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蘊將煙頭彈進花壇旁邊的垃圾桶裏，“不了，沒人知道我會煙，再就餡了。”

沈雲蘇挑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蔣蘊笑，“個朋友怎麽樣？”

沈雲蘇也笑了，“啊。”

……

蔣蘊進去咖啡館的時候，溫墨染正在接電話，看見，對招了招手。

蔣蘊過去，聽見溫墨染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小蘊來了，等我問一下吧。”

溫墨染將電話從耳邊拿開，卻沒有掛掉，他問蔣蘊：“我爸說今天你畢業，問你晚上有時間沒有，回去大家一起吃個飯。”

蔣蘊笑笑，“當然了，這麽高興的事，是一定要回家慶祝的。”

“爸，你聽見了，萍姐多準備些小蘊喜歡吃的菜。”說罷掛了電話。

蔣蘊看了一下時間，與溫墨染提議，要不中午就留下來和一起去學校食堂吃個飯，畢竟以後畢業了就再也吃不上了。

溫墨染當然是答應了，他今天特意空出一天的時間，都是留給蔣蘊的。

起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白玫瑰，刻意忽略，沒有去拿。

蔣蘊也當做沒看見，兩人默契地把送花的事翻了篇。

吃完飯，蔣蘊又帶著他去學校附近的商場逛了一會，看了一場電影，時間差不多了，兩人便開車回了溫家別墅。

進去別墅，萍姐等在門口，這回倒是給蔣蘊準備了拖鞋，隻不過那慣常眉弄眼的表和怪氣的語調，依然讓人討厭。

小時候，蔣蘊有點不太能理解這些人是什麽心理，在這個家，從來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怕行差踏錯。

也曾努力地討好這棟別墅裏的每一個人，包括萍姐。

可是的善意沒有換來善待。

長大了才明白，也許這世界就是存在無緣無故的恨，又或者欺怕、拜高踩低就是某些人的天。

“愣在這裏幹嘛，進去啊。”溫墨染換好鞋，見蔣蘊在門口愣神，笑著拍了一下的肩膀。

蔣蘊收攏心神，笑著道，“等你呀。”

溫墨染了一下的發頂，眼裏滿是寵溺的笑意。

“喲，這不是見義勇為的英雄嗎？今兒怎麽賞臉到我們家來了？”

溫墨晴站在樓梯看了好一會，看到溫墨染看蔣蘊的眼神，恨得牙。

自上次溫家父子吵過那一架後，溫如楠明令止家裏再討論蔣蘊與溫墨染的問題，他放了狠話，誰敢再提，就滾出家去，一個子都別想從他這裏分到。

再加上因為上次的事，溫墨晴的卡被溫如楠停了半個月，天知道那半個月是怎麽熬過來的。

現在溫墨晴算是學乖了，明麵上知道不與蔣蘊起衝突，但是，一看見就還是忍不住生氣，不由自主就想刺幾句。

蔣蘊臉上是平靜的笑意，這個家裏，對溫墨晴的冷嘲熱諷是最有免疫力的，早已經習慣到麻木。

“小晴，是溫叔叔我回來吃飯的。”蔣蘊笑著。

溫墨晴冷哼了一聲，甩臉上了樓，腳步之重，使得紅木樓梯發出沉悶的咯吱聲。

溫墨染搖了搖頭，對這個妹妹也是無可奈何。

蔣蘊挽了一下他的胳膊，意思是自己不會放在心上的。

“你最乖了。”溫墨染扶著的肩膀，往客廳走。

剛在沙發上坐下，萍姐端了一小碗燕窩上來，“太太特意吩咐為蔣小姐你燉的甜品，快趁熱喝了吧。”

蔣蘊接過燕窩，有些好奇地問萍姐，“溫叔叔和阿姨呢。”

萍姐嚨裏“哼”了一聲，答，“這不是今天蔣小姐來做客嗎？先生說得親自去買海鮮，還非得拉上太太一起挑選，我就說蔣小姐架子沒那麽大，難不我們去買的東西蔣小姐還看不上嗎……”

萍姐話越說越多，甚至帶著點數落的意思了。

蔣蘊靜靜聽著，慢條斯理地喝著燕窩，“萍姐說得對”。

“又不是溫家的正經小姐，用得著這麽費心費力地伺候著嗎，這燕窩，照我說就是浪費了……”

萍姐見蔣蘊還是那副老實樣子，嗓門越說越大，話也越來越難聽。

溫墨染一直都坐在旁邊，聽了一會，忍不住開口，“萍姐，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

“哎哎，廚房裏還燉著牛尾湯呢，我得去看著。”萍姐訕笑著走了。

蔣蘊垂著頭，眼睫微微了一下，麵無表地將一盞清燉燕窩吃完了。

半個小時後，溫如楠夫婦回來了，手裏提著兩大袋子海鮮。

溫如楠進來屋裏，看見蔣蘊，晃了晃手裏的大袋子，連聲說買了好些喜歡的吃食。

豔也一反常態，笑得眼睛都沒了，還說要去廚房幫忙，做蔣蘊最喜歡吃的醉蟹。

蔣蘊在心裏冷笑，什麽時候喜歡吃醉蟹了，明明就是溫墨晴喜歡吃。

這家人的惺惺作態早已習慣，笑得一臉激，“謝謝阿姨。”

豔去廚房幫忙後，客廳裏隻剩下溫家父子和蔣蘊。

溫如楠對溫墨染說，“去把你妹妹下來。”

溫墨染起，不一會，溫墨晴黑著臉從樓上下來。

“過來，向小蘊道歉！”溫如楠的聲音著不容置疑的冰冷。

溫墨晴眼眶泛紅，往沙發上一坐，咬著下，一言不發。

“我說話你聽見沒有！”溫如楠暴吼道。

“你這又是做什麽？”豔大概是在廚房聽到靜，小跑著過來，手裏還抓著一隻螃蟹。

溫墨晴一看見，就從沙發上起來，哭著跑過去抱住，“媽，他們都欺負我。”

“明明是你欺負小蘊。”溫如楠吼。

“小姐妹一起長大的，打打鬧鬧很正常嘛，要說欺負，掄掌打人那才欺負，小晴臉都被扇腫了，好些天才下去，你忘記了？”

溫如楠的眼神閃了閃，“那也是活該。”

豔氣得臉紅得像塊豬肝，好在還記著溫如楠的囑咐，不要得罪蔣蘊，是咬著牙把罵街的話吞了下去。

蔣蘊對於豔怪責手打溫墨晴，裝作沒聽見。

有些人和事，不屑應付，比如萍姐這樣的。

但如果溫墨晴還有下一次，就不會是扇臉那麽心慈手了。

僵持了一會，豔借口讓溫墨晴去廚房幫的忙，把人拉走了。

道歉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