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箭這種真功夫,絕不可能一蹴而就。
阿霽就算護夫心切,也不能一下子變大力士吧?
“你們沒有看錯?”他不敢置信地著二人。
兩人齊齊搖頭。
綠衫宮人道:“奴婢們從旁侍候,怎麼會看錯?”
衫宮人道:“那把弓死沉死沉的,我倆抬上來都費力氣,可公主竟然……”悄悄瞟了眼不遠的崔遲,掩口悄聲道:“必是對駙馬深義重,天地,這才有了那一箭。”
綠衫宮人點頭,嘆息道:“真是個癡心人吶!”
“那……孩子?”李匡翼狐疑草:“就這麼沒了?”
“醫說,婦人懷妊前期最忌劇烈運,若非拼了命,怎麼可能出那一箭?”衫宮人想到當時的景,面上仍有驚懼之。
“我們家竟出了個圣?”李匡翼喃喃自語道:“昨兒都被氣到回娘家了,今天還能舍命去救?這是有多呀?”
崔遲若不能為他所用,那便只能是棄子。
至于那個兇徒,不用想就知道是崔大寒。
這小子本就是他的棋子,原本是用來離間他們夫妻關系的。
以阿霽那樣重重義的格,若崔遲殺了辛苦保下來的崔大寒,肯定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可崔大寒若殺了崔遲,那大將軍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因為若沒有皇的默許,崔大寒也活不了。
**
掌燈時分,阿霽在半明半昧的影里睜開眼睛,看到了一片赤黃袍服,那是用之。
連姑母都驚了?有些昏昏然地想,既然自己無礙,希不要遷怒大寒。
“醒了?”一只手過來,輕地著的臉龐。
這……不太合適吧?
姑母什麼時候對崔遲這樣親昵了?
理智提醒該避開,但依的本能卻讓愈發了的手掌。
“我沒事……”出一笑,吃力地說道:“您放心吧!”
皇俯過來,溫而堅定地抱住了。
這……更不妥了吧?
若讓外人看到,肯定會誤解,將來指不定傳出什麼污言穢語呢!
抬起手想推拒,卻看到了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歸寧那日姑母賜給的,一直給崔遲保管,怎麼會跑到手上……
不,這不是的手。
有些錯愕,對,這就是的手,這不是崔遲的手,難道回來了?
皇注意到的異樣,語聲焦急道:“哪里難?是不是很疼?”
疼?為什麼會疼?
嘶,好像真的疼,腰疼,手臂疼,心口疼,尤其是小腹深。一陣一陣慢的疼著,像是有什麼熱乎乎的東西,正一點點地往外涌。
“我……回來了?”這是聲,雖疲憊虛弱,還有些嘶啞,可的的確確是聲,竟然回來了?
“姑母?”試探著喚了一聲。
“什麼回來了?你昨兒進的宮,我那邊太忙,一直沒空見你。”皇神愧疚道:“哪知道今天就出事了。”
有些迷惘,不太分得清時間,也還不確定是不是真換回來了,便將手探臍下了一把,真的沒有了?
間好像墊著什麼東西,比月事帶還厚實。
“我……這是怎麼了?”茫然四顧,見自己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崔遲,崔遲呢,崔遲在哪里?”
皇苦笑了一聲,果然孩子長大了就不再屬于父母。
這才婚多久呀,遭遇重大變故后,第一個想到的不再是親人,而是丈夫。
不過這也好,畢竟將來陪伴他們走一輩子的便是彼此,而非父母親人。
“阿霽,別著急,我這就去他。”皇輕聲安道。
看到這副大刺激的樣子,皇便明白有些事須得他們倆共同去面對,外人是無能為力的。
崔遲很快一瘸一拐地蹦了進來,這張在鏡子里看過無數次的臉容,突然無比真實地呈現在面前時,竟有種恍惚。
上次看到他,還是在飲合巹酒時。
激地想要撐坐起來,可是小腹突然痙攣了一下,淚水不由自主冒了出來。
崔遲頓在榻前,眼中滿是痛苦和愧疚,甕聲甕氣道:“你沒事就好。”
不知道為何,換回去之后,反倒不似從前親,而且孩子也沒了,僅有的羈絆都消失了。
阿霽吃力地抬起手道:“過來……”
他俯過去單手抱住了,帶著哭腔道:“對不起,孩子……沒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阿霽這才想起他們還有個孩子,可大約是經歷了匪夷所思的回歸,所以再聽到什麼都能心無波瀾。
“難怪我這麼疼,”喃喃道:“原來孩子沒了,怎麼就沒了呢?”
崔遲不敢看,愧地別過臉道:“都怪我。”
阿霽下意識想問崔大寒怎麼樣了,可理智讓將這句話咽了回去,想到了高那支羽箭,慢慢明白了一切。
緩了緩神,著他輕聲道:“你救我,是怕自己以后無可歸吧?”
作者有話說:
崔遲:(捶頓足)我就不該多事兒,要是不逞那能的話,話我們娘/爺倆霸占兩份家產不香嗎?
第六十七章
崔遲聽到此話, 臉上霎時褪盡,支撐著的手臂僵冷如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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