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宜:“……哦。”
一時也不知說什麼了,該問的似乎都問過了,沂王人沒事,別的也不那麼關心。
沂王斜瞥的目越來越冷,臉漸漸沉了,之后收手,連的肚子也不了。
“你就這樣?”他坐起來,氣勢洶洶地質問。
蘭宜被問懵了,無辜地仰躺著,微張:“啊?”
沂王與對視,良久,表有點頹然,又無可奈何,俯低來,重重地嘆了口氣:“我為你牽腸掛肚,你是不是都不懂啊?這也要本王明說嗎?”
蘭宜竟承不住他目的分量,下意識垂下了眼。
“王爺不是只有一點真心嗎?”
“你連一點都沒有。”沂王沒好氣道,又過手來了臉頰一把,迫使重新看向他,“你還好意思挑剔本王?”
看了沒一會,蘭宜再度別過眼去。
沒法長久地看他。
沂王怒了:“你懷著本王的孩子,還嫌惡本王?”
蘭宜反相譏:“王爺又懂得什麼呢。”
不敢看他。
因為怕的眼神泄的心意。
他近千里地親追至,怎麼可能,不震呢。
他們之間的問題仍然存在,但至這一刻,不想去想那麼多了,也不想跟他吵架了。
蘭宜拉過他的手,放回肚子上。
沂王怔了怔,他是極想掙的,的力道一點都不大,但不知為何,他一點也彈不了,僵直著手臂由作為。
這次是蘭宜將手蓋在了他的手掌上,然后不再說話了。
沂王疑了一會,不過他其實很累,他半夜才到,又召集竇太監等說了一陣子話,之后才由竇太監領路,敲開香遠齋的門來這里休息,總共沒睡到兩個時辰。
他就也沉默了,安靜地看著外面天一點點亮起。
忽然,手底下有了靜。
像是一只小腳,又或是一只小拳頭,向上一頂,在他的手心里。
沂王驚住了,差點失去儀態地彈起來。
他忙低頭看去,他確信自己覺到了,但又慌地不那麼肯定,耐著子等了一會,又一下,輕輕在他的心坎上。
沂王吸了口氣,目緩緩向上,與蘭宜第三度對上。
蘭宜微微笑了一下。
沂王閉了閉眼,這次是他先移開了,他向后退開又俯下了子,緩緩將側臉在了的肚子上。
作者有話說:
評論我都認真看了,關于蘭宜回不回去,大家提出了一些意見,各有道理,總的來說,回去是必然,大部分讀者理解也接,問題出在回去的方式。
我想來想去,主回去,理由足夠,人設沒偏,但似乎讓大家有點不那麼痛快,像撓沒撓到位,從我行文的角度來說,就是甜爽度不夠。
已經土了,就得土個夠,不能半途而廢,兩頭不靠。
那麼,就還是讓沂王跑一趟吧!
沒有天上掉老婆的好事,他應該自己去老婆的碗里。
第88章
香遠齋今日沒有開門。
日頭高起時, 竇太監等從后門過來了,齊聚在小小的院子里。
昨夜里太匆忙, 突然看見沂王出現, 竇太監也如墜夢中,好些話都沒來得及說,這時方笑著埋怨了一句:“王爺就這麼來了, 可是嚇了老奴一大跳。”
“對了, 老范呢?”他想起問范統領,“應當是他護送王爺過來的吧?怎麼沒見他。”
沂王道:“他在京里,看守門戶。”
竇太監略有吃驚,轉念一想:“可是為小主子的事——?”
沂王點頭。
蘭宜聽不懂他們打的啞謎,沂王瞥見疑的目,沒有解釋。
竇太監言又止, 他像還有話問, 但又不知該如何出口。
沂王沉默了片刻,道:“本王已有主意, 日后再說。”
他這麼說了,竇太監就松一口氣不再心的樣子,轉而問起京中的一些事來。
主要是皇帝的龍以及廢太子那邊的狀況。
因為皇帝病倒在床, 直到竇太監離京前, 廢太子一家子還被囚在東宮里, 皇帝流出要將他幽到去的想法,到底沒下明旨。
這導致京中還有些異樣聲音,令竇太監到憂慮, 因此大膽勸諫了一下:“王爺這次離京, 太冒險了些, 娘娘這里有老奴在, 老奴必然拼命護佑娘娘周全,其實老奴就快勸得娘娘同意回京——”
雖然蘭宜又反悔了,畢竟同意過嘛。
竇太監這一想,不由又笑起來:“虧得娘娘與王爺心有靈犀,若聽老奴的走了,王爺就撲了空了。”
蘭宜覺得只是巧,不過就這麼上了,也是難以言說。似有兩分定數在。
沂王向面上了一眼,微微挑眉。
蘭宜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去。
沂王才看向竇太監,道:“廢太子已經被發去高墻了。”
位于安徽,便是本朝用于囚犯罪宗室的地方,最初時被發配去的宗室還可以在城中活,后來法度越來越嚴謹,直到建起高墻,失去高貴份變庶人的宗室們為真正的囚犯,除非得到圣旨釋放,否則終其一生不能再出高墻一步。
竇太監大喜:“真的嗎?”
沂王點頭。
竇太監便念了一句:“皇上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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