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辦公室,主管老師翻著蔣蘊的檔案,眉頭擰了一個川字,這簡曆是進公司至今看過的最離譜的。
但越是離譜,越說明這孩來頭不小。
讓蔣蘊坐下,語氣稍微溫和了那麽一些,“你同組的同事實名舉報你惡競爭。”
與蔣蘊猜測的一樣,那兩人一定是說為了用自己的報告,藏匿小組員其他人的報告。
蔣蘊麵無表,“是趙玲還是劉雪意。”
主管老師倒是沒想到這麽直接,“們兩人都有舉報。”
“哦”,蔣蘊點頭,不卑不地看著主管老師,“接到舉報你們是會調查的吧。”
老師眉間閃過驚異,小姑娘完全不像是剛職場的人,“是的,科盈這麽大的公司不會僅憑舉報者口頭一句話就針對任何員工,所以我們第一時間對於們的舉報進行了調查。”
蔣蘊麵帶微笑地聽著老師念調查結果。
“監控顯示,你三人於六月二十四日中午十二點十分同時從會議室離開,三人手中皆未持有任何文件。十二點二十八分,劉雪意回辦公室,從桌上翻找一分鍾,拿起一疊文件帶出了會議室。十二點四十一分,趙玲回到辦公室,與劉雪意同樣的作。十二點五十二分,你回到會議室,期間再未出過會議室……”
蔣蘊笑了笑,“所以結果一目了然是吧,是們兩個互相拿走了對方的報告,惡意競爭的人也是們兩個。”
主管老師點頭。
蔣蘊眼裏滿是問號,“那我來做什麽?”
“據你的簡曆,你應該沒有能力單獨寫出這樣一份報告,即便是小組作業,我們也不允許出現找槍手的作弊行為。”
主管老師的語氣十分嚴肅,這些員工如果能正式職,三年的KPI都與們的績效掛鉤,所以決不允許有渾水魚者。
蔣蘊垂著眼眸,搭在上的雙手不自覺握,“我要怎麽證明這是我自己寫的。”
老師拿出一份無人機項目投資計劃書,“你獨立對這個計劃書做一個分析報告吧,下班之前給我,你是否願意接?”
“好的。”雖然有些忐忑,但蔣蘊還是要試一試。
接過計劃書,坐到一旁開始看了起來。
很快就到中午了,想去餐廳拿個三明治對付一下,剛出辦公室的門,就遇見劉雪意。
劉雪意還是那麽好看,一頭大波浪新染了一個冷棕,一貫的烈焰紅,一眼看過去,是極其惹眼的港風大人。
笑著迎上來,攔住蔣蘊,在耳邊低聲說,“我要是你,就立刻辭職算了,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強求不來的。”
一臉真誠地看著蔣蘊,還手幫將擋住前額的劉海捋到一旁。
“謝謝,你人真好。”蔣蘊笑得甜甜的,“可是,我這個人偏喜歡強求。”
說完甩開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進去餐廳,拿了三明治,去中餐廳找趙玲。
一進去就看見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吃飯。
科盈集團家大業大,員工工資福利極好,最低級別的員工,年薪在宜城也是第一梯隊的。
放眼去,餐廳裏的男男,老老都是鮮亮麗,致的都市白領。
隻有趙玲,上穿的還是大學裏,打辯論賽時買的一件白襯。
大概是洗過太多次,麵料有些了。
蔣蘊走過去,在麵前坐下,“你真的以為是我把你的報告故意弄丟的?”
趙玲正在吃飯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蔣蘊。
眼前的這張臉,漂亮得讓一個生看了都挪不開眼睛,即便是眼瞼下著的疲憊,仍是那樣的明豔人。
隻有自己知道,有多麽地厭惡這張臉。
四年的努力啊,在蔣蘊這張臉麵前依然什麽都不是。
知道劉雪意一起舉報不懷好意,甚至還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但就是想看到蔣蘊被針對。
趙玲冷笑,“不是你還有誰?”
蔣蘊看著,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是個有真本事而且還很努力的人,如果因為不必要的執念走了歪路,真的很可惜。”
趙玲大概是沒明白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不以為意地冷笑了一聲,低著頭吃飯,不再說話。
蔣蘊也不想再多說什麽,與趙玲不是可以心的人,沒必要掏心掏肺,各自有命吧。
回了辦公室,繼續在電腦上敲敲打打,手機一直調靜音狀態,不過很奇怪,這一天裏,葉雋都沒有找過。
離下班時間還有二十分鍾的時候,把做的報告拿給主管老師。
老師讓先回去,明天給回複。
蔣蘊應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
臨進電梯前,手機響了,是丁悅打來的,拿著手機去安全通道接電話。
“你哥今天沒來公司,給我發消息說是在醫院,還不讓我驚別人,讓我下班去給醫院給他匯報今天的工作,這是出什麽事了嗎?”
蔣蘊垂著頭,默了片刻,“在哪個醫院?”
丁悅說了醫院地址,蔣蘊讓先去,自己隨後就到,“到了再細說吧”。
下樓打了一輛車,醫院與公司離得不遠,很快就到了。
又在附近的超市買了花和水果。
剛走到溫墨染的房間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劇烈的咳嗽聲,蔣蘊敲了一下門,徑直走了進去。
溫墨染看來人是,驚得角上的都顧不得,“小蘊,你怎麽來了。”
蔣蘊將花和水果放在桌子上,拿紙巾幫他掉角的,“我同學是你的助理,告訴我的。”
溫墨染這才記起,公司最近招進來的那個應屆生是蔣蘊的同學兼室友。
他訕訕笑笑,“你上班累了吧,不用特意跑過來看我的。”
蔣蘊給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好些了嗎,要不要護士?”
“不用,我傷得不重,很快就能出院。”溫墨染坐得很拘束,在蔣蘊麵前再也沒了以往那種兄長的風範了。
蔣蘊拉過一把椅子,在他病床前坐下,主開口,“昨天晚上我沒什麽事,你走後,我同學就報了警。”
“什麽,你報警了。”溫墨染有些張地坐直了。
蔣蘊苦笑一下,“與你們無關,我同學是為我報得警,你不用想太多。”
溫墨染聽了這話,更加慚愧,“昨天的事,對不起,我以為你與這件事沒什麽關係,他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這解釋太過蒼白,但蔣蘊一點都不在意,從桌上拿起一個蘋果,“我削蘋果給你吃好嗎?”
一邊削蘋果皮,一邊很是淡定地對他說,“其實你不用覺得對不住我,昨天若不是我拿視頻給你看,也不會發生後麵的事,說到底,這事因我而起,即便是我擔著,也是應該的。”
溫墨染聽著這異常陌生的話,抬眼去看蔣蘊,突然發現,相了這十幾年,他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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