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年后帝都豪門里最轟的事是賀江兩家即將聯姻,那麼整個四月,最轟的事就是賀悔婚這件事了。
“什麼時候的事?”
安寧聽陸擎澤說起的時候,一整個驚呆。
好半天,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距離賀凌來送訂婚請柬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了。
“什麼時候發生的不知道,但是謠言滿天飛就這兩天的事……”
攬著安寧走在別墅門前的綠茵小道上,陸擎澤笑道“有說賀另有新歡不滿家族聯姻的,還有說江家獅子大開口的,總之現在小道消息滿天飛。”
眼見安寧一臉郁結,生怕又胡思想影響睡眠,陸擎澤拍了拍的手,“放心吧,他那麼大個人了,就算是胡鬧,也心里有數兒的!”
說話間,目可及,正看到百米開外的慕小桐家。
天還沒黑,別墅外已經燈火通明。
院子里的左右兩邊的苗圃上都墜了星星點點的燈,一閃一閃的,夢幻麗。
陸擎澤按了門鈴,緋聞當事人系著圍出來開了門。
白襯黑西。
上系著一條白草莓圖案的圍。
手里還拿著硅膠鍋鏟。
賀凌探頭看了一眼,走下臺階開了門,“我鍋里還有菜呢,你們把門鎖好自己進來。”
說完,丟下兩個慢吞吞走著的人,賀凌一路小跑著走了。
陸擎澤搖頭失笑。
安寧……
別墅里還是前一次安寧來過的模樣,就連茶幾上的那本雜志都像是沒變過位置,只旁邊又多了一摞,只看日期就知道是最近新出的幾本。
“你們吃了嗎?”
嗡嗡響著的油煙機關了,有飯菜的香氣飄了出來。
賀凌一邊盛菜一邊頭也不回的問
道“糖醋排骨,上湯娃娃菜,吃嗎?”
安寧沒打算吃。
出門前他們剛吃完晚飯,就是因為吃了飯,才出來散步的。
可賀凌徑直盛了三碗飯,還擺好了筷子,“嫂子,過來嘗嘗看,是不是慕小桐喜歡的那個味兒?”
安寧到邊的“不吃了”就那麼咽了回去。
排骨澤鮮亮,酸甜可口。
娃娃菜水多,一口下去還能嘗到湯的鮮香味。
安寧一怔,“你不會就為了這一口湯,還燉了鍋湯吧?”
“對啊……”
賀凌點頭點的理所當然,“慕小桐那多叼,你不知道嗎?再說了,燉就燉吧,還能喝碗湯,也不是多麻煩的事兒。”
安寧不做聲了。
陸擎澤看向賀凌,“如果永遠都不回來了呢?你就打算這麼一直胡鬧下去?”
胡鬧?
賀凌挑眉,笑的沒心沒肺,“反正這麼多年,我都是這麼過來的。我要是哪天不胡鬧,不紈绔了,他們才會覺得奇怪吧?”
心知這兩天的賀家和江家必定熱鬧至極,可兩天了,除了母親打電話問他又在發什麼瘋,賀家再一個電話都沒有,就仿佛這樣才正常。
賀凌喝了口湯,咂著慕小桐說的湯本尊的鮮香味,神淡淡的說道“蘿卜青菜各有所。永遠不回來,那正好。我當初說過的,我總能證明給看的。”
就像他興師眾從帝都追到泗城,卻只想摟著心思純
凈的睡一晚上一樣。
一輩子那麼長,他總能證明他是認真的。
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安寧……”
頭一次沒有嫂子,賀凌抬眼看向安寧,“慕小桐會狠得下心來不跟我聯系,但是你,不會的。不說你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了,只你生孩子,都不會無于衷。”
“兩三個月也好,一年兩年也罷,如果聯系你,你跟說,就說我說的,弱水三千,我只要一個!要是不信,就一輩子別回來,我用一輩子證明給看!”
安寧點頭,只覺得糖醋排骨里的醋放多了,讓心里酸酸的,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相不能相守,大概是這世上最令人痛苦的事了吧?
即便慕小桐回來,又能怎麼樣呢?
又是心疼又是難過,安寧是一路掉著眼淚回去的。
一夜無夢,安寧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聽到房間里有嗡嗡的聲音。
嗡嗡聲第二次響起的時候,安寧清醒過來,才發現那是手機震聲。
而窗外一片漆黑。
手機震聲都沒能吵醒陸擎澤,可是安寧剛一,陸擎澤就醒了,“安安,怎麼了?”
“你手機在響。”
陸擎澤打開燈,蹙著眉頭接通了電話,“喂?你說什麼?……昨晚一起吃了飯,他自己做的糖醋排骨。什麼時候的事?他沒跟我提過。……好。”
掛斷電話,男人臉上睡意頓消。
仔細看去,還能看到他眸子里一閃而過的笑意。
安寧眨了眨眼,“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賀夫人說……”
陸擎澤笑出了聲,
“說,賀凌去普陀寺了。”
???
“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的,他去普陀寺干嗎?”
話一出口,安寧猛然覺出來了。
再對上陸擎澤臉上的笑容,頓時反應過來了。
賀家的人,肯定以為賀凌是去出家了吧?
三代單傳,訂婚前夕先退婚后出家。
嗯,這個月帝都豪門里的熱鬧,全都是賀家的了。
這做法,很賀!!!
凌晨五點,安寧生生把自己給笑清醒了。
笑著笑著,伏在陸擎澤懷里不了。
“安安,怎……”
話沒說完,陸擎澤子一僵。
抱著安寧的緣故,兩人的子的在一起。
而此刻,安寧的胎,順著的肚皮傳到了他的上。
飛快的,急促的一下,忽而落在肋下,忽而落在胃的地方。
每一下輕輕地,沒什麼力度。
就仿佛丟進湖里的一顆小石子,很快就看不見了,卻在陸擎澤的心里起一圈水波。
“寶寶生氣了!”
“嗯……天都沒亮,爸爸媽媽就不好好睡覺,還把ta們吵醒了,確實是要生氣的!”
“那我要睡了,你跟ta們講吧。”
“好。”
安寧翻了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閉上了眼睛。
陸擎澤從背后抱過去,一只手輕輕的著安寧的肚子。
胎漸漸平息下來,安寧本就困倦的神經也漸漸跟著舒緩過來。
眼前一黑,安寧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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