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庭院很安靜。

能聽見林間風吹葉落的唰唰聲，芒果的腳步聲不算輕，很有節奏的在石板路上踩著點。

到鵝卵石小道的時候，司意眠就知道賞花池到了。

順著小道往前走，任憑風吹散的發，將紛的思緒四流放。

本該是一個人的靜謐時，芒果卻突然用力往前跑，司意眠詫異，“芒果！”

跟著踉蹌了一步，剛站穩，就聞到了顧時宴上悉的味道。

芒果顯然很開心，正瘋狂搖晃著自己的尾，它了顧時宴的手背，還想讓他抱抱。

男人蹲下跟芒果玩，抬眼卻問道“怎麼自己一個人下樓了。”

司意眠坦白承認，“有些睡不著，就下來走走。”

穿著白及膝的歐式燈籠袖睡，上披著杏的羊絨披肩，長發有些凌地披在肩頭，有細小的碎發從頭頂冒出，隨風擺著。

剛才他站在這發呆的時候，突然的闖，就像是中世紀油畫上的緩緩走出，帶著致命的蠱。

顧時宴收回視線，起道“那一起喝杯茶吧。”

他這次沒主過來牽著的手，只是在前面帶路，芒果跟著他后面。

兩人一狗，一前一后。

步調一致，連落腳點的聲音都是一樣，除了芒果的腳步略急促。

司意眠想到這，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大概是瞎太久了，其他無限放大，連這點細枝末節都會無限放大。

顧時宴很會選地方，當初這，可是最好的觀景點。

> 哥哥為種了滿院子的花，一年四季，皆有景，花圃最中間是一個月亮形的人工池子，每次一到每年9月20，月池會升起一月牙形狀的水晶雕像。

只因的左邊肩頭有一塊紅的胎記，像殘缺的月。

自此后每一年生日，都要在這與月池共度。

唯有那一個晚上例外。

只是如今殘月雖在，為造月的人卻不知道在世上哪個角落。

司意眠垂眸，披肩上的流蘇隨著的作晃了晃，“這以前種了曇花，每年這個時節，若是曇花一現，必定不勝收。”

顧時宴提起爐子里的茶壺，為斟了一杯，遞到手里，“是很。”

司意眠笑了笑，“現在沒什麼人打理了，你應該看不到那場面了。”

顧時宴扭頭看，“無妨，我本來也是為了賞月而來，司家的月池，誰不好奇呢。”

“今晚有月亮？我好久沒見過月亮了，它麼？”司意眠低頭飲茶。

在花圃中間環繞著的月亮型夜燈閃著微，如滿天星河下的星點點，落在的眉眼，發梢，白皙的手腕，弧線優的手腕，整個人像鍍上一層熒熒微。

顧時宴看著，“很，我想看的月亮，已經落在我心里。”

司意眠勾笑了笑，仰著脖子閉上眼睛，仿佛那清冷的月也能照在的上。

“真好。”

顧時宴轉過頭，也學著的作，“嗯，是很好。”

司意眠覺得此時此刻，好像與他兩個人單獨在這相，不必多說什麼，也足以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