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太多了，不知道從何說起。”葉凜嗓音裏帶著戲謔。

這語氣讓蔣蘊很不爽，可以鄙視葉雋被白微時拿，但是別人不可以。

“就說說你和白微時是什麽關係吧。”

蔣蘊用看“夫婦”的眼神回敬他。

葉凜坦然道，“上過床的關係。”

這不是蔣蘊想聽的，故意問，“白微時為了幫葉雋，所以上了你的床？”

葉凜笑得肩膀直抖，“是不是葉雋告訴你的，我就說嘛，白微時說什麽他都信。”

不知道為什麽，蔣蘊聽著他這話，心裏有些難過，也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葉雋。

葉凜笑夠了，清了清嗓子道，“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把這事的真相告訴你。”

隨後，他把他是怎麽拔白微時，而白微時又是怎麽因為與他置氣才幫葉雋的事簡單說了。

“你也可以回去告訴葉雋一聲，白微時從頭到尾對他都沒什麽真心，那些所謂的年時候的善意，都是他一廂願的臆想。”

蔣蘊聽完，心很複雜，是真心沒想到，葉雋那所謂的青梅竹馬居然是虛幻一場，真是令人唏噓。

葉凜見半晌不說話，笑道，“我對你夠真誠了吧，所以，咱們能個朋友？”

“不能！”蔣蘊很幹脆地回答。

“因為葉雋？”

“嗯。”

葉凜揚了揚眉，“能理解，不過，我直覺，我們做朋友的障礙很快就不會存在了。”

他口中的障礙當然指的就是葉雋。

蔣蘊沒吭聲，現在也不知道和葉雋會有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隻知道，如果這一次，葉雋依然選擇了白微時，那麽，他們之間就徹底玩完了。

“先走了。”蔣蘊起。

葉凜也跟著站起來，扣上西裝紐扣，“去哪裏，我送你。”

“不用了，我帶了司機。”說完，蔣蘊轉走出了酒店大堂。

葉凜目送離開，從兜裏掏出手機，漫不經心地打了個電話，“按你說的做了，我要的東西呢？”

“有什麽話需要說這麽久，不會不該說的你也說了吧？”白微時的聲音著懷疑。

葉凜嗤笑一聲，“怎麽我看見多說了幾句，也歸你管？”

“你記住，隻有我順利和科盈達合作，你要的東西才會給你，明白嗎？”白微時把電話掛了。

葉凜低低罵了一聲，“媽的，賤人。”

……

回去的路上，蔣蘊在車裏接了一個電話，葉雋打來的，問做什麽去了。

蔣蘊隨口道，“去見葉凜了。”

“蔣蘊，你去見他，為什麽可以說得這麽理直氣壯？”

雖然隔著電話線看不見他的臉，但是聽聲音，蔣蘊已經能想象到他那氣得咬牙切齒的模樣。

的語氣更加淡定，“因為我和他之間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啊，不過是湊巧遇上了，說了幾句話而已，有什麽問題？”

葉雋冷笑著，眼睛看向一個匿名賬號給他發來的視頻。

視頻裏，蔣蘊和葉凜相對而坐，談甚歡。

他和葉凜做了二十多年堂兄弟，都沒見他笑得這麽開心過。

蔣蘊也是，他媽的怎麽就和他那麽有話聊。

葉雋在電話裏吼，“你現在到微末來，與我當麵說。”

他有多憤怒，蔣蘊就有多平靜，“去不了，晚上我要去參加慶功宴。”

“什麽慶功宴？”

“與你無關，我還有事，先掛了。”

蔣蘊直接把電話掛掉了。

葉雋氣的揮拳在桌子上重重砸了一下，震得桌子上的鋼筆一躍而起，順著桌沿滾了下去。

“怎麽生這麽大的氣？”白荼推門走了進來，已經在門外站了好一會。

葉雋手臂撐在桌子上，手指著眉骨了幾下，冷冷道：“我讓你進來了嗎？”

“沒有，是我自己進來的。”

委屈地嘟著，一雙大眼水汪汪的，眨眨幾下，滾了一滴淚珠出來，“我看你生氣了，有些害怕。”

“我又不是對你生氣，你怕什麽？”葉雋對揮了揮手，“出去。”

“我陪你說說話吧，人如果生氣的時候，能有個人說說話，就沒那麽生氣了。”

葉雋現在滿腦子都是蔣蘊，哪有心與說話，他倏地起，拿過架上的西服外套，徑直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留白荼一個人站在原地，尷尬極了。

……

慶功宴的地點是李小萌選的，在市中心的一家KTV，蔣蘊到的時候，天剛黑。

心裏有事，隻顧低著頭走路，沒注意撞到了一個人的上，抬頭想說對不起，卻發現是寧南。

“我有話想與你說。”寧南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剛好，我也有話與你說。”蔣蘊朝他勾了一下手，在前麵走著，將他帶到KTV旁邊的巷子裏。

蔣蘊從包裏了煙出來，點上火，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你先說。”

寧南本以為會很生氣地將他大罵一頓，甚至打他一頓，卻沒想到是這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不生我氣嗎？”

“我幹嘛要和你這種人生氣？”把“你這種人”四個字咬得很重。

寧南聽在耳朵裏，突然有些無地自容。

“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信任，我……”

“好了，這些廢話不必再說了，我就問你一句，白微時是不是早就從你口中知道程寄北他老婆喜歡的人不是他。”

“嗯。”寧南點頭。

蔣蘊仰頭吐了一口煙圈，心中了然，所以白微時知道也想要這個項目後，目標就不是和程寄北合作，而是衝著葉雋來的。

手段雖然迂回了一些，但拿到項目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與葉雋合作。

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蔣蘊嗤笑一聲，對寧南道：“好了，我要問的都問完了，你走吧。”

“我……”

蔣蘊打斷他，“不必與我道歉，我還要謝你給我人生上的這第一課。”

說罷，將煙在垃圾桶裏摁滅，轉便離開了。

出巷子口的時候，幾個高頭大馬的男人與肩而過，本來沒當回事，可等往前走了幾步後，在路邊看見了一個悉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