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蘊往碗裏倒蟹黃醬的時候，手指上沾了一些蟹油。

亮晶晶，黃澄澄的，覆在細白幹淨的手指上，很是人。

葉雋低頭在手指上允了一下，“味道還不錯。”

蔣蘊玩心起，幹脆用手指頭挑了一塊蟹膏出來，送到他邊。

以前他是絕對不可能接這樣形式的投喂，卻沒想到他真的張吃了下去。

蔣蘊獎勵似的在他上親了一下，繼續剛才的話題，“無論你說什麽，我都相信你。”

葉雋吞下口中的食，從作臺上了一張清潔紙巾，幫蔣蘊幹淨滿是蟹油的手。

他的作很輕，嗓音低沉平淡。

“那些料，每一個字都是溫墨晴親自寫的，寫了以後發給料博主，一條出價十萬塊錢。”

蔣蘊靜靜聽著，“還有呢？”

他低垂著眼眸，認真地幫蔣蘊將一手指頭幹淨。

蔣蘊抬頭想去看他的眼睛，卻被他垂在眉眼間的劉海和濃的長睫擋得什麽也看不出來。

葉雋繼續，“轉賬記錄和文本發送記錄都在，這件事並不複雜。”

蔣蘊勾勾角，“哦，你的意思都是一個人做的，與白微時無關？”

“嗯。”葉雋點了一下頭，手指不經意了鼻尖。

“行，開飯吧。”蔣蘊朝他笑了笑，去端桌子上的碗。

葉雋微不可查地籲了一口氣，跟在後往餐桌走，“還有什麽要問的？”

蔣蘊將水晶玻璃碗推到他麵前，從餐桌下麵的保鮮櫃裏拿出一瓶青梅酒，問他，“喝這個，可以嗎？”

葉雋點頭，手去接酒瓶，想要幫打開。

蔣蘊將酒遞給他，“沒什麽要問的了，我說過相信你，所以你說什麽我都相信。”

葉雋繃的下頜線終於鬆弛了下來，口上提著的那口氣覺得可以落地時，蔣蘊又說了一句。

“不過，隻有這一次機會哦。”

葉雋心裏一震，停下手上的作，“什麽意思？”

蔣蘊拿雕花銀筷子拌著碗裏的麵，看似玩笑的道；“意思就是，如果你不珍惜我相信你的機會，就沒有下一次了呢。”

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但是角平整地勾起，眼裏沒有一笑意。

葉雋沒說話，眸卻沉了下來，眼下的覺讓他十分的不舒服，以前他在蔣蘊麵前從來都是主導者。

現在，卻因為這丫頭的一句話，他竟然莫名有些心慌。

在他的人生中，即便是於最低穀的時候，也沒有人能對他產生這種製。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他重重靠在椅背上，沉著眉眼，嗓音肅然，像是要找回自己在這段關係中作為主導者的氣場一樣。

蔣蘊看他那繃的樣子，笑道，“沒有就沒有嘛，幹嘛這麽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惱怒了呢。”

“你以後不準再見文言了！”葉雋將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砸。

靜大的，讓蔣蘊差點被一剛塞進裏的麵條給噎死。

“咳咳”，拿紙巾捂著，大聲咳嗽了起來，“你發什麽神經，他是我表哥，我怎麽不能與他來往了？”

“你知道文家人當年對你爸爸做了些什麽嗎？”

葉雋氣急，話說出口，才驚覺，他將不該說的話說了出來。

蔣蘊倒是淡定，拿紙巾擋著，隻出一雙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葉雋。

“你對我家裏的事知道得很多嘛。”

“嗯。”葉雋清了清嗓子，拿手指蹭了一下鼻尖，故作鎮定地道，“我是什麽份，能隨便讓個不知來曆的人近我的？”

“哦，所以你對我的了解，遠比我想象的要多，對吧。”蔣蘊不鹹不淡地道。

葉雋隨意搭在桌麵上的手不自覺握了握，下意識迅速在腦海中思考，如果蔣蘊問起當年葉家與蔣家競爭新城項目的事他要怎麽說。

蔣蘊借著去拿酒的作，眼睛不經意掃過葉雋微微的手指。

心跳似是了一拍，難道他知道當年的事？

兩個人心中各有所思，誰都沒有說話，空氣突然就這麽安靜了下來。

一種無聲無息的張在空氣中攀爬蔓延。

蔣蘊著筷子的手，指尖泛白，想問葉雋知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可不敢。

不是怕葉雋騙，怕的是如果真的是葉家人做的，往後要怎麽與他相。

葉雋也沒比好到哪裏去，他輕握的掌心此刻已經是一片。

他在擔心，蔣蘊如果問他當年的事，他要怎麽回答。

他剛剛已經騙過一次了，再騙的話，他心裏不安。

可是，如果他說出了當年的真相，蔣蘊一定會恨死葉家，他也是葉家的人，怕是蔣蘊也會連帶著他一起恨。

他萬分後悔剛剛的口不擇言。

……

沉默比吵架還要令人窒息。

葉雋掀眼皮，想說點什麽打破這難以言說的靜謐，而這時，蔣蘊也剛好抬眼看他。

視線相撞，蔣蘊突然間朝他微微一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葉雋的心像是扔進去了一隻不控製的兔子，在腔裏跳撞。

他不自覺閉了閉眼，像是等待審判一樣，等著蔣蘊的問題。

“我想問你……”蔣蘊的聲音緩了下來，“你剛剛為什麽突然說以後不讓我見文言了？”

葉雋像是被赦免的罪人一樣，鬆了長長的一口氣，答，“我怕他把你帶壞了，他不是個好人。”

其實，是他擔心以文言的手段，現在查不出來，終有一天會查出來。

現在，他還沒有自信到他在蔣蘊心中的地位是無可撼的。

他想的是再多給他們一些時間，他會加倍，到自己能為的氧氣，離了他就不能活。

這樣，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離開他

蔣蘊當然不會知道他此刻的心裏活，雙手撐著腦袋，笑得眼睛彎彎的，“好巧，文言也是這麽說的，你說我該聽誰的話呢？”

葉雋沒說話，倏地起，一言不發地走到蔣蘊麵前，住的後頸將人提了起來，往沙發上一拋，隨後重重上了上去。

息間，他惡狠狠地說，“當然是我了，除了我，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與你這麽深、的流過嗎？”

蔣蘊放棄掙紮後，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還是和以前一樣。

仿佛沒有什麽是上床糊弄不過去的，一次不行，就多上幾次。

可是再契合，如果靈魂是遊移的，這樣的，真的能長長久久的嗎。

“專心點。”葉雋含著的使勁咬了一下，疼得毫不帶猶豫地在他背上下狠手抓了一把。

指甲劃在皮上的聲音，像是為這場不是那麽純粹的歡平添了更多的激。

蔣蘊閉上眼睛，跟著他一起陷激烈的晃。

抬了抬腰，使自己得他更了一些，仿佛這樣就能讓他們的心離得更近一些。

即便此刻的沉淪是一場危險的放縱，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