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誠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麼辱過，氣得當真要撲上去，結果被阿興直接摁在了地板上，兩只手臂反折，摁在后，骨低，褚誠下意識大口呼氣，狼狽地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

褚瑋被帶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褚誠這副樣子，臉瞬間白了。

沈聽肆微微抬起下，“人在這呢。”

褚瑋著頭皮進來，看著褚誠在地上掙扎，咬牙切齒道“消停點吧你。”

怎麼就不能學乖？

自個先挑事，結果踢到鐵板了還犟著脖子。

褚瑋咽了咽口水，“沈，顧……我這弟弟平日里是我疏于管教，我替他認個錯，看在我誠心誠意道歉的份上，這事要麼就算了吧，小孩子不懂事。”

沈聽肆挑眉，“我是無所謂，不過他在我茶樓里，教訓我的客人，這是哪條道上的規矩。”

他打開香爐蓋子，用銅制小勺挖了一點香灰進了杯盞里。

“喝了，我就放他走。”

褚瑋一愣，定定看著沈聽肆。

男人笑眼彎彎，仿佛在問他要不要吃點心。

褚誠停止掙扎，傻傻看著褚瑋。

褚瑋微微彎腰，“沈……”

“難堪？不甘？覺得被辱？”沈聽肆笑了笑，“也正常，你弟弟大庭廣眾之下辱人家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今天，看來只是欺怕啊。”

他起，俯將茶放在褚誠跟前，“你可得端仔細了，上好的建盞，要是磕壞了，就不止喝一杯這麼簡單了。”

褚瑋咬，“沈，能不能給一次改過的機會……”

“沒給過機會麼？”顧時宴掀睫淡聲問道。

褚瑋一怔，他無法反駁。

機會的的確確給了，方才顧時宴

讓他下來道歉的時候，那時候誠懇地說句對不起不就完事了？

結果褚誠怎麼著？下去又把司意眠給罵了一頓。

褚瑋也想起這一出了，這下子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也不想讓事更糟，靠褚誠道歉恐怕是不可能了。

褚瑋俯下，打算自己把那杯茶給喝了，褚誠紅著眼睛咬牙道“哥！”

“閉！”褚瑋生怕他一沖，又把人給惹了。

他一咬牙，閉了眼直接把那杯茶喝了下去。

“哥！！”褚誠掙扎，下一瞬沈聽肆冷冷看著他，“只會欺負人的東西，果然沒什麼出息。”

“阿興。”

男人聞言松開了鉗制，褚誠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褚瑋忍著想吐的沖，將褚誠扶起來，他手臂已經疼得自己不了了。

“多謝沈，顧手下留。”

“去司家當面道歉。”坐在上首的顧時宴終于開了口。

褚瑋連連點頭，“我們一定照辦，您放心。”

褚家兩兄弟一出來，沈聽肆就嘖嘖嘖了幾聲，“悶。”

學人做好事不留名呢。

“你這麼個追法，我看我這一聲弟妹，怕是沒機會喊了。”

“那你還能媽。”

沈聽肆斜睨他，“哎你這人怎麼這麼占我便宜。”

“算了，哥寵你，不跟你計較。”

褚家兩兄弟好不容易從后門出來，上俱是冷汗連連。

“哥，我不甘心……”褚誠紅了眼眶。

褚瑋罵道“你別來這套，千萬別犯傻，這是惹不起的，以后遇到就繞開走，我這就回家準備賠禮，你得跟我親自去一趟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