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蘊垂眸，許久才抬起頭，看著葉雋，一字一句地說。

“因為你親口說過，與別人不一樣。”

“因為你的朋友可以是任何人，但是你的白月隻有一個，永遠都不會改變。”

“因為我從來都不知道，在你心中，我和，誰更重要。”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裏落，忍了一晚上，終於還是哭了出來。

不主打電話，沒有什麽複雜的原因，隻是因為不敢。

葉雋看著的眼淚像是流不盡似的，又心疼又無奈，隻覺得太突突直跳，煩躁得不行。

他起，從桌子上拿起蔣蘊那包萬寶路，叩了煙出來，又彎腰從地上撿起打火機，點了煙，猛地吸上一口，鼻腔裏渡出煙霧。

用手指在太上了，嗓音疲憊，“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我現在就可以解釋給你聽。”

蔣蘊看著葉雋眼底的烏青，緩緩搖頭，“我知道你很累，但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聽，我諒你，也請你諒我。”

葉雋一隻手鬆了鬆領帶，問，“什麽意思？”

蔣蘊抑了一天的緒，剛剛算是用眼淚釋放了，現在的緒稍微平複了那麽一些。

“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蔣蘊，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

葉雋麵倏然染上了戾氣，將手裏燃了半截的香煙直接在沙發上摁滅了。

那個沙發也是蔣蘊選的，當時葉雋嫌棄這沙發的質不好，蔣蘊用那雙大長擺了一個隻有他們兩人懂的姿勢，暗示他，以後他會上這個沙發的。

後來，葉雋果然對這個沙發，上能用到的姿勢，罷不能。

屋裏彌漫起紡織燃燒的味道，淡淡的沉香味。

當時，蔣蘊非要這個沙發，不是因為這沙發能解鎖什麽新姿勢，而是想支持一個專門做香味麵料的民間布藝工作室。

看著沙發上逐漸蔓延的黑，蔣蘊閉了閉眼，對他說。

“你放任白微時的行為就表明了你的態度，你的放任便是某種程度上的默許。”

“你要不要和我賭一把，明天，就會有我曾經做過你人的熱搜，熱搜的熱門一定是與料宴家的小玥，一模一樣的小作文，這篇小作文會讓我頃刻間為宜城最賤的人。”

葉雋目一凜，“如果沒有呢”？

蔣蘊笑了，他終究還是信白微時多一些。

“如果沒有，我去死，敢賭嗎？”

葉雋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著蔣蘊，“別鬧了可以嗎？”

蔣蘊搖搖頭，“沒有鬧，我很認真的。”

將子陷進沙發裏，聲音裏著疲憊，“就這樣吧，你走，還是我走？”

葉雋靜靜盯著看了一會，覺得確實需要冷靜一下。

從沙發上撿起西裝，“我走。”

說罷，緩緩朝大門口走去，臨出門前，他回過，淡淡說了一句，“點煙，對不好。”

蔣蘊沒說話，片刻過後，後傳來重重的關門聲。

“出來吧。”蔣蘊有力無氣地喊了一聲，丁悅從客房裏出來，“真走了？”

蔣蘊抱坐在沙發上，默了許久，突然開口道：“我覺自己有些神分裂的癥狀。”

丁悅正在給倒水，聞言，手一抖，差點沒被燙死，“你別嚇我。”

蔣蘊啞著嗓子說，“我覺得你之前的話說得很對。”

“什麽話？”丁悅將兌了冰水的溫開水放在蔣蘊麵前，挨著坐下來。

“不該走這條路的。”垂著眉眼，真心檢討，“覺自己真的是又蠢又自負，什麽都不懂，卻以為能和全世界抗衡。”

承認，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是爽文裏的大主，沒有金手指，也沒有過分聰明的頭腦，有很多東西，如果不是葉雋教，也許比現在還要差勁。

聽了的話，丁悅鬆了一口氣，“不是神分裂就好，神分裂癥可不是說著玩的，嚴重得很呢。”

蔣蘊清楚，即便是沒得這病，也差不了多，重重歎了一口氣，對丁悅坦白，“其實，每次我都在心裏說，我不能離開葉雋，我留在他邊是因為還未找到事的真相，可事實不全然是這樣，也許……”

吞了一口唾沫，“也許我潛意識裏，就是不想離開他，我，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

蔣蘊說完這句話，眼淚控製不住地又流了出來，哽咽道，“我今天看見他給白微時打傘的照片，我其實超級難，從爸爸去世後，我再也沒有這麽難過。”

丁悅攬過的肩膀輕輕拍著，隻恨自己沒有什麽經驗，也不知道怎麽安開導。

當然希蔣蘊可以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過正常人的生活，甜甜的。

但是，葉雋他是葉家的人，再這麽下去，有可能蔣叔叔的仇保不了還把蔣蘊自己給搭了進去。

可這話似乎有些殘忍了，說不出口。

蔣蘊抱著丁悅，哭得一一的，說不出來話。

丁悅於心不忍，“要不你再給他一次機會？也算是給自己一次機會，如果再有下次，不用冷靜了，直接分手。”

蔣蘊沒說話。

丁悅又說，“咱們現在，已經算是功一半了，隻要溫如楠被踢出董事局，往後他就不能在溫氏指手畫腳了，咱們就可以按照原計劃進行，而且現在咱們還有文言幫忙啊，其實有沒有葉雋不重要了。”

“你如果實在是喜歡他，往後就別想著從他那裏打聽什麽了。”

說著頓了頓，“主要是葉雋太強悍了，從他那裏也使不上勁，純純無用功，還不如就把他當個普通男人，好好驗談的快樂，往後的事往後再說唄。”

丁悅的安還是起到了作用。

蔣蘊不哭了，拿手背了糊了一臉的眼淚鼻涕，點點頭。

……

白公館，白微時正在與周南打電話，“你也太厲害了，這次的危機公關簡直是經典案例。”

電話裏，周南語氣淡淡的，“不是我厲害，是葉雋甘心當這個工人，說起來，他應該得一個最有用工人獎。”

白微時知道的意思，整件事的輿論得以扭轉，都是靠著葉雋在宜城的影響力。

笑得開心，“通過這件事，我覺葉雋對我還是和從前一樣，所以我是不是應該趁熱打鐵，推他一把？”

“什麽意思？”

“你找人幫我寫一篇料小作文吧，再讓水軍帶帶節奏，把那個蔣蘊的小三名頭坐實了，看還有臉在宜城呆下去不能。”

“對了，寫的時候別掉了，腳踏兩隻船，既與沈市長家的公子在一起，又暗中勾引科盈集團的董事長。”

“還有，與溫氏的溫墨染和嗨嗨娛樂的文言，人前哥哥妹妹的，人後不清不楚，不知道幹了多男盜娼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