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華看向言晨曦，發現他也是一臉懵，得了，這個一筋的家伙，估計也想不太明白。

“嘿嘿，言胖子，你給哥解釋解釋！”蕭風華攬上了言昌寶的肩膀，笑嘻嘻道。

言昌寶無奈道：“風華哥，你對制真的一無所知嗎？”

“這不是很正常嗎？”蕭風華理所當然道，“我又沒在制混過，當然不知道啊！你快說，別廢話！”

“……”言昌寶無奈道，“剛才蘇公子不是說了嗎？教育局這邊，是副省首分管的領域，那麼濟城九中出了這種丑事，算是傅省首治下不嚴，要背責任對吧？”

“對啊，所以呢？”蕭風華依舊一臉懵。

言昌寶嘆了口氣，耐心解釋道：“所以啊，田從易這個新任文化局局長，雖然這次算是越權管了不該自己管的事，但算是提前為傅省首排雷了，這算不算為領導分憂了？”

“原來如此！”蕭風華恍然大悟，“你這麼說我就清楚了！”

“至于寫一份檢討，算不得什麼，沒有人會在意這一份檢討，但傅省首肯定會記住田從易這個屬下做的事，現在你能明白田從易為什麼這麼開心了吧？”言昌寶繼續說道。

“在制，有時候，作為下屬，你偶爾‘冒犯’一點，是沒什麼關系的，只要能為領導分憂，哪怕是背鍋，承擔一點‘越權’的罰，又有何妨呢？”

蕭風華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

“而且，你們也知道，田從易能當上這個文化局局長，并不是因為他工作能力有多強，也不是他有多強的人脈關系，純粹就是運氣好！”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幫傅省首這麼一個大忙，他這文化局局長的位置，也算是徹底坐穩了，甚至說不定，以后省府有什麼任務，傅省首還能想到他，這豈不是無本萬利的事嗎？”

“好家伙，這里面居然還有這麼深的門道！”蕭風華咂了咂舌，“難怪爺爺說，制的都是一堆人，我之前還不信，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啊！”

蕭風華慨的時候，看到一旁言晨曦不屑的神，便問道：“喂，言晨曦，你那什麼眼神？你很懂嗎？”

言晨曦沒有理他，而是看向言昌寶：“昌寶，你說的這些不難理解，可是，這種事，蘇杭明明自己也可以做，為什麼要假手外人？”

“雖然說他是制外的人，但我可不信他做不到讓傅省首記掛他的人這一步！”

言昌寶看著蘇杭離去的方向，慨道：“這就是蘇公子高明的地方了！”

“如果只是說以上這一步，我也能想到，也能完做到！”

“但蘇公子卻是放棄這‘天大的功勞’不要，而是轉給了田從易，這可是一石三鳥之策啊！”

“什麼一石三鳥？”言晨曦皺眉，“哪來三鳥？”

“首先，不管結果如何，濟城九中肯定會引來一大波徹底整頓，以后濟城九中的老師和學生都會有更好的待遇，若是瀟瀟地產再想對濟城九中進行捐贈，也會更加容易，資金也能直接用到學生上，這個你們可以預見到吧？”言昌寶道。

其余兩人都是點了點頭，宛如聽課的小學生一般，乖巧等言昌寶繼續講下去。

“其次，我剛才說了，田從易這個文化局局長的位置是運氣好才得到的，這個運氣，按照昨天在田從易的辦公室發生的事來看，基本就是蘇公子暗中安排的或者說是影響而來的，這個，二哥你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吧？”

言晨曦臉有些不自然，他不愿意相信蘇杭能有這麼大的能量，可是看到田從易對蘇杭那麼恭敬，再加上傅衛民對蘇杭那麼看重，他不信也不行。

“只是，田從易這個人我們也看到了，心有傲氣，之前還不領，被蘇公子教訓了一番，這才服帖！而今天呢，蘇公子又送給了他一個大功勞，這打一棒子再給一個棗，田從易以后不就是蘇公子的人了嗎？”

蕭風華和言晨曦對視一眼，這一點他們兩人都沒有想到，但細細想來，如果他們換田從易，肯定從此以后也會對蘇杭言聽計從的。

“而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言昌寶一臉佩服道，“有時候，幫忙領導做事，直接拍馬屁，或者任勞任怨，其實不一定能讓領導記住你的好！”

“但是，你幫了領導的下屬，鞏固了他的人際關系，領導反而會更加看重你！”

“就比如，現在制很多人給領導送禮示好，并不會直接送給領導本人，而是去幫助領導的一些朋友親戚，這些，你們多多也見過吧？”

蕭風華想了想道：“就好像，我們公司有個經理的老婆在醫院工作，然后有一位副董事長的老父親剛好在醫院，所以就讓他老婆一直特別照顧那位副董事長的老父親，這是同一個道理？”

“對！”言昌寶點頭道，“這個道理其實不只是在制，很多地方都適用！”

“越是位居高位的人，越是不喜歡別人直接的示好，不管是為了避免麻煩還是潔自好，都是如此，但領導也會有親戚朋友，他們也會有各種瑣事，如果有心下屬主幫忙解決，領導就算上不說，心里也會記著你的！”

“你們看，這次的事，從頭到尾可以說，蘇公子完全不出現都沒關系，之后的事件報道之中，想必也不會出現蘇公子的名字，但這份，傅省首肯定會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

說到這里，蕭風華和言晨曦才算是徹底明白，蕭風華忍不住嘀咕道：“這蘇杭，明明年紀比我小，怎麼像個老狐貍一樣，能想這麼多？”

而言晨曦雖然沒有說話，但心里卻是有些苦，他現在明白了，在思想境界上，他和蘇杭差了太多太多，難怪每一次自己都一敗涂地！

言晨曦握了握拳頭，卻又只能無奈松開。

而言昌寶說完之后，卻是抿了抿，沒有管其余兩人，而是快步跟上了已經出去的蘇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