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宴修...”祁元湛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平複自己心頭的怒火,“你家小姐在沈府這幾年到底如何?”
瑞雪歪頭看著支支吾吾的祁王殿下,對上他幽冷的目,又忙低下腦袋。
按著自家小姐早就教好的話,回答道:“在沈府食住行雖然也在雲城沒什麽兩樣,但沒了家人,小姐一直都過得不開心,這些年倒也漸漸習慣了,可...”
“可什麽?”祁元湛冷聲道。
瑞雪嚇得雙膝跪在堅的地板上,聲道:.伍2⓪.С○м҈
“可表公子遊曆回來後,對我家小姐...太過殷勤了,那裴家小姐又屢次三番地刻意刁難,又因著那裴公子的事,我小姐才知道,原來表公子對小姐存了歹意,可小姐一直就把他當兄長,知道了這件事後,我家小姐一直膽戰心驚的,夜間還會做噩夢。”
祁元湛聽完,心中的怒氣更是愈發厲害了幾分。
擺手讓回房守著。
瑞雪起行了一禮,邁著虛的腳步回了房。
瑞雪走到床榻邊,就見自家小姐已經坐起來了,一雙淡漠的眼睛朝著看來。
瑞雪低聲音道:“小姐,沒想到你真的發燒了?”
蕭棠寧勾笑了下,“看來話本裏也不全是假的。”
不過的子本就不好,著涼後發燒對來說也不算是什麽難事。
“小姐,方才殿下真的問我了,我也按著小姐教的話答了。”瑞雪小聲道,“還有,我覺得殿下其實是喜歡小姐的。”
蕭棠寧低垂著腦袋,攏了攏襟,在床榻上躺下。
不否認祁王是喜歡自己的,但是他心裏有人,下心底的意,沉聲問道:“那人可送走了?”
瑞雪點頭:“是,可是小姐不是說,阿福已經被表公子的人盯上了嗎?”
蕭棠寧臉上有些無奈,本來是想將這冷雲翳送走,讓他離開京都。
可阿福說他並不想離開。
“無妨,接下來,他想如何,都與我們沒有關係了。”
這人上有功夫,份又極為敏,軍和大理寺的人都在尋他,沒有把握能避開這兩幫人,藏好他。
況且,日子一久,祁王必定會發現。
既然如此,自然是將他送回去,隻不過,要在他的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翻了下,總歸來說,救了這人,還是值得的。
蕭棠寧這一覺睡到了翌日早上,起掀開被子,剛想下床榻,可撐在床榻外邊的手掌卻一愣了下。
手在靠近床沿的位置了。
是溫熱的!
祁王昨夜在房。
下了床,換上了新做的夏衫,出了院子,一路走到花園。
本來單調的花園已經大變了樣。
安置了葡萄架子,又在東邊鋪了花田,在湖裏種上了荷花,又命人將鵝卵石小道換了青石板路麵,想著椅可以進來。
這時,剛好見到清荷進了院子來。
蕭棠寧拎起擺朝著走去,輕聲問道:“殿下呢?”
清荷愣了下,手朝著書房的方向一指,“自然是在書房。”
書房。
祁元湛端坐在書案後,神冷冷地在信上落下幾個字,就聽到緩步朝著書房走來的腳步聲。
他呼吸下意識放緩,朝著門邊看去,卻在聽出這腳步聲是祁清的時,眼眸暗了暗。
不是!
祁清往前的腳步僵在門邊,抬手敲了幾下門。
“進來。”祁元湛將筆擱下,抬手抿了抿眉心,就見祁清將一個瓷瓶遞了過來。
“殿下,這是屬下昨夜特地去慕容先生那取來的清心丸,比之前的藥效好一倍。”祁清低著頭看著地麵,故意板著一張臉道。
祁元湛掃了他遞上來的瓷瓶,抬手接過,在掌心倒出一枚,用溫水服下。
耳邊就聽到祁清幽幽道:“這有些東西就像是這夏日的烈,已經再也藏不住了...屬下告退。”
祁元湛將杯子擱下,想到那人就快要回京了,心頭卻愈發的煩躁起來。
腦海裏都是慕容之前對他說的話。
“你的父親祁大將軍在西北是怎樣的人,你這些年還沒看清楚嗎?”
“他是大英雄,沒了他,正西北都會被西晉的鐵騎。”
他抬手將一個檀木的盒子打開,從裏麵取出父親留給他的行軍手劄,一頁頁翻著,目掃過那上麵的一字一句。
過去在西北的戰場上,多次他是靠著這份手劄避開了一次又一次的險境。
他確實是個西北敬仰的大將軍,卻也是個亦正亦邪的人。
他可以救一城,也可以屠一城。
而且他毀了母親的一生,讓母親一直活在痛苦了...
他雙手攥,“篤篤篤”的聲音在後響起,他側頭一看,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後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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