很辛苦,很努力,甚至不管不顧自己的名聲,還以為自己就快要功了,沒想到,宋朝時半路突然又殺出來,讓潰不軍。
“一會兒我陪你上去”,蕭叢南開了口。
“不用,用不著你”,傅燼如搖了搖頭,然後將目向窗外,語氣裏是冷漠,也是不甘和憤怒。
這一次,著窗外,又陷了深深的沉思裏。
老實說,現在有一種很無助的覺,是對這個世界到很無助,對命運到很無助。
的人生原本應該一帆風順,盡萬千寵,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走錯了,或者哪一個按鍵按錯了,突然之間,很多事就不再控。
覺自己現在麵對的是一個死胡同,這種覺很難,而且是比一開始就麵對死胡同更難的是,已經麵對過一次了,在一開始麵對死胡同的時候,用盡自己的努力,以為終於找到了一條出路,結果順著出路往下走,發現還是一條死胡同。
這個時候,人的心態自然就會發生變化,傅燼如的心有點崩塌了。
不得不麵對和承認自己的失敗,不是某一件事的失敗,是所有的命運失敗。
所有想要的,努力追尋的,最後都不屬於,最後都會被輕易奪走。
那種無力,就不是人為可以改變的。
車子停下的時候,傅燼如深深歎了口氣
,慢悠悠的解開安全帶,然後轉頭看向了蕭叢南。
蕭叢南也解開了安全帶,想跟一塊上去的決心很明顯。
傅燼如俯過子湊近了蕭叢南,然後將他的安全帶又給他係上了。
“蕭總,我一個人就行,難堪的事,我習慣一個人麵對,你在,不會讓我覺得更加的舒坦,隻會讓我更難堪和不愉快。”
傅燼如說完這話笑了笑,然後很幹脆的推開車門下了車。
蕭叢南看著的影,心裏不是滋味,他不知道事為什麽會發展到這一步,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
他唯一真實能夠覺到的是,他覺得傅燼如的命運真的不該是如此的。
萬千寵長大的小姑娘,不該一個人麵對那麽多。
傅燼如不想讓他跟上去,他能理解,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狼狽不堪。
蕭叢南沒有急著啟車子,就在樓下等著,等著傅燼如會不會再下來,或者傅燼如會不會給他打電話。
蕭叢南等了好大一會兒之後,並沒有看到傅燼如的影下來,但是確實看到了有律師模樣的人出來。
看著律師走遠了,蕭叢南才深吸一口氣,還是推開車門下了車。
往裏走的時候,能明顯覺到公司裏很安靜。
走到傅燼如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郭羽讓。
“蕭總,有事?”郭羽讓站在辦公室門口,似乎並沒有想讓蕭叢南進去的意思。
蕭叢南沒說話,目著門
板,然後自顧抬腳靠近。
“蕭總,抱歉,傅總說了,今天誰也不見。”
蕭叢南轉頭看了他一眼,沒理會,抬腳直接走到門口。
推開門的時候,郭羽讓很快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臉沉重,“傅總說了,今天誰也不再見。”
郭羽讓又將話重複了一遍,說話的時候能聽到辦公室裏傳來了聲響,似乎是砸東西的聲音。
那些聲音裏能清晰的傳達傅燼如此刻的煩躁和氣憤。
兩個人麵麵相覷,郭羽讓攔著蕭叢南的手稍微放鬆了些許力度,蕭叢南直接將他的手推,然後徑直的將門給推開了,進去之後又快速將門關上。
傅燼如自然知道有人進來了,抬眸看向門口,看到蕭叢南的時候倒也不意外,但眼底的神有些冷冽。
“蕭總這是看笑話來了?”傅燼如開口的時候,聲音一點也不友善,哪怕心裏很清楚的知道,蕭叢南不是來看笑話的,可忍不住,忍不住的像個刺蝟一樣,想要刺傷任何一個此刻進來的人。
就是不想讓人看到此刻的狼狽模樣,所以才將門關上誰也不見,這會蕭叢南自己撞到槍口上來了,怪不了。
蕭叢南輕歎了口氣,沒說話,隻是默默的走到辦公桌前,將被傅燼如砸在地上的書和筆筒給撿了起來。
“想跟我說點什麽嗎?”蕭叢南將書和筆筒工工整整的又放回辦公桌上,然後垂眸看著傅燼如的臉,開口問了這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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