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冕給他敬酒,“兒子長大了,上個月才自己去了南順,談南順的生意,沒有同三嬸,喬叔叔,肖姨他們一道。開始時也有好多不順利,自己心里有忐忑,旁人也在試探,但后來韓叔叔同我說,都有過程,吃虧就是不好。我覺得現在一切都好,很開心,也能到走到看,爹,我會做好自己的,別擔心我。”
婁冕又給墓碑前放上鮮花,還有極品。
但目落在碑上的字時,還是忍不住眼眶潤了,“我就是很想你,爹……丁卯很想你……”
韓渠遠遠看著,沒有出聲。
*
等婁冕折回,臉已經恢復如常,但眸間還有溫潤在,“久等了,韓叔。”
“沒事,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韓渠一慣言簡意賅。
這一路兩人沒坐馬車,而是一道騎馬。
行商之人,在外什麼都會遇到,要有玲瓏通的心思,也要會察言觀,要會阿諛奉承,也要有膽識,會些許武藝傍,也要會騎馬游泳,以備不時之需……
眼下,婁冕同韓渠騎馬走在一,自從婁冕慢慢接手婁家生意之后,跟的最多的人就是韓渠。
韓渠是婁家生意上的總管事,也就是早前區老夫人和溫印的副手。婁家的大小生意韓渠都很清楚,婁冕要慢慢接手婁家的生意,跟著韓渠的時間就不。
婁家的所有這些管事里,韓渠是最靠譜穩妥的。
騎馬走在山道上,婁冕問起,“韓叔,早前三叔還在離院的時候,是不是很多事都是你幫三嬸和三叔?你是不是知道很多事?”
韓渠應道,“當知道的知道,不當知道的不知道,東家覺得呢?”
婁冕笑起來,“韓叔,三嬸說你最通。”
韓渠笑著看他,“東家。”
“嗯?”婁冕也看他。
韓渠一面騎馬,一面嘆道,“有時候看著你,就像看著早前的東家?”
“哦?”婁冕還是頭一次聽人這麼說,“怎麼說,韓叔?”
韓渠笑道,“早前東家也是這樣的,初出茅廬,然后比旁人都拼命,也厚積薄發,后來,誰不知道婁長空?雖然年,但是生意上也沒人敢給使絆子,比好些人都強,但分明又是最溫和講理的一個。”
這些婁冕都沒聽過,婁冕好奇,“韓叔,你多給我說些三嬸早前的事。”
韓渠溫聲,“嗯,早前哭鼻子的時候也不,但哭過之后,就說,下回不這樣了。沒有誰是一開始就容易的,但誰堅持下來了,留在牌桌上,誰就是厲害的。”
“哦,還有。”韓渠看他,“別同東家說,我提起早前哭鼻子的事。”
婁冕笑開。
韓渠嘆道,“那時候世道真的不好,生意也不像眼下好做,那時候我告訴東家,如果哭有用,就不會有這麼多白骨了,從那以后,東家很哭了。”
婁冕看他,“韓叔,你怎麼什麼都懂?”
韓渠笑道,“當懂的懂,不當懂的不懂……”
婁冕再次笑開。
*
等到蒼月朝郡,婁冕心中嘆。
很小的時候他同三叔和三嬸來過,還見過蒼月的天子,但那時是東宮;后來曾祖母帶他去看姨母的時候,也見過天子,但那時是在京中。
這次,是來朝郡談藥材生意的。
落腳結束,韓渠同婁冕一道去掃街,“很早之前,朝郡遭災,東家捐了一批救命藥材,所以朝郡的吏和百姓對婁家都算親厚。同等條件下,朝郡的商販也愿意同婁家做生意。但這次藥材生意不小,是快,應當不人都會慕名而來,長風,南順,西秦,燕韓,甚至再遠些的羌亞應當都有人,東家,我們掉以輕心了。”
“知道了,韓叔。”
“東家,我去安排下明日的事,東家先四嘎逛逛,今天應當有不同行在。”韓渠說完,婁冕應聲。
韓渠離開后,婁冕繼續掃街。
要做這些的生意,至要知曉這里的行,街市是每個商家都應當常去的地方。
還有,每一的錢莊,掌管貨運輸的行腳,甚至是每一的鏢局,都要了然于心。
婁冕也不急,這趟生意不會這麼早結束,他可以慢慢在朝郡逛逛;只是行至酒肆樓下,聽樓上觥籌錯,都是熱鬧的敬酒聲,婁冕抬頭,正好見有一人推開窗戶,想來是飲酒太熱太悶,松了松領,搖了搖頭。
婁冕忍不住笑了,“二哥?”
年定睛一看,有些不淡定了,“誰是你二哥!叔叔!”
再怎麼他是同溫印一輩的,被他婁冕哥哥!
“喂,上來喝酒,今日有頭有臉的東家都在!快上來,來!”年擺手。
婁冕拱手。!
第179章 番外四從商的朋友們(一)
年喝多了,在小巷中吐,婁冕陪著一。
等吐完,婁冕扶起他,“沒事吧?”
年搖頭,“沒事,幸好今日遇到你了,不然還不知道要出多丑,這朝郡什麼酒這麼上頭……”
年剛說完,胃中有一陣熱浪翻滾,繼續轉吐。
婁冕擔心他,一直幫他拍著后背。
等這一結束,婁冕遞手帕給他,“沒事吧,一哥?要不要去大夫那里看看,喝兩劑解酒湯,扎兩針也好。”
年嘆道,“都說了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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